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最近是不是在和萧家相看?” 郑小姐顿时冷了脸,一脸防备地看着元滢滢:“你怎么知道?” 元滢滢柔嫩的脸蛋,媚态横生,她语气酥软道:“我知道的,远比郑小姐想得多呢。萧郎同我说过,最不喜郑小姐你这般——” 元滢滢美眸轻转,上下打量着郑小姐平平无奇的身子,继续说道:“乏味,无趣的女子呢。可怜萧郎虽不喜你,却要和你相看……” 郑小姐本意为了嘲讽元滢滢,不料却被元滢滢羞辱一番。她气的脸色涨红,一听到元滢滢“萧郎”地唤着,便忍不住猜测着,萧公子可是和元滢滢有什么牵扯。但郑小姐又想,萧公子品行端正,定然是元滢滢故意说出来这番话,想要离间他们两人的关系。 即使郑小姐想要理智清醒地思考,但元滢滢一句句“萧郎”唤出声,郑小姐不禁浮想联翩。她只要一想到,未来夫婿会和元滢滢有过首尾,便觉得被羞辱了。气急之下,郑小姐举起手掌,厉声呵斥着:“下贱!” 只是她的手掌,并没有落在元滢滢妩媚动人的脸蛋上,反而被人重重地推开了。 危隐青眸色微冷:“郑小姐,莫要生事。” 元凝霜轻扶着郑小姐,劝她先行离开。郑小姐满腹委屈,但看到众人的视线,都朝着她望来,也知道自己已经丢尽了脸面。若是继续闹下去,只会折损更多颜面。 两人走后,危隐青淡声道:“你在骗她。” 萧公子根本不认识元滢滢。 危隐青和他共处过,萧公子对城中女眷,根本一个都不熟悉,如何会认识元滢滢呢,更别提会让元滢滢用“萧郎”这般亲昵的称呼唤他。元滢滢刚才那番举动,不过是想要激怒郑小姐,让她丢脸罢了。 眼见自己的谎话被戳破,元滢滢也不急着辩解。她心中丝毫愧疚都无,甚至因为羞辱了郑小姐,而有一些欢喜。是,她说的是谎话,她从未见过什么萧公子,更没有和萧公子有过来往,只是那又如何,郑小姐不是信了吗?元凝霜只说她的手段拙劣,但用来对付郑小姐之流,却是足够了。 元滢滢深知,她如果把自己的计谋和盘托出,只会遭到危隐青的冷声呵斥。元滢滢便绝口不提及此事,她一双水眸,睁得圆润,隐隐透露出几分可怜。 “姐夫,父亲要把我嫁给一个六品小官,他已经很老了,有四十岁呢,家里还有妾室……” 危隐青眸色微动。 元滢滢不遗余力地抹黑着元凝霜,朝着元凝霜未来的夫婿诉说,元凝霜有多坏心:“此事还是嫡姐提的。我知道嫡姐不喜欢我,可她怎么这么坏,竟然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子。我若是嫁过去,定然要被磋磨死的……” 危隐青冷眸轻扫:“不会。” 话刚出口,危隐青便觉得不妥,他补充道:“你要如何?” 元滢滢轻轻偏首,乌黑鬓发间露出的白皙脖颈,让危隐青眸色发沉。 “姐夫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一个老男人,磋磨至死吗?” 危隐青薄唇轻启,许下承诺道:“我会处置的。” 他曾经对元滢滢唐突,如此便算弥补罢。 元滢滢却做忧愁状,声音哀婉:“可是,父亲也经常给姨娘许诺,却很少能够实现的。” 危隐青轻掀眼睑,露出幽深的黑瞳,淡淡道:“我不会。” 元滢滢自然知道他不会。危隐青会为她解决婚约之事,若是元凝霜知道,自己给元滢滢使的绊子,却让危隐青解决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疯掉。 但倘若元凝霜当真因此,气得失去了往日的规矩体统,元滢滢倒是很乐见其成。 宴会虽小,来往的宾客却需要危隐青去见。危隐青只当解决了元滢滢的这件事情,便不再和她言语,径直离开了此处。 不久后,元凝霜也重回宴会。 元滢滢看着两人相伴而行的身影,倒是有几分般配。元滢滢想着,元凝霜应该是安抚好了郑小姐,但无论她怎么安抚,郑小姐每次见到萧公子,恐怕都会有一块石头梗在心头罢。 元滢滢站在远处,抬首凝视了危隐青许久,她好似不能挑出危隐青的一点错处。他处事周全,待人进退有度。 这样的人若是给了嫡姐,当真是让人觉得不甘心。 还未到长者念读婚约契书的时辰,这便意味着,今日的定亲宴还未成。 元滢滢收回打量的美眸,朝着后院走去。 她要给嫡姐,送上一份此生难忘的大礼。 危隐青不着痕迹地侧眸,看到那处地方已经没有了元滢滢的身影。他的眉眼轻舒,心中却说不清楚,是轻松多些,还是不快多些。 危隐青未曾沾酒,但身上却尽是酒意。他向来不喜这些味道,便起身往后院去,换一件新的外袍。 第90章 因为忙碌定亲宴会之事,仆人们皆去了前院伺候。危隐青推开房门,内里空无一人。 他伸出手解着衣襟的系扣,朝着紫檀雕鹤纹顶箱走去。褪下的外袍,被危隐青随手搭在了衣架上。今日的人来人往、世故人情让危隐青有些疲惫,他轻揉着紧皱的眉宇,要随意挑出来一件新外袍,但却不急着往前院去。 里间传来轻微的响动,危隐青手指微动。他凝着眉,缓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危隐青驻足在他的床榻前,看着稍显凌乱的床榻,眉峰皱紧。 他记性尤佳,尚且记得住,自己离开时,床榻上各处摆设的模样。而如今,显然是有人动了他的床榻。 危隐青黑眸微沉,看着那弓起微小幅度的被褥。危隐青的房中,向来不许丫鬟出入。因此,他私心想着,或许是哪个胆大的小厮,趁着宴会忙碌跑进他的房中,想要偷一两件值钱的物件。不巧的是,危隐青中途回了屋子,小厮躲闪不及,才仓惶跑进了被褥里,试图掩人耳目。 想到此处,危隐青的眉眼中浮现出不喜,他向来爱净,今日被这小厮沾染了被褥,不仅要丢掉被褥,恐怕连整张床榻,也要一并换掉了。 危隐青伸出手掌,重重掀开了被褥,他声音中带着冷意,正欲呵斥那小厮的胆大妄为。 “没有规矩,且下去领……” 话未说完,在看到被褥中的景象时,危隐青原本的冷意,便僵在了脸上。 视线所及,是绵软的雪,暖融的霜。乌黑的青丝如同瀑布一般,泼洒在美人瘦弱的肩头。那发丝既长且密,遮掩住了雪白肌肤,略上翘的发尾,在不盈一握的腰肢处,轻轻晃动,瞧着分外可怜可爱。 元滢滢便是在这时转过身的,她睁着雾气朦胧的眼眸,殷红水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声音中没有了平日里肆意勾引的大胆妩媚,而是多了一丝小心翼翼。 “姐夫,你莫要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