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翡的酒量是个迷。
安鹤推开门,袁粼扶着安翡朝他尴尬一笑,“你是菲菲弟弟吧,你姐喝醉了,我也打不开她手机密码,只能送回来了,不然我就联系你来接她了。”
长大后她醉酒的反应与十几岁完全不同,安鹤心心念念想再看一次她撒娇,奈何安翡瘫在沙发上,似睡非睡的模样。
“姐,你睡了吗?”
安翡没反应,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在她的视角里,眼前有一团模糊的黑影,看不清他的长相,这团影子在她视野里一会出现,一会消失。
“你谁啊……”
安鹤放下杯子,一只手揽着她的后背将人扶起来,“姐,喝口水,解解酒。”
安翡盯着杯子里的液体看,她脑子不傻,知道这不是水,憋着嘴不肯,正想扶着沙发站起来,两腿还没站直整个人就摔进身后的柔软布料里。
他没逼她喝药,将她从沙发里捞出来,安翡转了半个圈,枕着他的腿,还是看不清安鹤的面部细节。
“你过来。”
“嗯?”安鹤听话地垂下上半身,这个动作双方都很熟悉,安翡笑着抬起手,眼睛焦距在欺骗她,二人明明隔着那么远,此刻居然轻松就摸上了安鹤的脸。
她手劲小了,安翡好像摸什么宝贝一样,在他脸上滑动,随即笑起来,“你是我弟弟吗?”
安鹤点头,姐姐迷糊了,仍旧在他脸上轻轻抚摸,捏了捏他的脸,“我弟弟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他笑,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弟弟很早就长这么大了。”
酒精此时上劲,安翡大脑里多了一把锤子,随机敲打,说不准下一个头疼的地方会出现在哪里。
安翡快速坐起身,在他肩膀上捶打几下,喝醉了没力气,捶打像调情,安鹤反倒希望她多打几下,倚着沙发做出纨绔子弟的样子。
安翡果然上当,“你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才不会这种姿势坐着,而且我弟弟年纪很小的,你年纪大,是个老男人,我弟弟长的帅,你不帅,你难看……”
安鹤笑了,他真是喜欢死这样的姐姐了。
“那这位美丽的小姐继续说说,我与你弟弟还差在哪里?”
安翡跪在沙发上,一手捏着他的脸,“这里,我弟弟没你那么黑,我弟弟长的高,你怎么是个短腿,还有,我弟弟从来不会用你刚才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什么语气?”
安翡想了想,很确定的,几乎是一字一顿,“就是那种,好像调戏女人一样的语气。”
安鹤盯着她的脸,安翡皱眉,“你是不是在学他?现在有点像,他也爱盯人,”说着,安翡靠近他,耳语道,“你不知道,他每次盯我的时候,我心里都发怵,明明什么事也没干,总觉得他很吓人。”
安鹤点头,“那你喜欢你弟弟吗?”
她拍他一下,“当然了,我可喜欢他了,虽然他有时候挺坏的,心眼那么多,而且……嗯,心眼还特别小,用我上学时候背的一句话,就是,‘心眼比针眼还要小’。”
酒精刺激得她语无伦次,安鹤静静听她控诉自己,原来自己“缺点”还挺多,她趴在自己肩膀上,累的口干舌燥。
“你可不许偷偷告诉他,要是让他知道我说他坏话,那他一定要惩罚我。”
安鹤一笑,“惩罚?你弟弟居然还敢惩罚你吗?”
安翡点头,两眼放光,安鹤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惩罚姐姐的坏事,看着安翡嘴皮子一张一合,他愣在沙发上。
“他很吓人,你不知道,他会勾引人啊,他总是会故意穿着很少的衣服……”
安鹤端起桌上的水杯,打断她,“喝一口吧。”
安翡抿了口液体,苦苦的,她索性不再继续话语,满脸怨恨似的捶他,“我不喝药!你欺负我,你等着,我告诉我弟,我弟肯定会打你。”
他点头,故作挑衅,脸上写着一句话——嗯,好,我等着,我等着你弟来揍我。
安翡不许他上自己的床,安鹤被迫在沙发上凑合半宿。
至于为什么是半宿,安翡闹到了半夜,倒不是耍酒疯,几乎都是她的碎碎念,像什么安鹤故意在自己面前不穿衣服,安鹤喜欢在床上跟她使坏,安鹤会在洗澡的时候偷偷开门让她看之类。
他对着黑魆魆的空气笑,莫名的快乐,原来这是爱姐姐的快乐。
隔壁“噗通”一声,安鹤匆匆跳下沙发,开了门见安翡坐在地上,一只手揉着屁股。
“疼死了……”
安鹤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安翡翻身屁股朝上,他轻轻揉着,问她,还疼吗?
安翡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左右晃动两下,声音有点闷,“粼粼送我回来的吗?”
