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倏的蹦了一下。 她与冬儿出来,一路尾随,看采薇又与人见面,远远避着听她问: “六爷过去了么?” “已经过去了。” 采薇咳嗽了几声: “那就好。” 等人走了,她转头,却被姜清杳堵个正着。采薇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慌: “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 采薇冷睨她一眼,欲绕过她走,却被姜清杳一把拉住了。 “你帮着孟凌薇骗六爷?” 采薇用劲儿把她甩开,冷笑道: “那又如何?爷总会明白我的苦心,有冯少夫人护着,爷的路不知好走多少,前程也敞亮!” 沈观那样的人,若真被孟凌薇这样算计了,只怕要羞愤欲死。姜清杳被她的歪理说的气不可遏: “在哪儿?你说?” “怎么,现在还没圆房,心急了?急也没用!爷的好事就快成了!” 她不肯说,姜清杳也不耗费光景,转头去寻冬儿,让她去找阿瓜。冬儿与阿瓜很快回来了,说沈观去园子看雪了,没叫阿瓜跟着。 姜清杳心头突突直跳。 涉及孟凌薇,这事不好处置。别说沈家脸面丢不起,冯家脸面更丢不起!再说沈观毕竟是男人,孟凌薇若反咬一口,沈观可就没活路了! “你去找崔婆子,让她带个嘴严稳妥又有力气的婆子,去园子半月门那儿等着,一定要快!” 冬儿很快带着两个婆子过来,崔婆子也不问,与姜清杳一行风风火火就进了园子。 姜清杳也是存了小心的,特地带了两个婆子与冬儿,还把阿瓜也叫来了。采薇给孟凌薇送信儿还没多久,姜清杳觉着她们可以在此之前把沈观找回来。 园子里今日空无一人,姜清杳只交代寻六爷,一行人在园子里穿梭,谁也没留意,身后还跟着人。等走到西北角荒芜院落,姜清杳听身后钝响,回头就见几人都倒下了,还有乍然出现的几个健壮小厮。 姜清杳大惊失色的呼救,但再尖锐的声音在这时候的园子里都仿佛没了效用。逃跑的姜清杳很快被捉住,捆了扔进满是尘土的屋里。 屋门很快又打开,姜清杳拼命呼救,却看见沈昶进来了。他神情癫狂,双眼诡异的泛红,看见姜清杳越发的亢奋,连扣子都顾不上解,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裳。 “二爷!府上大宴宾客,你……” “姜氏,爷可是想你很久了,我可不是六郎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爷真心疼你……” 他急不可耐的扑过来压在姜清杳身上,姜清杳惊惶愤慨目眦欲裂,一口咬在沈昶肩头。鲜血直流,可沈昶却仿佛觉不出疼,姜清杳又听一声撕裂,她的袄子就被扯开了。 “沈昶!” 姜清杳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用尽全力朝沈昶的耳朵咬去,这回沈昶总算觉出疼来,一巴掌打在姜清杳脸上,姜清杳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口齿不觉就松了。 沈昶兴奋的又去扯姜清杳的衣裳,襟前已露出银白的里衣。他想沈观知道他睡了姜氏后的惊诧愤怒,越发兴奋,但才要下手,忽觉肩头一阵钝痛,痛入肺腑。 他倒头载下去。 分明没有人追他。驿站的人更没有注意到他。 沈观一跑很远,在一个堵死的弄堂里席地而坐,将文钰的信往地上一放。姜清杳的信拿在手心,翻来覆去的看。 他没有拆开看,只是拿在手上看着寄信的日期,估算着姜清杳多久会寄一封,又仔仔细细看了,这是寄给秦家的信。 溪金秦家,沈观知道。和抚阳的姜府是姻亲,抚阳的县令便姓姜。 是县令家的女儿,姜清杳。 小少年抿唇,犹豫着,将那三封信小心的收进怀里放着,仔细的抚平衣衫褶皱。 沈观又把文钰寄来的信看过了。文钰最近也很忙,信中少有开心的事。 沈观看过,又给文钰回信。请他帮忙联系祖父容家。将容锦曾帮他找的一队侍卫给他。 第48章 姜清杳和沈观结缘的由来2 文钰收到信,很快做了。 没多久,容家的人便从京城来了。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说是容家祖父给沈观的。 沈天成敢怒不敢言。且容萱还有孕,应下来,将那批侍卫给了沈观。 容家祖父知道了容萱的事。奈何发现的太晚,两人已经珠胎暗结,怒极要和容萱断了往来。但容萱哭诉一番,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容锦已经没了,容家祖父不想连容萱也没了。 容家祖父没有阻止沈天成续娶一事。因此对沈观很愧疚。也对离开的容锦很愧疚,此后除了吃穿用度常送来给沈观,因着愧疚不怎么和沈观书信来往。 小少年沉默的接受了这一切。没有多久,沈天成续娶,这府里容锦的痕迹变得越来越少。 但沈观有了新爱好。 姜清杳是早饿虚脱了的,一天小小两碗粥是根本不足饱腹,只能让她饿不死。看见点心她心里无比渴望,抬眼看过去,诧异过后,却忍住渴望端起粥。 沈瑾等她慢慢将一碗粥喝完,米碎熬的算不上浓稠的粥,她吃着却小心翼翼。这哪还能瞧出是富商家娇养出的姑娘? “为了沈六郎,值得么?” 姜清杳将碗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一如既往的从容,并未因为落拓的久跪而失了分寸。 “多谢。” 连声音都嘶哑了。 瞧着样子,跪了这么些天了,仍旧没一点后悔的意思。 她对沈六郎就这么痴心么? 沈瑾慢慢站起来,俯视姜清杳,良久之后,淡淡笑了笑。 姜清杳听见门响,但昏昏沉沉的,只在心里记着:第十碗 阿瓜身上装着她最后的一点银子。他守在贡院门口,等沈观出来的时候,只怕有什么不时之需。冬儿这时候大抵在小院儿守着,她的消息也总能知道。 当初搬出去的时候,姜清杳把那些银锞子藏在了沈观的小院儿里。她想着等放榜的时候,这些银锞子也能打赏用,不叫沈观丢了脸面。 这样想着,她迷迷糊糊的,忍着浑身的疼痛,竟然笑了笑。 二月十七这日,贡院沉重的大门开启,大门外守着的人顿时沸腾起来。阿瓜挤在人群拼命张望,里头的人群群簇簇往外走,四下的张罗呼喊声将他淹没。 一直持续良久,从贡院出来的人渐渐变少的时候,阿瓜才总算看见沈观。他顿时鼻尖一酸,往他跟前挤去。等他挤到跟前才看见晏深先他一步,正与沈观说话。沈观看见他,立刻问道: “家里如何?” “爷,从您进贡院,姜姑娘就叫太太带走了。” 沈观脸色一变,急着要走,却被晏深拽住: “六郎,可不是考过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