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准备做些什么?”德拉科问。
“忙着感到天旋地转。”格兰杰说。她向他挥了挥手中的文件。“我刚从实验室回来。我们已经收到了一些初步结果。”
“好结果?”
“岂止是好——简直太棒了。完全超越了我的预期。”
她走到他身边,给他看那些结果,那些让她非常高兴的、难以理解的数据行。她兴致勃勃地解释着,告诉他这些和那些数字是多么预示着希望,还有这个和那个预期的副作用只发生了很小的一部分等等。中间还夹杂着“看!”和“你能想象吗?”的感叹。
德拉科点点头,假装理解,说这都是好到爆消息,做得好,他妈的牛逼。
格兰杰喜笑颜开。她把结果攥在胸前,以脚跟为轴转了一圈,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一片温暖的雾气。
她带着一种新的平静,把文件叠好,压在外套里。现在,她带着一种柔和的、喜悦的微笑看向德拉科。一种巨大的平静降临在了她身上——那是多年的努力和坚持,终于结出了果实之后的平静。她已经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她实现了一个梦想。
德拉科感受到了自己在格兰杰身边时越来越熟悉的那种钦佩和爱慕的冲动——心口的压迫,头重脚轻的恍惚。这个非凡的女巫。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女人。他爱着,爱着,深深爱着。
太阳从云层后面照耀过来。
“今天是冬至。”格兰杰说,抬头看着天空,“尤尔节。”【notes:yule,也就是圣诞节。】
“是吗?怎么——一个异教节日,而我们竟然没有什么标星号的探险可以去闹腾?”
“很奇怪,不是吗?”
“我们要在晚餐前赶去奥克尼群岛吗?”
格兰杰笑了起来。“它本身就是一个迷人的天文事件。‘至’的字面意思是‘太阳静止’——而且现实中的确如此。我想,很快就会出现了。然后白昼将再次变长。按照古时的传统,这标志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德拉科重复道,“那还真是——相当方便。”
“哦?”
德拉科发现自己再次被那个鲁莽的勇气——以及神经的紧张所攫取。
“我——有东西给你。”德拉科说。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他的声音从来不会颤抖的。他本想表现得风度翩翩。但这可是格兰杰,因此,维持风度是不可能的。都去他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