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酒全部堆到禹盛面前:“来,你自己开的酒自己喝,一共十一瓶,一滴都不准剩。” 一直在后面烤串的老板这时候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赶快过来求情。 “各位不好意思,这是新请的,只是个小孩,别跟他计较,酒钱我不收了,退给你们。” “我们像是缺那点钱的人吗?”一个男的嚷道,拎起一瓶酒怼到禹盛面前,“今天老子就要他喝。” 这几个人本来就喝了不少酒,现在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借着酒劲发疯,说什么都不依不饶,就是要禹盛把那十一瓶啤酒喝完,吆喝的声音越来越大。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请禹盛也是看他手脚麻利要的工钱还不高,眼看这群男的个个人高马大还如此蛮横,已经开始对禹盛动手动脚,他生怕闹出什么事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一个男的看见,眼疾手快过去把电话挂了。 “老头子你没事吧这么点事报什么警?”那男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反手把手机砸进了旁边满是炭火的烧烤架,火星四溅,飞出来的碎炭刚好掉在男人手上,他捂着手背痛呼一声,猛地把站在他面前的老板推了出去。 老板撞翻了烧烤摊,穿好的签子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那男人抬脚就往倒在地上的老板身上踹。 “孟叔!”禹盛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和他一起冲过去的还有白迁。 白迁冲上去就和施暴的男人扭打在了一起,禹盛被另外几个男人拦下,他一把扯下脸上的口罩,对着最近的一个一拳挥出去,很快就被后面的人按住,被打了的那个上去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操!”彭向晨也冲了过去。 场面很快变得混乱不堪,扭在一起的人从烧烤摊打到路中间,又转向小巷口,秋冷他们的小桌子被掀翻在地,周围的食客躲得远远的。 牧若延一把拽住想去拉架的秋冷,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别添乱,站远一点,报警。” “谁敢报警!”一个男的听到声音,指着他们满脸暴戾地走了过来,牧若延把秋冷和鱼听兰让到身后,抬手架住对方挥过来的巴掌,秋冷还没看清他的动作,那个男人就已经被反拧着一只胳膊按在了地上。 但她来不及高兴,另一个人疾步奔了过来,手里一个啤酒瓶对着牧若延的后脑就砸。 “小心!”秋冷惊叫一声,冲过去闭着眼挡在了牧若延身后。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她的头,整个人被拖入一个怀抱里,伴随而来的还有耳边的一声闷哼,以及酒瓶砸在□□上的钝响。 秋冷睁开眼睛,牧深额角流下来的血就滴在了她脸上。 事情是怎么结束的秋冷不记得了,好像是周围的人看不过去,很多都上来帮忙,阻止了那几个男的,也有人报了警,由远而近的鸣笛声让人心头安定下来,直到他们被带到警局做笔录,她才猛地一下子感觉自己能呼吸了。 “弟弟……”秋冷才发现自己死死抓着牧深的手。 “我没事。”牧深就任由她抓着手指,小声安抚她,“真的没事。” 一位女警察拿了棉签和消毒水过来,大概是看秋冷脸色苍白,蹲下来安慰她:“小妹妹别怕,你们是见义勇为,周围的人和烧烤摊的那些老板都给你们作证了,做笔录就是走个过程,别担心。” 她陪秋冷说了几句话,把东西递给她:“这是你弟弟吗?他问题不大,只是被玻璃渣划到了额头,不会破相,先擦点碘伏消毒,不过手臂要回去看一看,有可能会骨折。” 秋冷跟女警道了谢,蘸了棉签给牧深消毒,伤口在右边额角,看上去不严重,确实只是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也没有再流血了。 她仔仔细细擦了两遍,还要擦第三遍的时候牧深抓住她的手腕:“行了。” “疼吗?”她紧张的住了手,想起女警的话,反手抓着牧深的手指把他的袖子小心地捋上去,小臂上被酒瓶砸到的地方红了一大片。 秋冷吸了吸鼻子,重新换了根棉签。 “干嘛?” “擦药啊。”秋冷去抓他手臂,“我轻轻的,不疼,别怕啊。” “……”牧深听着她哄小孩的语气,心里一万个服气,把手缩回来放下袖子,“这种伤擦碘伏没用。” “手上也受伤了吗?”牧若延做完笔录出来,一脸紧张的快步走过来抓着牧深的手臂查看。 “没有。”牧深彻底服气了,“就挨了一下,我有分寸。” “头上呢?”牧若延又去扒他的头发。 “只是破了点皮。”牧深被他哥按着配合地偏了头,“擦过药了。” 牧若延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白迁和彭向晨在他后面出来,两个人脸上还带着点兴奋,人生第一次上警局做笔录,见义勇为,牛逼,英雄啊! 然后俩英雄就被匆匆赶来的彭爸一人暴锤了一顿,拎小鸡一样拎走了。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ǔ?ω???n????〇????5?﹒?????M?则?为?屾?寨?站?点 禹盛最后一个做完笔录,脸颊青了一半,手肘上好几块渗着血的擦伤,从房间里出来就往外走。 “禹盛。”秋冷喊住他,“你没事吧?” 高瘦的身形顿了一下,像是想继续走,但最终还是停在原地。 秋冷小跑过去,把女警给的碘伏和棉签递给他:“伤口处理一下比较好,小心感染。” 禹盛犹豫了一下,看了秋冷一眼,把药接过去转身走了。 那天过后白迁和彭向晨时不时就要把这件事拿出来重温一下,感慨自己真是帅呆了,结果被某天蹲在窗户外的李俊生听了个正着,把他们请到办公室去喝了一顿茶,狠狠教育了一通。 原话如下:见义勇为是好事,但是骄傲大可不必! 秋冷十分赞同。 但她发现牧若延有点奇怪。 一开始是学习小组组织学习的时候,他好几次都心不在焉,秋冷叫了他几遍他才回神。 后来几天到他,他眼下就多了两道浅青。 秋冷问他,他就笑笑:“只是晚上没睡好。” 非常不对劲。 第22章 ◎幸存者内疚◎ “弟弟弟弟。”晚上在牧若延家补课, 秋冷趁着白月光进屋里找资料的功夫,呼唤长桌另一头的牧深,“牧若延这几天晚上睡不好啊?” “嗯。”牧深点了点头, 他也发现他哥的不对劲了。 前天晚上他听到客厅里有动静,出来看到牧若延坐在桌子边, 饮水机上烧着水, 他倒了一杯拿过去, 牧若延像是这才注意到她, 猛然抬起头, 眼睛里一瞬间的惊惶还没褪下去,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又充满了歉疚的眼神。 两个人不敢去问牧若延,问了估计他也不会说, 想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