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毫无怜悯地洒下,将尾巴上每一处细微的褶皱和黯淡的鳞片都映照得格外清晰。 诺蓝的眼神空洞而又痛苦,他呆呆地看着,仿佛要从这已然失去孩子的尾巴上,寻回哪怕一丝曾经的温暖与希望。 失去孩子的痛苦,犹如一场汹涌的海啸,将他彻底淹没,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无法言说的痛,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蔓延开来,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W?a?n?g?阯?发?B?u?页?ǐ?f???????n??????②?⑤??????ō??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满是酸涩与哽咽。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尖锐的刺痛,划过他的胸膛,他想起那些在腹中轻轻蠕动的小生命,想起自己曾对它们寄予的所有期待。 而如今,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诺蓝伸出手,却碰不到他的尾巴,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手术台上。 李斯特看着手中装满虫卵的容器,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对诺蓝说:“很顺利,整个过程如我们所料,快速而没有痛苦。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第二步实验。” 诺蓝满头都是汗,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李斯特,喘息着问道:“第二步实验?…你们还想干什么?” 李斯特放下手中的容器,拿起另一份文件,说道:“我们要把沙门卡的基因注入到你的孕囊里。沙门卡是高等种雄虫,他的基因有着独特的优势。通过这次实验,我们希望能够培育出更强大的生命体。” 诺蓝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阵颤抖,“叶影?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 李斯特冷冰冰地说:“你最好冷静点,因为你现在在大量出血,反正下去你可能会死。” 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残。 诺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反而冷笑着说:“你们以为做过这种实验,我还能活下去吗?你们太天真了,就不怕我出去之后会杀了你?” 李斯特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诺蓝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冷哼一声,说道:“这些我们自然考虑过。我们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研究和实验,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就算你杀了我,叶影家族的下一代继承者也有了。我会在孩子们出生后把你放出去。” 诺蓝看着李斯特,心中暗自思索着。 直接反抗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寻找逃脱的机会。 于是,少年故意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不会对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李斯特见诺蓝态度有所松动,以为他害怕了,心中暗自得意,耐心地解释道:“你放心,我们的目的只是给沙门卡生育下一代,你毕竟是虫母,我不会伤害你的性命,只要你配合我们完成实验,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诺蓝心中冷笑,他才不会相信李斯特的鬼话。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这毕竟是关乎我身体和未来的大事,我不能轻易做决定。” 李斯特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说:“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这是联邦议会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诺蓝看着李斯特的表情,心中有了主意,李斯特虽然表面强硬,但其实内心也很着急,他急于完成实验,向上级交差。 于是,诺蓝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李斯特警惕地看着诺蓝,问道:“什么条件?” 诺蓝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在明天进行第二项实验。今天我经历了这么多,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需要时间休息一下。” 李斯特听了诺蓝的话,心中有些犹豫,他担心拖延时间会出现意外,但又觉得诺蓝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毕竟,一个疲惫的实验对象可能会影响实验的效果…对方还是柔弱的虫母。 经过一番思考,李斯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明天进行第二项实验。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诺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暂时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他看着李斯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为明天的实验做好准备。” 李斯特没有再说什么,他带着助手和装有虫卵的容器离开了实验室。 诺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逃脱,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可怕的命运。 两名身形魁梧的士兵押着诺蓝,诺蓝身形娇小,在士兵的夹持下,更显单薄无助,像是一只误入牢笼的脆弱幼兽。 他们把他送到了一个观察室。 少年雪白的肌肤在这惨白的环境映照下,近乎透明,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入目皆是惨白,墙壁、地板、天花板,甚至那仅有的一张冰冷金属床,都被这毫无生气的白色包裹。 头顶那几盏惨白的吊灯散发着刺目的光,毫无遮拦地洒下,让诺蓝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白色牢笼之中,无处遁形。 腹部的疼痛如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针在肆意穿刺。 诺蓝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形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缓缓地挪到床边,无力地坐下。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腹部的抽痛,让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脸色也愈发苍白如纸。 孩子们,他的孩子们……那些还未来得及好好感受世界的生命,就被无情地从他身体里夺走。 一想到这里,诺蓝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失去的痛苦,远比腹部的伤痛更加难以承受,它像一条冰冷的蛇,在他的心底蜿蜒游走,啃噬着他的灵魂。 “我不能倒下,我要坚强……”诺蓝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像是在给自己注入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如汹涌海浪般的痛苦情绪压下去,然后在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实验室的布局和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逃脱的突破口。 但是似乎除了那部电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这寂静得近乎窒息的空间里,诺蓝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那时的他,同样是孤立无援,身处绝境,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对自由的渴望,成功逃脱。 回忆起那段经历,诺蓝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看着自己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手背上青筋微凸,在雪白皮肤下格外明显。 他是第二次失去孩子们了…… 心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