喉结滚动两下,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嗯了一声。 男人在联系列表翻了翻,终于从记忆力翻出来陈家他们这辈平时比较安分守己的,发了消息过去。 顺便取消了原本安排的餐厅。 在送她出门前,男人低沉着嗓音叮嘱她:“注意安全。” 廖湫忱挽上陈穗安的肩膀:“知道了。” 廖湫忱进宴会厅时没弄太大动静,不像平时张扬,只拉着陈穗安找了个角落坐下。 不过她实在太过显眼,一进来就已经被注意到。 “是陈太太吗?听说您今天过来,我们今天晚上早早就盼着您来。”她坐下三四分钟后,周夫人端着酒杯款款走过来搭话。 这场宴会是她办的,请帖也是她递到陈家的,就是为了一探这位陈家女主人的虚实。 廖湫忱实在有些失望,她喜欢热闹,刚过来就被递了邀请函,想着雾汀市这边的宴会上会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实际上还没她在家平时根朋友参加的局有意思。 宴会上这群人一张口,就更没意思了。 听见周夫人的话,廖湫忱没搭话,她白皙的手指捏着红酒杯,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壁上一晃而过,漂亮的裸色指甲更引人注意。 跟着周夫人一起过来的,还有好几个。 廖湫忱轻轻瞥了眼凑上来的人,在心底嗤笑一声。 想通过她讨好陈雾崇也不做好功课,熟悉她的人谁不知道她不喜欢某某太太这样的称呼,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大小姐或者廖小姐。 她廖湫忱就只是廖湫忱。 陈穗安想起出门前陈雾崇给她发的消息,深吸了口气,尽量不让场子冷下来,于是主动应下周夫人的话,顺便向旁边的人介绍:“是,廖家大小姐,也是我嫂子。” 廖湫忱正好不想理这些人,陈穗安的举动刚刚好,没落下众人的面子,又给她解了围。 她的视线又转到陈穗安身上的礼服上,漫不经心地想,明天去逛街好好要去给她选几身衣服。 她又蹙起眉,觉得陈雾崇对自己妹妹实在太不上心。 不过陈雾崇妹妹太多,又全都不是亲的,顾不上自然也正常。 宴会多的是想试图攀附陈家的人。婚礼办的声势浩大,整个雾汀市现在没人不知道廖湫忱是现在陈家的当家女主人,因此几乎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在偷偷看她。 女的羡慕廖湫忱漂亮的外貌、还有她嫁到陈家的好运气,男的则暗自在心里惊叹陈雾崇的好福气。 但无论内心什么想法,所有人表面上对廖湫忱客客气气。 廖湫忱从小没少在这种场合混,只轻轻扫一眼就知道他们心底打的什么主意。 虚伪的笑容和浮于表面的和善实在令廖湫忱感到烦闷。因此她只在周夫人的宴会上待了一小会,就找了借口带着陈穗安离场。 廖湫忱要离场,自然没人敢拦她。 出了别墅,陈穗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自己的新嫂子。 她只在婚礼时见过廖湫忱,廖湫忱当时穿着价值千万的高定婚纱,精致的面庞张扬明艳,看上去高不可攀,是人群的焦点。 陈穗安从前是陈家的边缘人物,现在更是,连她自己也没想过,陈雾崇会让她来陪嫂子出门。 陈穗安固然也不喜欢宴会上的那群人,但此刻突然被带出来,内心十分忐忑。 是她惹嫂子不高兴了吗? 刚刚在宴会上跟嫂子站在一起,嫂子嫌她丢人才带她从宴会上出来吗? “嫂子,我们不继续参加宴会了吗?我们现在去哪?” 陈穗安睫毛颤动两下,抿下唇,转过头去看廖湫忱,小心翼翼问道。 廖湫忱有些好笑,看着像个小猫一样的的陈穗安,伸手轻轻捏捏她的脸颊。她挑起眉:“这么怕我干什么,我难道会吃人?” 陈穗安立刻摇摇头,连忙解释:“没……没有。” 廖湫忱松开手,“好了,你不觉得刚刚那个宴会很无聊吗?我带你去玩,雾汀市有什么有名的酒吧,我们去了喝杯酒。” 她还没来过雾汀市的酒吧。 到一个新地方,她哪里都想逛逛。 陈穗安被廖湫忱这句话吓得说话都磕绊起来:“酒……酒吧?” 廖湫忱轻轻瞥她一眼,嗯了一声,又上下看她一遍,惊讶:“你不会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 无论是出于哪个角度考虑,陈穗安都不应该带廖湫忱去酒吧的,但廖湫忱接下来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迷惑了她的神志。 她晕头转向地带着廖湫忱去了她常去的一家酒吧。 陈穗安要去开包厢,被廖湫忱拦下。 “就两个人,待在包厢有什么意思。” 廖湫忱带她坐在吧台处,点了杯酒,又撩起眼皮看她:“你喝什么吗?” 酒吧一层舞池有它独特的乐趣,她们刚刚好赶上乐队的酒吧来表演。 廖湫忱眯着眼,一边喝酒一边看其他人在舞池里扭动着身躯跳舞。 陈穗安手机振动几下,她打开一看,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是她大哥陈雾崇的电话。 见她半天没接电话,廖湫忱凑过头来看:“怎么不接?” 在陈穗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就被廖湫忱拿到手。 廖湫忱酒量不错,但今天点的酒度数高,有点微醺。隔着手机,她嗓音显得绵绵的,说的话却毫不客气:“干什么?” 那边男人沉默两秒,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宴会出来了?在哪。要我去接吗?” “不用,我跟穗安一起回去。” 廖湫忱出门时带了司机。 陈雾崇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被啪一下挂断。 陈穗安接过手机,发现三秒前陈雾崇给她发了消息。 -安全把她带回来。 陈穗安欲哭无泪,战战兢兢看着正在喝酒的廖湫忱:“嫂子,要不我们回去吧?” 全世界各地的酒吧都差不多,廖湫忱只多待了一会,听了陈穗安的提议。 廖家是别墅,陈家是园林。 进了陈家,骤然再次看到这样的布局风格,廖湫忱忽然涌上来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她进主院,先看见了管家,但是没见到陈雾崇人。 管家笑着看她,然后向她解释:“先生下午去公司了,还没回来,让我照顾您。” 廖湫忱先前在这住的几天已经完全了解过这里的布局,她说了句不用,自顾自进了房间——她当然睡主卧。 至于陈雾崇,他回来爱睡哪睡哪去。 廖湫忱一身酒味。 最近赴宴实在太多。她皱着眉,痛定思痛,下定要决心戒酒几天,也不去参加任何宴会。 今天穿着高跟鞋到处跑,廖湫忱原本白皙的脚现在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