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符正投入李秀色怀中,她急道:“要怎么做!” “以血画符,切记鼎为首,火为底,左三枪,右五叉,中书‘敕令天道压制’!” 卫祁在高喊过后,李秀色却是傻眼了。 什么什么,什么叉? 这古人讲话就是晦涩难懂,更别说他语速极快,她完全一脸茫然。 眼看道长和那骚包稳阵吃力,她正心急,身旁却伸出只手来:“……我来罢。” 李秀色诧异扭头,却见顾隽苍白着脸,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却微微一笑道:“我来画。” 她将信将疑递过去,见他将符纸放在地上,抬手看了看指尖,而后毅然咬破,挥舞起来。 下笔如有神,虽是微微颤抖,依然行云流水,只用两笔,就迅速画完了最后一勾。 李秀色不由惊叹,这原书男二号看上去呆楞古板没什么用,武力值更是为零,写字画画却有一手,分明一个文弱公子,方才咬手那潇洒派头,倒跟个救世大侠似的。 顾隽将符举起,不好意思道:“有些歪了。” W?a?n?g?址?F?a?布?Y?e?????????è?n?2??????5?????o?? “无碍!”远处卫祁在喊道:“我与世子已将它暂时稳住,公子将符贴于其脑门正中,念下镇尸咒即可!” 顾隽闻言,郑重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将符纸大方朝李秀色递了过去:“姑娘去罢。” 李秀色:? 顾大公子重新扶上栏杆:“我要晕了。” “……” 李秀色心中立马收回方才对他的大侠评价,拿过符纸,稳了稳心神,而后朝着游尸处奔去。 到了阵法面前,见着那东西虽困于其中,却时不时冲她嘶吼一声,面容恐怖,双眼渗人,顿时又刹住步子,腿也有些软了,颤声道:“道、道长……我有点害怕……” “李姑娘放心!它四肢受缚,不能伤你!” 李秀色原地深吸口气,克制住头晕,这才慢慢朝前,小心翼翼地靠近。越近,尸臭味便越重,拿符的手也越是发抖。 因她过于谨慎,卫祁在一手持拂尘,一手捏阵诀,忽觉有些不对劲,额角冒汗,急道:“李姑娘!再快一些!银丝受尸气腐蚀,怕是要断了!” 李秀色闻言,也深知不能再浪费时间,正要跳到跟前,却听“砰砰”两声,游尸左手及两腿银丝竟真于瞬间断了数根,眼看他指甲要向她抓来,位于右方的颜元今眉头一皱,使全力将它朝后一拽。 李秀色见状,登时配合朝前一扑,跳举右手,将那镇尸符“啪”一声拍在游尸头顶。 卫祁在立刻道:“念咒!” 咒? 李秀色愣了,怎么还有咒? “这红字符需结合道咒方能起到镇尸效果,要画符或持符者亲口念出才可!李姑娘快些!” 李秀色这一被催,整个人顿时慌了手脚,脑海中闪过以往看过的僵尸片,忙对着那还在手脚乱动的游尸颇有些试探地喊道: “急……急急如律令!” 游尸停了一瞬,乌黑的眼珠子干瞪她一眼,又疯狂乱动了起来。 “……” 耳边似传来广陵王世子的一声嗤笑,李秀色却毫无心情看他,只心道完了,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 卫祁在恨不得拍自己脑袋,他方才光顾着催李姑娘,竟未意识到她不知是何咒语! 正要提醒,忽见李姑娘身后竟又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似有些站不稳,却掷地有声:“盖鼎焚火,枪杀叉刺——速速驱煞!” 话音刚落,游尸的身子便霎时间猛然一顿,尸气转眼尽收,再也没了动静。 李秀色愣在原地半晌,转过头去,却见不知何时上前的顾隽念完咒后,竟是白眼一翻,彻底吓晕了过去。 “……” * 这一遭惊心动魄,好在是将那游尸定住了。 李秀色壮着胆子在它身周绕了一圈,好奇地指指那上头符纸,问道:“道长,是不是我将这东西撕了,它便又能动了?” 卫祁在:“……最好不要这么做。” 李秀色笑道:“我开个玩笑。” 卫祁在含上两粒还神丹,原地打坐疗伤一刻,面色稍稍复原,才抬头看她,因头一回见着李姑娘真容,瞥见她额角,先是有些愣,后又自动将那胎记略去,只称赞道:“姑娘胆识过人,小道感激不已。” 李秀色拜拜手,谦虚道:“我没帮上什么,倒是顾公子和那骚……” 她“包”字没说出口,却忽然想起什么,登时跳起道:“坏了!现在几时了?” “眼下……”卫祁在方回了两个字,便见李姑娘已经匆匆忙忙朝世子方向奔去。 颜元今正站在桥上,脚边正躺了那两个方才没出息吓晕过去的,还有一个刚刚转醒的。 转醒的那个正是朱娘子,她靠在栏杆边,虚弱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隐约看见一个锦衣小郎君,那小郎君先是挑眉看了她耳上包扎的那个他很是熟悉的帕子一眼,又将目光移至她脸上,而后道:“你可知你右耳是被游尸齿间撕咬,尸气入体,剔毒粉对你毫无用处,即便是止了血,不出一个时辰,你便会化尸,无力回天?” 朱娘子无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小郎君又道:“就是不知你指使人害死亓宝权时,可曾设想过这一天?” 朱娘子闻言,顿时一愣。 颜元今瞧她反应,嗤一声道:“怎么不说话了,珍珠娘子?” 听着他叫自己小字,朱娘子怔了许久,知道自己被认出,终于惨然一笑道:“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我指使人害死的,”她似陷入回忆,轻轻摇了摇头后,声音缓缓道:“是我亲手杀的。” 颜元今眉头顿时一皱:“亲手杀的?” 李秀色和卫祁在赶至桥边时,正听见颜元今问出这一句,卫祁在见那朱娘子印堂发黑,隐约有尸气纹路,心中一跳,当即道:“娘子,你这是要……” 朱娘子摇摇头道:“道长……我还有些时间,待我说完,你便将我杀了罢。” 李秀色本还挂心着倒贴一事,闻言头脑一嗡,正要去朱娘子身边,却被卫祁在伸手拦住,叹气道:“李姑娘,朱娘子化尸在即,还是随她的心愿,先听她讲吧。” 朱娘子感激看他一眼,方道:“我本名江翠,小字珍珠,方土镇人,因家中贫寒,十六岁那年遭人贩拐,辗转来到都城,被亓宝权救下。那时他大概有……三十岁?新官上任,意气风发,”她说着,口中呛了口血,咳了几声道,“我至今、至今仍记得他那天将我买下来时,眼里的怜惜与珍重。” “我年纪小,又受了太多苦,突然有人将我解救于水火,又对我无微不至,照顾有加,便很快便深陷其中。起初……也是甜蜜过的,刚成亲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