他“嗯”了一声,继续给她揉着屁股,安翡扭了下腰,翻仰躺在床上,“我想洗澡。”
他去给她放水,安翡一直躺着不肯起来,听着浴室里若有若无的水声,安鹤的手在试水温,比她适应的温度大概高一点点,安鹤推开门,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我没耍什么酒疯吧?”
“没有,”安鹤放下她,“那我先出去,你要是缺什么东西就叫我。”
里面窸窸窣窣,大概几十秒后声音消失,他倚着墙想,姐姐脱衣服的时间变快了,以前她喜欢磨蹭,故意不脱,衣物松松挂在上半身,让他心中发痒。
这么来看,安翡真是当自己主人的料子,相比赤裸,他更喜欢朦胧,所以每一次她都不会脱得太干净,除非他自己上手。
真是恶劣的女人,安鹤笑着蹲下来,收拾桌子,用纸巾将桌子重新擦一遍,摸上去,手感发滑他才停下来。
安翡泡在水里,两手捧起水淋在皮肤上,看着水珠聚集又散落,竟让她玩的入迷。
“安鹤,拿件衣服来。”
“你要哪件?”
“随便找一个。”
他翻出一件白色的,安翡好像很久没穿这种了,推开门,半只手臂伸进去,安翡声音悠悠像是飘远了,“你进来,往前一点,我够不着。”
安鹤走进来,上前一步,安翡两只胳膊交迭在浴缸边上,下巴搭在上面,笑嘻嘻的看着他,“你怎么站的那么远,过来呀。”
他放下衣服,蹲下,握着安翡的胳膊上下摩挲,“姐,你又想玩什么?”
安翡故意扬起水淋在他身上,看他薄薄的睡衣黏着皮肤,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你说呢,当然是想跟你玩一会了。”
她凑近了,安鹤垂眼,她却不肯亲吻一下,这是安翡惯用的手段。
“姐。”
她等着安鹤对自己渴求,湿漉漉的手顺着他的手腕持续往上,安鹤仍旧蹲在原地,描摹她的脸。
真是好定力,安翡升起了好胜心,试探性的要去解他的衣扣,安鹤摁住,“姐,别闹,你才睡了几个小时,精神上肯定还很疲倦,洗完澡好好补一补睡眠。”
安鹤在沙发上躺着,她洗完澡出来,在椅子上坐下,安鹤给她吹干了头发,她两手环着安鹤的腰,不知是诱惑还是感叹,“哎,有弟弟真好啊。”
他抱着她,放到床上,躺在她身后,一手搭着腰,一手禁锢上臂,安翡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她闭上眼,等待着,除了安鹤匀称的呼吸外,什么动作也没有,安翡不死心,扭着腰去蹭他身体,安鹤手掌轻轻揉了下她的小腹,“姐姐又在闹。”
……难不成是不行了?他不行了?
越是这个时候,女人的脑子越是活跃,一时间什么肾虚阳痿之类的词语在她大脑里疯狂爆发,安翡默默担心起自己后半生的“性福”。
或者是,自己的魅力有减?
否决了,她闭上眼,轻轻叹出气,算了,让他一宿好了,也让自己清净清净。
第二天安翡在床上扭成了无脊椎,一翻身,安鹤竟然就坐在床边,直勾勾盯着他。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死人了……”
她抱着被子,刚睡醒的眼睛还有些干涩,安鹤爬上床再她身旁躺下,手臂穿过她的后颈将人揽住,声音柔柔,“睡了这么久,身体应该恢复了吧,你昨天出去聚餐肯定很累。”
她闭着眼,没出声,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几点了?”
“十一点。”
十一点……十一点?!安翡猛地睁开眼,对上安鹤的笑脸,“今天周末,所以我没叫你。”
心脏还在怦怦跳,她放松下来,大脑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了,躺着无聊,手指拨开他两个衣扣间的缝隙,触到皮肤后戳戳点点。
安鹤垂眼,安翡玩得不亦乐乎,这块皮肤玩得发烫,她就换一个地方,忽而意识到,身边的人很久没出声了。
“饿吗?”
“啊?……不饿。”
安鹤笑着用脑袋蹭她颈窝,极小声的告诉她,“姐姐,我很饿。”
安翡试着坐起身,可他不抬手,力气始终压在她身上,安翡拍拍他胳膊,说要去做饭,安鹤不动,一条腿缠上她的身体,野兽一般将食物圈进自己的领地,又不急于品尝。
“我饿了。”
不等安翡回话,他嘴唇缓慢的擦过安翡的肩膀,慢慢找到那块凸出的骨头,张口用牙齿在上面轻轻的刮磨,在她即将呻吟出声时立马堵住她的嘴唇,上身覆上她身体。
安翡偏头躲吻,终于在缝隙间有说话的机会,“那你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