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这点惊吓就当成逃过一劫后的副作用吧。你这个女的,真的是烦。世上的人,怎么可能十全十美?他为了救你,都失忆了,我都要哭了。好感动的。”贾宝贝被美貌蒙蔽了狗眼,大言不惭。 陶九九觉得,贾宝贝虽然是很贱,但他说的话有一半是有道理的。如果灼月真的是琴委员长,那只要自己辅佐他登仙成为上阶神祇,自己也算将功补过,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任务完成了,自己大功告成打道回府。 “说不好。我先打听打听这个殷灼月是个什么情况吧。” 陶九九拍拍屁股站起来,拽着狗子,往蓬莱洲的大门附近去。她知道应该找谁打听了。 那边小广场上不分日夜布满了跪伏叩首的人们。 她穿过这些人群,守门童子便看见她了,老远就翻白眼。陶九九上前正要开口问,但还没来得及和这些童子正面交锋,就见到先前那个青年修士大步从小径上向外来。 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到陶九九他十分高兴:“我还在想,要怎么找到你。” 陶九九拉他到角落避人的地方,伸手:“给我。” 他还有些愣反应不过来。 “钱。我的报酬啊。” 青年连忙又将那金蟾蜍和金珠子原封不动地奉上。 她接过来,咬了一下,确定是真金,便仔细地塞到胸口贴身藏好。 这身衣裳没有口袋,用荷包挂在身上,又显得招摇,只能把腰带扎紧些,有什么东西,都从领子里放里去,贴身兜在身上。 青年看着蟾蜍从领口落下去,脸腾一下就红了,移开视线说:“我叫落葵。是今年才到国宗的。刚本来打算去找你。” “原来你叫落葵。”陶九九便借机向他打听:“你知道殷灼月吗?” 落葵很意外:“你打听……这位尊上做什么?” “就是好奇。我听说他入道已经几百年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成仙,为什么呀?” 落葵有些拘谨:“这个……” “说嘛。” 落葵左右看看,四周来去的人没有一个在意这角落,斟酌了一下小声说:“这位尊上,是最有望成仙的。但我听说,是因为他有宿世的情结没解开。心里挂碍太多,所以虽然修为到了,可没有仙缘。” “什么情结?什么宿世?”陶九九听得认真,更凑近些生怕漏了一个字。 “这位尊上正式进入国宗时,宗主曾经起了一卦,卦相上说他有十世姻缘劫。具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但大家都说……”说到这里,落葵迟迟疑疑的。 “都说什么呀?你说吧,这里又没别人。” “都说他是苏吴归转世。”落葵说完这个名字,仿佛期待她有什么反应。 陶九九懵的:“谁?谁是苏吴归?” “就是一千多年前,建立了国宗的第一任宗主啊。” “啊?”一千多年前这么久?会不会是搞错了呢:“这是怎么断定的?” “长得一样啊。长成那样是很难‘恰好相似’的。”落葵嘀咕:“总之我在公学府的时候,就常听人议论。说正是因为如此,当年他出生之后,宗主才亲自为他开阵作法镇魂。就是怕殷氏这种平凡的人家所诞的肉身,受不起这样磅礴的元神。” 又疑惑:“你不是上过公学府,怎么会连苏吴归都不知道?” “我……我虽然自来勤奋,日日悬梁刺股,却因为太笨而成绩不太好。”陶九九干笑。但整个人脑袋里一团乱,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又是苏吾归呢,问落葵:“那要这么说,灼月从还是苏吴归的时候,就有情劫了吧。”得要有十世嘛。 落葵别看是个腼腆的青年,可知道得还真不少:“我听说,苏吴归当年有位夫人,和他感情很好,是患难夫妻,这位夫人却被谛天皇帝的长女嫉妒,给活剐了。苏吴归闯入皇城护阵中,顶着天诛之术,强行杀进了内宫,把公主的头割了下来为自己夫人报仇,随后因为违背与谛天皇帝所结的血契,伤了皇室中人,这才崩逝的。” 陶九九听得脖子发凉:“这也太凶残了,死得太烈。这三个主角,没变成大凶的厉鬼,真的是八辈子好运。” “内宫设长明灯,一直供奉’大福寿经‘,听说就是为此。公主的尸身到现在都没有腐烂,栩栩如生。只是没有头。” 陶九九又追问了几句,落葵却是答不太上来了,他知道得也不多。 陶九九谢过他,转身便要走。 他急忙叫住:“陶久。” 陶九九回头看:“什么事?” 他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些扭捏起来。 陶九九原本是没打算理会,这样的事她见得多了。一眼就知道。 可想了想又停步,走回他身边:“你出来,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落葵有点手足无措。 陶九九看着面前的人,找了熟悉的感觉。 谁说食色性也?去活得最难的地方看看,就是天仙,为生活疲于奔命的人们都没精力去应付什么,顶多只是多看两眼。只有往上走,遇到像落葵这样已经不用担心温饱的人,美貌才又开始起了作用。 “你找我做什么?”陶九九还是故意问:“你不是不认那个托付我的修士说的话吗?难道你有什么办法把我弄进国宗去?” 落葵无言以对,只说:“鄙人实在渺小。并没有凭空帮小娘子说动上尊的本领。” 陶九九自然也知道他没有,只问:“既然这样,你找到我了,又要跟我说什么呢?” 落葵犹豫:“是想知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我打算入公学府去,你可以叫他们通融通融,许我不用长辈画押就能入学吗?” 落葵涩涩地摇头。他不能。 “如果我打算归家去,你是可以一路送我回去,还是可以托付别人一路照看呢?” 落葵也只能摇头,他小小的新修士 ,没有这样的人脉。并且才入门,五年内是不能离开蓬莱洲的。一步也不行。最多只能在这小广场,连步入鲲道都算私自出岛,这是要受重刑的。国宗一片规矩严苛。 “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那问来做什么?”陶九九反问他。 他结结巴巴:“我……我……”最后也没我出来什么话。 “因为问了,你心里会好受些。感觉自己是个心善的好人。连一个陌生人的事都如此关切。感觉自己多走了这么多步费了心思找来探问呢,实在是好感动啊。可于当事人来说,除了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没有任何好处。”陶九九笑笑:“我最讨厌你这种好人了。” 落葵脸通红地站着,辩解:“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又十分讶异:“你怎么……如此……如此……” 如此什么,最后没说出来。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