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果,自己的这种猜测是对的,情况反而变得更糟糕了。 她不由自主地,凝视向面前的殷灼月。 既然谁都进不来。 那琴仰止他又凭什么进得来? 据贾宝贝的描述,琴仰止当时走的时候,可没有借助任何法器。 看着身前这张面若桃李的脸。陶九九短暂地出神。 难道,琴仰止一直以来,对十一席委员会都有所隐瞒? 他从来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弱?也根本没有谁能辖制他。 这不就奇怪了吗? 琴仰止是公认的太渊君的信徒,三族没有人不知道的。 他既然一早就有能力进来,根本犯不上让十一位委员们与三族之民耗费巨大的修为,合力铸一个什么鬼通天鉴。 退一万步说,他一个狂热大粉,就算没有能力自己进来,但是集三族不可再生的灵力,让大家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才铸成的通天鉴,凭什么给陶九九用,他亲自来不是更稳妥吗? 他修为又高,再加上通天鉴的加持,说不好来了之后,修为也在,记忆也在,一点风险也没有!想完成任务,可不要太简单了。 甚至是,他自己修仙入道也不过是分分钟啊。 找一个她这样的人过来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这些行为,完全不合理。 陶九九端详着面前的人。 殷灼月站在灯下,目光如秋水,大约是因为在红灯下的原因,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冷傲不近人情。 陶九九实在想不通,琴仰止是为什么。 会不会…… 琴仰止虽然看上去,是太渊君的簇拥者,一心想他重返仙道。事实上,琴仰止才是最不想让太渊君回去的人? 甚至只要太渊有一丝可能重登仙道,他都不高兴,只想要太渊君死得彻彻底底。 但他不能亲自做这件事。 毕竟太渊的民望太高,如果他这么做,也就是自绝于人民了。 那样一来,一直最支持他的仙族和鬼族,都不会再站在他这一边。 毕竟这两族民众是最希望三界恢复的,也是最爱戴太渊君的。他们誓死都不会拥护杀死英雄、掐灭希望的人。哪怕琴仰止有再高的修为,也没有用。 甚至还会对琴仰止产生质疑。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i???ū???ē?n???????????????????则?为????寨?佔?点 那时候,琴仰止能把所有人都杀光吗?就算能,那他还统治什么鬼? 真的成了那个局面的话,太渊君是死了,可他自己也成为大反派,完全社会性死亡。 只能是出于这个考量,他把锅,甩给了一向叫得最凶、名声最烂的妖族。 私下由得妖族一力促成了整件事。 最后事情办成了,太渊君死了,他也撇清了自己。 陶九九完全就是个倒霉蛋而已。 至于陶九九当时为了保命的提议,在琴仰止看来,也可能只是一个添头。 她能成上阶神祇,当然好。 到时候三界恢复,琴仰止大可飞鸟尽良弓藏。她这样小丫头哪够他这老阴比看的,自有办法让他自己在已有一位上阶神祇的情况下,仍然是实际掌权者。 要是陶九九成不了上阶神祇,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损失。他想要做的事,已经做成了。 陶九九微微平缓了一下心绪。 如果真是这样。 贾宝贝想说的整句应该就是——‘你登仙后一定要找到我们,你要小心,就是琴仰止一直在背后搞鬼’。 他是想告诉陶九九,要小心琴仰止。 即便是琴仰止恢复记忆。他也不是同伴,只会是敌人。 “你在看什么?”殷灼月突然问道。 陶九九回过神,但只是一脸疑惑:“啊?我就是觉得好像不认识小舅舅了。越看越陌生。好奇怪啊,就好像一个认识的字,越看越不认识。怎么会这样呢?” 她所站之处,地势低些。 殷灼月站在廊内,她站在回廊外头,两人隔着红漆栏杆。看人时她不得不微微仰头,这让她看上去,显得弱小又可怜巴巴的。 殷灼月垂眸,看看她那双才抓过泥巴的爪子,皱眉说:“你随我来。”转身便走。 陶九九‘哦’了一声,手脚并用爬上栏杆正要跳过去,便见殷灼月回头看着自己,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骑在栏杆上犹豫不决。 要不……我再爬回去?…… 后腿默默地划拉,原路跳回到廊外时,因为身上的刺痛突然加重了一点,毫无准备地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廊下的花丛里头。 爬起来狂奔去找可以上回廊的地方,跑得气喘吁吁的,总算是低眉敛眸跟上了。 殷灼月也看不出心情怎样,在前面拢袖走着,一路无言。 陶九九心里杂事太多,也不想说话。她心里的想法太多,每个都似乎很有道理。 两人一路去了文先生那里。 陶九九轻车熟路,见殷灼月在院中坐下,便立刻去给他倒茶。 但在院中不见文先生,不免奇怪。小声问在院中干杂活的侍童:“文先生去哪里了。” 这侍童大概是由学府派来照顾殷灼月起居的杂役。有些怯生生的,因为殷灼月就在院中,他回话的时候不敢抬头:“因火烧坏了不少典籍,文先生出门抄书去了。大概得好几个月才回来。” 随后他干完了活,便立刻就退出去了,不敢在这里多留。 院中只剩下殷灼月和陶九九两个人。 一个喝茶,一个侍立在旁边站着出神,还在琢磨那些鬼事。 最后到是殷灼月先开口:“我叫你父母把你送到这里来,所以你恨我?” “是你恨我。”陶九九说。 “我恨你做甚么?”殷灼月冷淡地问。 陶九九看他那表情,感觉他这话没说完,应该还有下半句。 下半句就是‘你算什么东西,配我恨?’。 殷灼月坐在月色下也不叫她点灯,手中的玉瓷茶盏散发着幽冷的光泽,他慢慢饮完一杯,才又继续说:“人只有吃过苦,才会知道人间世事,懂得自己所得并不是应该的,晓得该怎么做人,晓得感恩,晓得要努力上进不可无所事事。我刚来时,以为你是很晓得事了。结果今日……” 他沉了一沉脸,才继续 :“结果今日你便不去上课?” 陶九九听得只想翻白眼。累了那么久,休息一天怎么了? “我也吃过苦才有今日所成。”殷灼月淡淡地说:“你恨我就恨着吧。但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等打得过我,才有资格把这些摆在脸上。” 陶九九好乖巧的表情,只说:“小舅舅你吃过什么苦?你也因为只是打翻了你舅舅的桌面,便被你舅舅赶出家门,还迫使你父母亲也对你不闻不问了吗?” 殷灼月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着她。 他惯是没表情,这么看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