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跳下去,披着毛毯就跑了出去,门外是一条深长的走廊,两侧的墙上挂着历代王的画像,最后一个相框是空着的。 诺蓝想去联络中心看拉菲尔的定位,但是走廊里太黑了,他在走廊里发现了打火器,跷起脚尖,点亮了走廊两侧的壁灯,火焰在这条走廊里燃起来,两排钢铁制成的机械虫族沉静地矗立在两侧,诺蓝在其中一具盔甲里看见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诺蓝一愣,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这具盔甲在一瞬间粉碎,一支满是长刺的螯钳刺过来。 诺蓝下意识往回跑。 对方是具无法被精神力链接的机械,诺蓝无法操控它,整条走廊变得滚烫,似乎是火焰一簇一簇点燃,诺蓝往走廊尽头跑,直到一堵墙挡住了去路。 火苗的光影打在他脸上,诺蓝茫然地回过身,那道阴影带着冰冷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他伸出手想要去握住那螯钳,哪怕皮肤被割裂也不想害怕到流眼泪。 诺蓝只是闭上眼睛,不忍心面对自己的死亡。 可是……本应该喷溅到地面的血液却喷溅到了盔甲上。 … 古拉德从窗外跳进来,握住那些刺,另一只手握住了诺蓝的手腕。 “……怎么那么傻,你的手是拿笔的,可不是用来战斗的,让开点,小可爱。” 古拉德用力将那些刺一根根掰掉,满手是血,另一只手将诺蓝慢慢地推到身后,银发被血染红,他徒手将机械臂掰掉,动作干脆利落,像宣泄情绪一样火爆。 诺蓝在血泊中站起身,目光一瞥,并没有看见什么虫进来,所以,这具盔甲机械是早就被安插在这里的。 古拉德说:“你看见了,这里并不美好,也不代表着安全,你想要安全地生活在这,必须时刻警惕着危险。” 诺蓝说:“你也想成为王,对吗?” 古拉德笑着说:“我想成为你的雄夫,而不是王,你今夜看到的刺杀都是那些虫族的挣扎,他们想要你死,但我想要你活。” 那具盔甲化为齑粉,然而它的碎裂让整条走廊的机械虫族迅速启动,古拉德饶有兴趣地看着缓缓活动起来的机械虫,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那群虫族怎么想,是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暗杀吗?他们实在是太小瞧我了,我是那么在乎虚名王位的雄虫吗?明明对我来说,是妈妈更重要啊……” 诺蓝被他温柔地推进了尽头的书房,关上了门,古拉德隔着门说:“做你的事吧,我会尽量不打扰到你睡觉。” 诺蓝趴在门缝前,听见虫族用外骨骼塑造的身躯撞击着机械,身体对撞时,刺耳的声音让诺蓝捂着耳朵,身体里的热度攀升,他双腿软了下来,向后靠在门板往下滑。 身体被冲击力震得直抖,诺蓝又冷又热,浑身不舒服,他抬眼看着窗外的夜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了书桌前,坐下。 … 走廊里的暗杀行动最终被王庭的禁卫军截止下来。 第五区内,凡纳西上将急匆匆地向拉菲尔汇报,“阁下,王庭传来急讯,诺蓝被袭击了,那些雄保会的虫早就打算杀了诺蓝,所以就算他们死了,那些机关也都还在,您快回去看看吧!” “诺蓝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拉菲尔急声说:“他受伤了吗?”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ǐ????ǔ???ε?n????????5?.???o???则?为????寨?佔?点 “应该是没有……”凡纳西说:“是古拉德殿下冲在了前面,但是他受伤了,明天的会议他可能就无法参加,到时候我们怎么向螳螂群落交代?” 拉菲尔:“螳螂们来干什么?” 凡纳西:“给古拉德殿下介绍联姻对象。” 拉菲尔:“没关系,那就明天再说,第五区的叛党交给你处置,不服从王命的直接杀。” 拉菲尔飞回去之后才发现,诺蓝没有受伤,居然还在灯下学习政务。 拉菲尔缓缓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然后他缓缓地走近了诺蓝的窗前,手轻搭在墙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墙砖。 拉菲尔看着诺蓝小小的身影,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欣慰的,诺蓝很有责任心,也很有担当,但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拉菲尔的心却没那么高兴。 他心疼。 拉菲尔一直盼着诺蓝能够成为最优秀的虫族。 诺蓝刚出生没多久,虫族就发生了创世之战,战乱之下,原初虫母死亡,孩子们先后葬身于战场,只有未孵化的诺蓝侥幸存活,流失在外。 帝国建立之初,在那场战争里贡献最大的雄虫成为新的领袖,那个时候还没有“王”的定义。 拉菲尔怨恨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意都来到身边,虫母死后,他被政党歧视,被家族排挤,拥有的全部失去。他们认为死在战场上的虫母子嗣是心甘情愿奉献生命,所以不给他们立碑;他们认为创世之战是虫族的黑历史,所以不给他的孩子们记入史实。 那些没了虫母帮助的雄虫们把自己的能力夸大,把自己的威名凌驾于虫母之上,拉菲尔无法接受爱人和孩子们双双殒命而没有一点补偿,他要推翻这些伪善雄虫的好日子,他要他们偿命。 这些对拉菲尔来说这不算什么,谁挡他的路,他就不惜一切代价手段杀了谁。 年轻气盛的拉菲尔暗杀议员,刺杀同族,私下网罗同僚,以利益为诱惑,逐渐蚕食瓦解坚不可摧的上层圈,推翻一个又一个瞧不起他的组织政权,日复一日行尸走肉一般生活。 直到他拼尽全力找回了诺蓝。 小小的诺蓝浑身雪白雪白的,又软又可爱,连雄父都不会叫,抱着拉菲尔的腿坐在地上走不动路。 拉菲尔又惊又喜,含着眼泪把他抱起来,温柔地拍掉了他身上的土渣和碎屑,亲了亲他的脸,爱的不行,每天都带在身边照顾着。 事实上,也是黑蝶侍付出了更多的时间陪伴诺蓝,拉菲尔总是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处理,每次见到诺蓝,诺蓝对他都是陌生又好奇的眼神,他想要抱诺蓝,诺蓝会被他身上陌生的气味吓到,往黑蝶侍怀里缩得更紧。 拉菲尔知道诺蓝对他并不亲近,所以他总是心怀愧疚,只能拉一下他的小肉手,然后又匆忙回去工作。W?a?n?g?阯?F?a?B?u?页??????ù???ě?n??????????⑤???????? 这期间,拉菲尔接触到了科技力量,延长了生命,也发现脑群结构对虫族和其他种族的控制作用,这几乎是巨大的诱惑,也让他感到恐惧——如果把虫族或人类变成脑群的一环,是不是所有生命体都可以成为被操控的傀儡? 在人类联邦政府的威逼利诱下,拉菲尔成为了名义上的“实验组织者”,以“雪渊”的假名字签订了脑群协议,因为他知道一旦人类成功以脑群链接全人类实施操控计划,自己即将要背负的是全星际的骂名,他死无所谓,他不能连累诺蓝。 诺蓝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命,他失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