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捕捉到了诺蓝的异样,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但他选择了沉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说道:“那就好,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不少事务要处理。” 诺蓝默默地点头,与拉菲尔擦肩而过时,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必须隐忍,至少在揭开真相之前,不能让拉菲尔察觉到任何破绽。 诺蓝根本都不在乎那200积分了,他现在只想要问为什么。 系统更是不敢说话。 … 夜深了,整个王庭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诺蓝轻手轻脚地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了拉菲尔的房间前。 门虚掩着,透出一丝柔和的光线。 诺蓝站在门口,手指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权杖也被他带来了。 他想,至少拉菲尔面对权杖时不可能否认的。 他推开门,看到拉菲尔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专注地处理着政务。 灯光下,拉菲尔的侧脸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塑,线条流畅而柔和,听到开门声,拉菲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诺蓝,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诺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睡不着,来和您聊聊天。” 他缓缓走到拉菲尔身边,坐了下来。 气氛稍显凝重,拉菲尔仔细观察着诺蓝的表情,低下了眼睛,为了缓和氛围,拉菲尔轻抿一口虫族特有的能量饮品,缓缓开口:“诺蓝,你之前与河外星系的虫族有过接触,对他们的印象如何?” 诺蓝微微皱眉,陷入回忆:“他们看似礼貌,可言语间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那个叫伽罗的议长,提到联邦科技时,那副炫耀的模样,好像我们还处在未开化的阶段。” 拉菲尔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以后不会了,他们的科技虽然先进,但是我们的星际跃迁引擎能让飞船在短时间内跨越遥远的星系,还有那些精密的能量护盾技术,能抵御强大的攻击,他们就是因为过于依赖这些技术,忽略了生物本能的集群力量,才失去了星系的主理权。” 诺蓝像行尸走肉一样点了点头:“先生,您也曾深入联邦内部,他们的社会体系到底是怎样运作的?真如传闻中那般,等级森严,普通民众毫无话语权?” 拉菲尔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那段经历:“并非完全如此。联邦有一套复杂的议会制度,各个星球都有代表参与决策,表面上,大家共同商讨事务,但实际上,那些大财团和军事世家掌握着核心权力,普通民众虽然有投票权,可很多决策早已被高层内定,你一定也发现了吧。” “发现了。那他们的军队呢?”诺蓝追问道,“据我所知,联邦军队的装备精良,战斗力很强。” 他还惦记着德拉甘的境遇。 拉菲尔嘴角泛起一丝柔和的笑:“装备是不错,但他们的士兵缺乏战斗意志。联邦长期处于和平,士兵们没有经历过真正残酷的战争,而我们帝国,每一个战士都在血与火中成长,为了族群可以毫不犹豫地献出生命,这是他们无法比拟的。” 诺蓝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说:“可我们也不能轻视他们的科技优势,我在想,以后能不能借鉴他们的一些技术,来提升我们虫族的实力?” 拉菲尔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果你有信得过的人的话,我认同你的想法。我们可以有选择地吸收他们的科技成果,比如能量收集和转化技术,融入我们的生物科技中,但绝不能盲目照搬,要保持我们的特色。” 诺蓝问:“我还确实认识这样一个人,但是现在还不能给您介绍,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他亲自来见你。” 拉菲尔笑了笑:“好啊,不过,你交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注重这个虫族的品格,星际是一个文化大熔炉,各种艺术形式、价值观相互碰撞,有些文化中强调个体的自由,有些则注重集体的荣誉,我们虫族的文化,以族群的延续和繁荣为核心,坚韧、团结,这是最宝贵的,不能被外界的文化轻易侵蚀。” 诺蓝点了点头,心思却完全不在谈话上,拉菲尔今夜说话这样温柔,让他有点不知道怎样开口发脾气。 拉菲尔重新戴上眼镜,看样子是要继续读书了,察觉到他一直不走,再次抬起头,柔声问:“宝贝,你有心事?” 他在叫自己宝贝。 诺蓝想哭,手放在长袍的口袋里,紧紧握着那根从母巢里捡到的权杖,终于,他鼓起勇气,将权杖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轻声说:“先生,您看看这个。” 拉菲尔的目光落在权杖上,脸色瞬间变得很难形容,不动声色,“怎么在你那里?抱歉,是我弄丢了。” 拉菲尔伸手去接,诺蓝却把权杖拿到一边去,不让他碰,一副很倔强的样子。 拉菲尔的眸光颤了颤,素来冷静的银眸一动不动地望着诺蓝。 诺蓝看着拉菲尔的反应,心中的痛苦愈发浓烈,他强忍着泪水,说道:“我在母巢里捡到的,这是您的,对吗?” 拉菲尔不能把心里的慌乱说出来,只好移开目光,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是啊,我找了很久,没想到在母巢里。谢谢你,诺蓝。” 拉菲尔想,诺蓝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拉菲尔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当年战争中弄丢诺蓝的场景,自责与恐惧交织。恐惧诺蓝的怨恨,自责这些年没能给他应有的父爱。 诺蓝看着拉菲尔还在试图伪装,心中一阵酸涩,他深吸一口气,说:“先生,您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拉菲尔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有啊,孩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元老院的会议很重要,可别迟到了。他们提议要把艾尔法上将晋升为元帅,这事儿还得好好商量。” 诺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转过身,眼中满是痛苦和期待:“您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雄父?” 听见诺蓝叫雄父,语气明显与从前不同,拉菲尔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羽毛笔掉落在地上。 “雄…父…”诺蓝颤抖的声音说,“你不要我了吗?” 拉菲尔缓缓抬起头,看着诺蓝,眼中满是震惊。 诺蓝还是知道了。 诺蓝那么刚毅的性格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心里的委屈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浓烈。 拉菲尔放下笔,摘了眼镜,他必须面对诺蓝。 诺蓝一步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