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蓝在台下偷看,再次目睹一场死亡。 诺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哦,他在想,原来梅厌恶克隆技术,而死亡是恨意的狂欢,它总是猝不及防地来,带来恐怖,也带走希望。 梅收起剑朝他走来,单膝跪地,然后把小诺蓝抱起来……元帅之死成为谜团,克隆技术若隐若现,太多更要紧的事替代了这个实验的最终报告,也将一切有关于虫族克隆的档案积压在尘封的废墟之中。 诺蓝跟随着小时候的自己回头望过去,组成虫族亿万士兵的方阵变化成一具具机械虫族,它们就像行尸走肉,无比听话,它们从四面八方包围,淹没了城池,淹没了星球,淹没了星际…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诺蓝猛地惊醒,星舰舱外突然一道闪电砸落天际,照亮少年惨白的淌着冷汗的脸,他睁大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等待看清眼前一切,他才意识到那是一个梦。 是梅! 梅擦了擦他脸上的汗,诺蓝被他抱紧,被他抚摸着后脑勺,听见他问:“做噩梦了?还是怕黑?” 诺蓝轻声说:“怕你不在了。” “怎么会?”梅向后仰倒,背靠在软滑的枕包上,滚烫的手牵着诺蓝的,放在自己身上,“我刚才都是哄骗贝利尔的,现在他被我弄晕了,做你想做的吧,对我,你可以肆意妄为一些…” 诺蓝一愣,不过几秒钟,他一口咬上梅的脖子。 梅似乎从来没被这样直白地拒绝过,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可爱,你受伤了?不开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蓝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事。” 梅很有耐心地问:“那就说说?” 诺蓝压力很大,不想把心事全盘托出,只能迂回地敷衍道:“算了,我都忘了。” 看见梅忍得难耐,诺蓝扯开梅的衣服,低声说:“你知道,今夜我只是把你当成消遣,我的雄夫是艾尔法,这一点我不会改变,他是我此生的挚爱,我也永远无法忘记他。” 梅却说:“我知道你更爱他,但我是甘愿的。还有什么比我更能讨你的欢心吗?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做得更好。” 诺蓝按住他两个肩膀,把他结结实实压回被褥里。 梅手肘向后撑起身子,笑着安慰,“你有任何坏脾气都发泄给我吧,我不能得到你的最好,至少要得到你的最坏…我总要得到你。” 梅静静地看着诺蓝,饱含深情的眼神好像一把淬冰的刀,抚摸着诺蓝腰肢的手青白无血色,无意识地来回磨蹭。 他的伤心简直写在脸上,惯于隐忍的性格让梅不会主动产生要求,也很难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这次显然是个例外。 诺蓝闭上眼睛,循着记忆里最合适的角度,自己动作,把他送了进去。 刹那之间,冰雪消融,雄虫那汪盈满春水的眼睛重新亮起明晃晃的光,掩盖住占有欲。 诺蓝把梅当成不会说话的枕头,汗水淋漓,因为在下雨,所以掩盖了一些声音,能听见雨水敲击在舱盖的闷响,而长廊里回荡着雨声,温湿的新风系统在工作,这一切,都隐没在梅温柔而浪漫的金色长发之中。 梅尽职尽责扮演一个安静的物件,他只是把诺蓝摆正在刚好的位置,需要他做的事情反而很少,因为诺蓝显然不想要他太有主观意识。 梅绝对是一个很有服务精神的雄虫,他在某一个瞬间把诺蓝从身上拿了下来,诺蓝也累了,望着他,湿润的眼睛似乎在询问为什么。 梅只需要用行动来回答为什么。 舰桥正中央,巨大的全息屏幕悬浮半空,幽蓝数据如灵动的水流,在屏幕间飞速穿梭、变幻,显示着各类复杂的航行参数与星际地图。 驾驶座采用流线型设计,贴合身体曲线,表面覆盖的柔软材质泛着微光,四周的座椅围成半圈,旁边的储物格半掩着,隐隐露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小工具与不知名的晶体矿石。 诺蓝就被轻轻放在这些工程学座椅里,M字一样。 梅温柔的说:“你累了,换我来吗?” 诺蓝喝醉了一样点点头,“你,温柔一点。” 梅笑了笑说:“可是刚才你对我可并不温柔,你把我用了个够,现在不给我痛快,反而给我痛苦,我就不能以同样的方式用一用你吗,妈妈。” 诺蓝昏昏欲睡,柔软的说:“那你就…原谅我吧…我已经这个样子了,还不是任你摆布…” 旁边操作台上,按钮和操纵杆排列有序,在幽暗中闪烁着指示光芒,仿佛在等待主人下达指令。 而它的主人在温驯服从,梅强势主导了一切。 雨夜还长,舰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清新,从通风口飘入。 诺蓝用精神力点燃了角落里一台小型能量炉,梅责怪他的分心,握着他的手,把他重新按了回来。 那小炉子嗡嗡作响,散发着柔和的暖光,为冰冷的金属环境添了几分温度。 雨滴持续敲打着舰体外壳,节奏时缓时急,在这狭小又奇妙的星舰内部,营造出一种孤独又安宁的氛围 ,好似置身于宇宙与雨夜交织的神秘梦境。 诺蓝这次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想,如果他受到了伽罗的蒙骗,步入了某种圈套,给虫族带来了灾难,他是不是该用死亡来抵罪? 但是梅对他身体的熟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需要索引,直接就能完全夺取他的注意力,诺蓝不得不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梅…如果我说…伽罗可能对我们不利呢?” 梅却没有感到意外:“总不能保证所有虫族都愿意在政治层面效忠于虫母,更何况是外星系虫族?我们对他们没有了解。我答应你,等天亮了,我就去打探他们的星系内政,你放心了吗?” 诺蓝没办法放心,不过他也不想现在讨论这么严肃的事。 他骗了梅,因为他想让梅对他死心。 梅并不是他的消遣,而是他挑选的雄君,他无法用轻佻的态度对待梅。 梅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所有被他爱上的虫族都试图检测他的底线在哪儿,事实证明,梅对爱人的宽纵足够宠坏一个雌虫。 诺蓝随意用纸张擦了擦那里,披上毯子,然后继续回去看资料,他太着急了,所以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 梅很快跟了过来,坐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资料,只是刚刚的情感爆发尚未结束,看着看着就又亲到一起去了。 诺蓝肩上的毯子一直往下滑,里面什么都没有,梅的手在毯子下到处乱走,这个时候本应该继续在被子里浓情蜜意来着,可是冷冰冰的档案取代了温存。 诺蓝对梅有愧疚,也只好强忍着睡眠的召唤,接着看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