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多跟他聊天疏导。所以他跟我主动说起来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给他推介了我现在的老师的导师,他人就在美国,会跟阿延约时间。” 秋冷轻轻点了点头。 莫临扒拉了她头顶一下:“我有种感觉,好像你是冥冥之中老天爷派来的,看不过去阿延他就那么活着,被动的接受家里的安排,被动的去做继承人需要做的一切,被动的去背负不该他背负的东西。 “现在虽然这个结果没有变,他还是接受了家里的安排,但不再是被动的了。牧家这塘死水,大概要开始改变了。” “我替阿延,跟你说一声谢谢,好好养病,早点康复,有消息我会随时联系你的。” 室外阳光温暖,风声和缓。 夏日正酣。 * 市一中。 高一部,高一一班。 今年降温降的慢,都十一月了,下午一点的太阳依然是火辣辣的,一点都没有让人感受到秋高气爽的凉意,反而都要被燥热的天气气爽了。 “哎,哎哎。” 坐在走廊靠窗位置上的男生正在趴着午休,被人不依不饶的怼了几下手臂,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正要发火,看到窗外满眼期待看着他的女孩子,顿时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转头就要继续睡。 “别睡,我看见你睁眼了!”女生压低声音叫到。 男生只好睁开眼睛:“又干嘛?” “啧。”女孩一咂嘴,“纪啸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让你跟牧深说的话你说了吗?” “说了。”纪啸用手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去不去?”女生紧张的问。 “嗯……不知道。”纪啸说。 “什么叫不知道?”女生震惊了。 纪啸扒拉了一下头发,又打了个哈欠:“我说完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啊,就‘哦’了一声,我哪知道他去不去,要不你自己去问?” 女生不说话了。 纪啸换了个姿势趴桌上:“你看吧你都不敢去问,像我这种敢去跟他说话的人不多了,总不能我一次给他问烦了吧?就为了约他周末一起去爬山,把我牺牲了不划算。” “呸。”女生叹了口气,“是大家一起去嘛,咱们都当同学快三个月了,他从来不参加班级活动,也不怎么跟人讲话……” “你们女生啊。”纪啸下巴垫在桌上,讲话的时候头一动一动的,“还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找什么借口,真要拉他参加集体活动,不如说服他参加我们篮球队。” “他长得就是比你好看!你们篮球队的事你不是去说过了吗?”女生红了脸,但坚强的怼回去。 “对啊,他连篮球队这么棒的团体都不愿意加入,会跟你们去爬山?除非天塌下来,省省吧。” 他说完自顾自的继续睡了,被恼怒的女生拿起桌上的练习本猛拍了一下头,本子很薄,声音很响亮。 “牧深人呢?”女生说,“我这就去跟他说,不指望你。” “不知道。”纪啸的脸埋在手臂里,“我只是他同桌,不是你派来监视他的ok?” “……要你何用!”女生气鼓鼓的走了。 纪啸好半天才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座位。 课本和资料就整齐的码在桌空里,他这位沉默寡言的同桌平时这个点应该在看原文书,纪啸有一次凑过去看了两眼,根本看不懂那是什么文,由此对牧深升起了一股不可言说的佩服。 后来他想让牧深加入篮球队未遂。 下课企图分享零食未遂。 自习课上问题目,牧深倒是给他讲了,但是讲完就完,一句废话都没有。 开学到现在三个月不到,一年一班的学生已经全都清楚了,这个各科成绩排在第一的牧深就是朵高岭之花,没说他性格不好不近人情,是因为牧深的性格总的来说只是冷,但谁要是去找他问题或者主动说话,他都会搭理对方,讲题一遍听不懂他还会讲第二遍。 他只是不爱说话,不爱和人来往。 又因为长得太好看,女生们只要和他对视就脸红,根本不敢主动找他讲话,作为哑巴班草同桌的他,就成了女生们间接来看牧深的借口。 他是个桥梁,宝贵的、没有尊严的桥梁。 刚才来找他的女生是他们班班长宣冉,兼他小学六年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学,他实在没想到进了高中还能同班。 孽缘啊。 其实他知道牧深去哪了。 他今天午休时候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一副有事要去办的样子,他走的时候纪啸随口问了一句要去干嘛,牧深说去接人。 午休不能出学校,他也没搞懂牧深要去接谁。 但他看牧深的样子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就觉得他似乎心情不错。 哟嚯厉害了,他还能从同桌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看出心情。 出息了。 算了不想了,他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睡也睡不着了,出去找个地方背书吧。 纪啸拿了本英语单词随手揣在校服衣兜里,溜达着往操场那边去,路过教师办公楼的时候看到了让他下巴掉地的一幕。 他那个高岭之花的同桌,开学三个月没笑过、没露出过多余表情、从不主动跟人讲话的班草牧深,正在纠缠一个女孩子! 那女生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头发应该是染过,阳光底下露出发尾浅粉的颜色,她走在前面,牧深跟在后面。 不仅跟着,他还伸手去企图拉那个女生的手,被无情的甩开了。 纪啸看的目瞪口呆,手里的单词本掉了出去。 因为逆光,他看不清那个女生的样子,对方很快拐过楼梯口走上去了。 牧深听到动静看了过来,纪啸和他面面相觑,确切的说是他一个人面面相觑,牧深根本没什么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牧深转身就追着那个女生上楼去了。 “别走那么快。” 纪啸听到牧深的声音从楼梯间传出来,有点无奈,但和他在班里回答问题、讲题时候的声音都不一样,大概就是……很温柔,像解冻了的水。 “不背。”女生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让我们班头看到你背着我进办公室,他会觉得我在压榨未成年!” “那我扶你。” “不需要,我自己能走。” “不扶就背着。” “……行行行,手过来,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我几点来报道。” “早餐吃了吗?” “……吃了。” “上次做不是说很好吃吗?今天没做好?” “连续吃七天了啊弟弟,我想换换。” “行。” “我想吃麻辣的行吗!” “还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