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表情却诚恳:“郎君。我并没有打算做一个平凡的人。很早以前我就爱慕虚荣渴望飞黄腾达了。遇到郎君实在是件好事。毕竟给我许多钱,是我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以为没有风险呢?既然知道,自然也是愿意承担。”不然怎么办,吃风喝屁吗?识时务而已。 公子转头看她:“你倒直白。”脸上有些笑意,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说法。只是想了想说:“你要这么想的话,那遇到我也确实是好事。” 呵呵。 陶九九正要回话,却感觉手酸,低头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揣着两只狗。它们瘦归瘦,可重量还是有一些的。 连忙把它们放下来。 狗子一落地,还不等她说什么,其中一只就撒开腿跑了。 另一只似乎反应比较慢,或者比较喜欢她?仰头看着她没动。 陶九九俯身察看,确实它身上只是脏,并没有伤。 这时候同伴对它大声汪汪,它便挣脱陶九九的手,飞快往同伴身边去。 陶九九对另外一只狗大叫:“你过来我给你看一下!”有伤的话还是要上些药。 但那只狗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带着同伴跑了。 两只狗一步三回头,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一行人回到旅舍,这边门窗紧闭,剑士上去敲门,里面看清楚外面是什么,才谨慎地把门打开。不停地陪着小心:“今日是十五。所以会注意些。” 公子上楼去,陶九九叫了两个菜,坐在堂间小喝了一杯。被鬼穿身而过,现在心里还发寒。几杯下去才有些暖意。网?阯?F?a?b?u?页?ⅰ????ü?????n????????????????o?M 堂中有个老妇人,大约也是在这里落脚的旅人,闲得无聊,上前来与她搭话:“小娘子是往哪里去的?” 一听说庞城,十分高兴:“我也是去庞城的。小娘子是庞城人吗?不知道姓什名谁,我们也好结个伴。” 陶九九谨慎,没有说自家的事,只说:“我是原氏妾。原氏你知道吧?庞城很有钱的那家。我是跟着从都城来的镖队走的,恐怕不好与阿婆同行。” 老妇人:“哦,原氏啊,自然知道。我下午确实看见都城方面来的车队。比我那个商队晚一步到这里。原来你是那一队的人。”又说吴刘和那些镖人看上去面目狰狞,十分可怕之类的话。 陶九九未置与否:“在外行走吃了这口饭,长得可怕些反而比较好。” 老妇人笑说:“那也是。” 又问了一些有的没有的。 最后说:“我看那位郎君待你很好。听闻你出去没有回来,立时便亲自去找。你们关系想来亲近,必是相伴多年了吧?” 陶九九觉得她有些烦,不过也确实是有这样的人,在路上闲得无聊,乐于与陌生人扯淡打发时候。 胡乱应付了一声:“并没有多久。”就不想再理会了。 老妇人却不肯走,似乎不大懂眼色,坐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又说她长得其实一般,能这样得到一位绝世公子的青眼,实在了不得,见她不搭话,又问她家里的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妇人这么晚也不睡,还在这里找人聊天。 陶九九虽然觉得她烦,可见她年纪大,想必是老来觉少,睡不着吧,于是不想说难听的话,还好看到楼上几个剑士大概是换班下来吃饭,松了口气,连忙大声招呼。 剑士见到她有些意外。 她丢下老妇人说了一句:“告罪”。拿了酒壶过去拼桌,并又加了几个菜,他们虽然不热情,但也没有反对。 见她这样走了,老妇人便有些讪讪的。可总算是没再纠缠,回自己桌去了。 陶九九与剑士们一起,她酒量好,说话也爽快,喝酒更爽快,喝得脸颊红扑扑,眼睛越发亮。 剑士们有解酒的药,也并不因为害怕耽误差事而拘束。 大家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气氛更是融洽。 剑士脸红脖子粗,说:“九娘子,你喝得多了,一会儿郎君那里要召你,便不大好。郎君不喜欢酒味。” 陶九九一拍桌,姿态伟岸:“不怕,你们郎君不会与我生气的。我现在已晓得自己是他心尖上的人。我这个人,十分懂得审时度势,自然立马要恃宠而骄,不然岂不是浪费吗。” 剑士们便笑她:“不要胡说。”涉及主家,还是十分谨慎,并不再多言。 聊着聊着,陶九九随便问起蓬莱洲的事。现在事情成了这样,她也算是了无牵挂了。后面的事还要好好计划计划。 剑士说:“蓬莱洲是国宗属地。” “属地?” “你知道谛天帝吧?” “知道,第一任国宗就是谛天皇帝任命。”陶九九之前听不病说过这个国家的历史。 “国宗成立之后,第一任国宗宗主,向皇帝讨要了一座海中的孤岛寄身,在上面修建了国宗大府。世世代代下来,那里就成了国宗修士居住、修炼、生活之所在。外人称之为蓬莱。取蓬莱仙境的意思。” “远吗?”陶九九问。 “距离这里?得过了庞城再往北去。”剑士估算了一下:“远是不远,随便找个车队随行,也就是一百多钱的事,但近岛的海上有暗涌,船只不可通行,到了海边就得走鲲道才能过去了。非国宗弟子,上鲲道的话,一个来去就得要五六两金呢。” 陶九九震惊:“这条路这么贵吗?” “鲲道上祈福很灵。一般都是达官显贵才会去那里的,都是在上面做法事的。” 陶九九又确认:“鲲道过去就是蓬莱洲了吧。” 剑士应声:“当然。”有些奇怪:“你问那里做什么?” 她含糊地打个岔应付过去,和这些人又喝了一杯,这才转身去休息。 离开的时候想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妇人趴在桌上。大概是在打瞌睡。 她拉住一个路过的伙计问。 伙计也不清楚:“约是没有房钱,打算在这里坐一夜的吧。” 叫人心里难受。毕竟那么大年纪了。 陶九九叫他去拿个褥子给老妇人:“费用记在我家郎君帐上。另外,再多计十个钱,是我赏你的。”那公子自己说要‘报答’,人家都开口了,她也不必客气,自然叫他多多报答些。不然岂不是让他讨了嘴上的便宜。陶女士说的。男的非要给你东给你西,你就接下来。不然全叫他白卖乖了。 伙计笑得殷勤起来:“是。”麻利便要去。 陶九九一把拽住他,问吴刘给自己订的房间在哪边。 等她回去时,不病和长生已经在了。 见到她回来松了好大一口气:“本来是要去找你的,但看到那位公子急匆匆去了,想必你不会有事。”不知道为什么,长生的声音有些暗哑。 陶九九见他们的行李已经打包,有些意外:“你们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