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待我,一定会极其忠诚。” 这话叫竹兰听到了,心中百感交集。当初她是因无人可选才做了元滢滢的婢女,实际心中曾埋怨过主子行事冲动,思虑做事一点不周全。这会儿患难见真情,元滢滢竟一点不因她是从元茹处来的而疑心她,叫她待元滢滢多了几分真心。 元滢滢提了竹兰的工钱,与吕西翎同酬。这可叫他气坏了,放下话道,看来元滢滢得了有用之人,用不上他了。既然如此,他何必再留在铺子中。元滢滢当然百般挽留,最终只得给两人都又涨了工钱,但竹兰少吕西翎一文。 吕西翎虽有不满,但因总算拿他和竹兰区别开而消了火气,不再动不动提离开之事。 竹兰得知此事,颇觉无奈,只觉得吕西翎平日里瞧着精明,怎么被元滢滢用一文钱就哄好了,简直浪费了他父亲“天下第一商”的威名。 后院的房间收拾出来,共三间。元滢滢住最大的一间,稍小的一间给了竹兰。屋子开阔明亮,竹兰打开窗户通风。元滢滢坐在床榻,感受风拂过脸颊。她眉眼舒展,后悔没有早点搬出。 这是她的店铺,一草一木皆打上她元滢滢的名字。没有人能够关她禁闭,动不动撵她出去。 离了元家,元滢滢没有整日愁眉苦脸,更没有想着如何求元父原谅让她归家。有吕西翎和竹兰,另有一众伙计在,铺子生意兴隆,她每天听罢竹兰报账,都能睡上一场好觉。 第412章 元滢滢未曾起床便听到雨声,淅淅沥沥地落下。她梳洗后推开门,果真见地面潮湿,凹陷处积了小水窝。 雨天客人少,但街对面却出奇的热闹。元滢滢携了油纸伞,朝对面走去。吕西翎无奈叹气,拿起织金兔毛滚边的斗篷追出。 元滢滢受不得冷,天稍微寒一些,铺中就要支起火炉。她穿的单薄,出门遇到冷寒雨水,顿时身子一颤,打了喷嚏。肩上一沉,元滢滢的身子瞬间被暖融完全包裹。她转头看去,看到吕西翎一张紧皱眉头的脸,笑盈盈道:“你送来的及时,我正冷了。” 吕西翎冷哼一声,低声嘟囔:“知道冷还跑出来看热闹。” 吕家铺子对面是一家客栈,听闻有一对夫妇遇贼人行窃,付不出约定的银钱,客栈掌柜便要赶走他们。路上行人不多,但此刻都被客栈传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纷纷驻足。很快,客栈前面就聚集了一堆油纸伞,各色花样都有,素的红的黄的。人离得近了,伞上雨水免不得会落在人肩上。吕西翎轻抚元滢滢的肩头,把她拉进怀里。 元滢滢抬头,发现吕西翎不看她,只是直视前方。 似乎是为了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吕西翎道:“站的近一些,免得雨水飞溅到身上。” 元滢滢附和点头,吕西翎心中微松,心安理得地搂住她纤弱肩膀。 书箱被扔出,在地面滚了滚,沾满了泥水,停在元滢滢脚旁。杜秀才从客栈中走出,嘴里念叨“有辱斯文”,去追他的书箱。元滢滢定定瞧着,前世记忆浮上心头,她想既见了杜秀才,想必陆有仪也在,便抬眼向里面望去。 不同于杜秀才的脚步匆匆,陆有仪虽然着急,但面容冷静,同掌柜商量着外面正下雨,他们无法另寻住处,且银子是在客栈中丢掉的,客栈应有责任。陆有仪并非想要讹诈,只是要客栈多收留他们两日,待天放晴了再让他们离开。但客栈掌柜不是好相与的性子,冷言冷语道陆有仪没看好银钱被偷,和客栈毫无关系。客栈只认钱,有了就住,没有就走,无商量的余地。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页?不?是????????????n??????????5?????????则?为?山?寨?佔?点 陆有仪握紧了手里的包袱,听他话风之紧,想必不容商量,心中生出茫然,想那贼人可恶,竟把他们全部身家都偷了去,她要去哪里找住处。 心乱如麻,陆有仪带好包袱,撑开油纸伞,朝着杜秀才走去。杜秀才心疼书箱摔坏了一角,搂着它连呼可惜。陆有仪随其蹲下,摸向怀里,却落了个空。 一方帕子递到她面前,声音柔和:“用我的罢。” 陆有仪抬头,看到一张秾丽的脸,黑瞳朱唇,粉白脂红,是见过就不会忘记的美貌。她犹豫地接过帕子,道了声谢。 陆有仪擦拭好书箱上的脏污,扶着杜秀才站起身。元滢滢瞧着陆有仪的油纸伞倾斜,大部分遮在杜秀才上方,她的肩头很快被雨水打湿。 元滢滢蹙眉,回了铺子,回来时带来一把油纸伞。她径直递给杜秀才,语带嫌弃:“你自己打伞。” 杜秀才刚要拒绝,萍水相逢,怎么好收元滢滢的东西。元滢滢没好气道:“你淋坏了身子不要紧,你夫人衣裳可快湿透了。” 元滢滢心道,杜秀才还是同从前一样迂腐,还以为她是为了他呢,若不是看陆有仪可怜,杜秀才淋成落汤鸡她都不会管。 杜秀才被说的满脸通红,不再推辞,忙伸手接过油纸伞,心中想着好厉害的女子,说话直接,无委婉可言。 元滢滢顺势邀陆有仪住在她铺子中,正好后院还空出一间房子。陆有仪面露犹豫,便听吕西翎道:“可不是要你们白住,需做工抵债。” 陆有仪深信天下没有白得的餐食,听罢吕西翎所言才放心。她不怕辛苦,只要能有地方住就好。 陆有仪搬进了后院。自从她来后,前厅后院一尘不染。陆有仪擅长管家,能用极少的银钱买来新鲜肉菜。她手艺好,吃过的人无不连声夸赞。 陆有仪起初防备心重,她见多了恶人坏人,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定然有所图,因此晚上不敢睡熟,唯恐有人突然冲进来害了他们夫妇二人的性命。但她见了元滢滢总有熟悉而亲近的感觉,知并无恶意,便渐渐放下戒心。 杜秀才埋头读书。当初说好的“以工抵债”似乎是陆有仪一个人做工。元滢滢依然看杜秀才不顺眼,便要他晚上帮忙记账。杜秀才嘴上说着他是读圣贤书的,不记账。元滢滢便道:“你要吃白饭?” 杜秀才脸色青红:“我夫人有做活。” 元滢滢了然:“你便是承认了要靠有仪养着你喽?” 杜秀才当然不会承认。他思想传统,认为男子应顶天立地。说他是靠着陆有仪才安稳住下,岂不是驳了他的脸面。 杜秀才拿起毛笔记账。元滢滢在他后面瞧着。杜秀才面露得意,想他一手楷书,端正至极,定然让元滢滢开了眼界。元滢滢却道:“没有迟叙写的好。” 杜秀才手一抖,差点写错了字。他追问,何人是迟叙。 “迟叙和你一样,是落魄秀才。” 元滢滢说话直接的性子,屡次叫杜秀才涨红了脸颊。他笃定元滢滢在胡说,肯定是随意捏造出一个莫须有的人来折辱他。元滢滢同他较劲,当即把迟叙寻来。但第一次未找到,说大门紧闭,迟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