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眼尾挑起,冷声说着:“大姐不在。” 蔡炳春忙挡住即将合拢的门,急切说明来意。他邀元清梦看电影,两人已经定好时间,元清梦却迟迟没来,他担心元清梦出了什么意外。 元妈妈披着外衣走过来,听见蔡炳春的话也开始忧心起来。元妈妈让元阿铭和元奶奶留在家里,其他人出去找元清梦。 元妈妈自我宽慰着:“许是在咖啡馆,还没下班呢。” 蔡炳春神色莫名,看着元滢滢正睁着澄澈的眼睛觑他,顿时心虚地摸着鼻子。他思来想去,斟酌许久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元清梦根本没在咖啡馆工作过。 元妈妈险些没站稳,心中这才发慌,城里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她面上焦急,说不然去求警察厅帮忙找人。但元清梦不过不见踪影了一两个小时,警察厅肯定是不会管的。 几人分散开来,在城里寻找元清梦。 元滢滢揣测道:“大姐会不会讨厌你,故意躲起来了?” 蔡炳春身子一僵,摇头否认道:“她不会的。” 穿过几个街道,都没有看到元清梦的身影。蔡炳春放缓脚步,站在原地,袖子却被元滢滢轻轻扯动。 “怎么?” 元滢滢嘴唇动了两下,只说出一句:“你自己瞧。”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蔡炳春见到灯红酒绿的舞厅,五彩的灯光闪的人睁不开眼睛。而舞厅的门前,贴着类似电影海报的东西。蔡炳春走近一看,眼睛蓦然睁大,只因为画报上的人正是他寻找的元清梦。 第229章 蔡炳春和元滢滢走进舞厅时,有各色目光落在元滢滢身上。这里见惯了成熟妩媚的时髦女郎,却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穿着长至膝盖的黑色细棉长裙。 彩色的灯光倒映在元滢滢的眼睛里,她眨动着眼睫,不安地躲在蔡炳春身后。 蔡炳春知道自己做的不妥,元滢滢还在念中学,怎么好踏足舞厅这样的地方。只是他被画报上的身影震惊,急着想要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就走了进来,如今再把元滢滢带出去反而更加引人注目。蔡炳春伸出手,虚环着元滢滢的肩头,做保护姿态。 他点了两杯酒,看到元滢滢满是好奇地盯着鲜红的酒液,忙伸出手,将两杯酒都放在自己面前:“你可不能喝这个。” 蔡炳春要了温水,递进元滢滢手中。 元滢滢余光扫过桌上没人动过的红酒,听到舞台上喊出元清梦的名字。 W?a?n?g?阯?f?a?b?u?页?í????????ē?n?2???Ⅱ??????????M 灯光蓦然熄灭,一束白光投注在元清梦的身上。她穿着大红软缎旗袍,勾勒出婀娜多姿的身段。脸颊搽了红粉,嘴唇也红艳艳的,唯有眼皮上抹了蓝色的油膏,只是瞧着就觉得晕头转向。 萨克斯奏响,元清梦腰肢摆动,唱起歌来。舞厅的人很多,元清梦根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坐着元滢滢和蔡炳春。 元滢滢扭头看去,蔡炳春像是失了神。舞厅里很多人都失了神,因为元清梦的青春美丽,他们打听着元清梦的名字,疑惑之前怎么没见过她。 “之前也唱过,不过是伴唱,小小的一个人不打眼。今夜不知道怎么了,把她推到主唱的位置,瞧着倒是有几分特别的韵味。” 蔡炳春的失魂落魄,却不仅仅是因为元清梦别样的美丽。他心中涌现出一股迷茫,猛然站起身,要带着元滢滢离开。 “回去就告诉伯母,已经找到你姐姐了,只是在哪里找到的,你先不要说。” 元滢滢轻声应了。 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起了骚动。喝醉的富商挤到舞台前面,伸出手要摸元清梦的脚。元清梦自然不肯,连连后退的模样落在富商眼里,就是她嫌弃自己。 富商从怀里摸出大洋,洒了整个舞台,他醉醺醺地说着,要请元清梦喝上两杯酒。 元清梦做陪唱的时候,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她和一众年纪相仿的歌女站在后面,隐在黑暗中,安静地唱完再安静地退场。如今她做了主唱,见到富商这样蛮不讲理的人,突然没了主意,四处打量着,祈祷有人来救她。 蔡炳春走到舞台上,踢开富商,他抓住元清梦的手,要带她一起离开。元清梦露出犹豫的神情,她今天有两首歌要唱,才刚唱了一首。 被踢开的富商颤悠悠地站了起来,他当众被羞辱,当然想要报复回来。他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红酒瓶,要朝着蔡炳春砸去。 元滢滢失声尖叫着:“炳春哥当心!” 蔡炳春伸出手阻挡,玻璃碎片落了他满身。趁着混乱,不知是谁偷偷放了木仓。原本还兴致勃勃看戏的众人顿时尖叫起来,四处躲藏,唯恐被伤着了性命。 元滢滢站在人群中,被推搡的快要站不稳。她被人猛地冲撞,身子朝着后面倒去,却没有迎接来预料之中的疼痛。元滢滢睁圆眼睛,看着面前身穿暗蓝色军装的男人,他衣服上缀着金色纽扣,每一粒都闪烁着森寒的光芒。男人身上硬邦邦的,撞的元滢滢脸颊发痛,她红着眼眶站稳身子,这才发现原本拥挤的人群都已经散开,独独给男人留出一片空间。 元滢滢低垂着眼睛,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只看到男人紧绷的下巴。 身旁的副将叫他“督军”,这城里只有一个督军,元滢滢在报纸上看到过,因此很快就知道了男人的名字,杨湛生。 杨湛生是来舞厅和商会代表谈事,有人却趁乱想要暗杀他。 副将已经把舞厅全部封锁,很快就找到了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刺杀者。杨湛生坐在沙发里,坐姿和他身上穿的制服一样一丝不苟。他不喝红酒,手里握着的杯子盛的是外国的一种朗姆酒。他不看被捉到的刺杀者,明黄的酒液顺着他手腕的摆动而轻轻摇晃。 任凭副将威逼利诱,刺杀者绝不肯松口。逼的急了,副将就要把刺杀者带回去,军营里的手段多,肯定能让刺杀者吐出实话。 元滢滢在旁边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她看着刺杀者被蛮横地拉扯着站起身,要往舞厅外面走去。他突然闭上眼睛,口中吐出大口鲜血。 副将连忙卸掉刺杀者的下巴,惊呼着:“他要咬舌自尽。” 刺杀者朝着杨湛生露出笑容,眼睛里却满是恨意。这带着恨意的目光顺带着扫过元滢滢,明知道他瞪的不是自己,元滢滢却是身子止不住地颤动。 直到刺杀者张开嘴,元滢滢无意间望了一眼,便被那血腥景象吓到,猛然昏了过去。 杨湛生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平淡的神情,即使知道刺杀者咬舌自尽死了,刺杀他的真相和幕后指使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但他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但元滢滢昏倒的时候,杨湛生却有了动作。 副将站得离元滢滢近,见她摔倒便顺手扶了一把。他手上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