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哎呀”一声跳了老远,却见身后站着笑吟吟的乔吟,再旁边顾隽冲她微微颔首,而后疾步朝着姑母的方向而去。 乔吟问:“李妹妹为何不过去?” “……我怕狗。” 乔吟笑了笑,朝那狼犬指指:“别怕。它已被绳拴,你站另一旁,不要瞧它便好。” 说着,挽住李秀色胳膊,似是要替她壮胆。李秀色咬咬牙,便慢吞吞随着过去了。 顾隽行至草丛前,待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是谁后,当即讶道:“这?这是……二姑母?” 卫祁在宽慰道:“无碍,顾娘子眼下不过是晕了,睡一觉便好。” “发生了何事,我姑母为何会——” 还问说完,卫祁在已然道:“这事具体经过,还需得问世子。” 颜元今靠在墙边,并未将今今剑从墙上拔下来,而是百无聊赖地抬指轻敲剑身,看剑身如水波纹般微微颤动,再逐渐归为平静。他闻言只嗤一声,颇有些懒散地朝李秀色方向瞥一眼,再看向顾隽:“问她去。” “……” 李秀色忙将方才所见所闻一五一十重述了一遍,略过了她在广陵王世子门前送耳环的事。 顾隽闻言,不由皱起眉头:“你是说,我姑母行为诡异,宛如僵尸,却并未做出何危险出格举动,只在这宅中漫无目的地瞎逛?” “是。”李秀色认真点头:“逛得我腿都累了,也不知她在看什么。” 乔吟道:“这也太过于离奇,白日里见顾姑母还好好的,为何晚上竟变得如此?” “若我没猜错,”卫祁在半蹲在姑母面前,掀了掀她的眼皮,仔细观察其中的眼白,而后道:“她这般大抵是被‘上尸’了。” “上尸?” 卫祁在解释道:“也就是常说的中邪,或者具体说是——‘僵尸附身’。” 顾隽当即一惊,脚下显然晃了一晃,好容易站稳,才咳了一声:“道长确定?” 乔吟在旁边瞧他一眼:“怎么,顾公子还不信他说的?” 顾隽摇摇头:“并非,只是僵尸附身这说法是有一些……”他思索了番,试探道:“道长,是这样,就是或许,有无可能其实不过是我姑母白日里受了棺材惊吓,再做了噩梦,而后梦游了?” “……” 卫祁在:“顾公子说的在理。” 李秀色彻底对这种时候还不信鬼神坚定人设的男二、以及彬彬有礼到丝毫没有原则的男主无语,乔吟则是轻哼一声,扭头道:“卫道长,话题莫偏了,你继续说。”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μ?ω?é?n?②??????5?????ò???则?为?山?寨?佔?点 卫祁在点了点头,沉吟道:“不过这世间能附身的僵尸只有一种……便是荫尸。” 乔吟道:“荫尸?” 她甚是稀奇,这名字倒是第一次听。 卫祁在点头:“荫尸可使尸魂择人入体,操控其人身躯,并在附身期间掠夺该人意识。眼下这附近应当是有一具荫尸,因自身无法动弹,所以窜入了顾娘子的身体。” 李秀色喃喃道:“这么可怕?” 话音未落,却见卫祁在神色凝重:“其实,若说起可怕,荫尸最可怕的还不是‘上尸’,而是——” 他话头顿了顿,忽而迟疑了一瞬,下意识抬头朝顾隽方向看去,沉声道:“而是食其后代,弑其……子孙。” 第30章 名字 众人骇然。 卫祁在收回目光, 缓缓道:“传闻三十多年前师尊度衣真人便曾于照衡山下长河村收过一具荫尸。” “长河村几户人家日子都过得相对水润,唯独姓赵的一户始终贫瘠,别人顺风顺水, 偏就赵家多病多灾、坎坷不断。” “赵家有一幼子天生聪慧, 独自进城闯荡。三月后, 幼子归家,却发现家中冷冷清清,七位亲人都凭空消失,圈中的羊也统统饿死,散落一堆白花花的骨头。不仅如此, 家院后山脚处的棺材不知被谁挖了出来,棺中尸骨也无影无踪。” “幼子便将此事报到了官府, 恰好师尊那时正于照衡山附近云游, 听闻后便赶了过去。到那后, 才发现原来那棺材不是被人挖出来的, 是自己从地中冲出来的。” 乔吟奇道:“自己冲出来的?” 卫祁在点头:“那棺材里放的是赵家的一位老祖宗,这祖宗年老体弱时,行动不便,屎尿失禁,子女嫌之弃之,无人赡养问津,导致他于肮脏环境中活活饿死,死后又被随意埋于地下, 他心中存了怨念, 吸收照衡山山脚下阴气,尸骨上百年不化,从而练作了荫尸。” “赵家数年来诸事不顺, 便是那荫尸的尸咒作祟;赵家七口人失踪,也是因为荫尸终于出棺,将他们皮肉啃噬了干净,至于圈中的那堆骨头,并非是羊骨,而正是那七人的人骨。若非师尊及时赶到,自其怨念中寻出突破口将之艰难收服,当夜那幼子恐怕也要被吃了。” 李秀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竟这般残忍。” 卫祁在道:“尸骸不安子孙寒,荫尸并不易化,但凡化成,其子孙后代并有七劫之一:易死、易病、易祸、易犯小人、易不作为、易心性歪曲、易不得善终。” 顾隽闻言,久久不语,卫祁在抬头道:“顾公子,若方才令姑母确为荫尸尸魂附身,那小道猜测……”言至此,他朝着西院内望了一眼:“十有八九,便是那一尊。” 又道:“眼下尸魂应当已经窜回了棺中。” 乔吟恍然:“也便是说,西院棺材内的那具,或是顾家祖先?” 李秀色也心中一跳,那它要是活过来,这男二号岂不是很危险? 卫祁在沉吟道:“尚不能断定,还需得明日开棺方可知晓。” 李秀色忽又想起什么,疑道:“可道长不是在棺边周围洒下了黄符,为何尸魂还能跑出来?” “我白日里不知棺中或是荫尸,那黄符只能暂且削弱棺身凶气,便于我明日吉时开棺,并不能束缚棺中尸魂。”卫祁在说完,又道:“李姑娘提醒了小道,我这便再去加固一道锁魂令,虽只能保险一时,但至少今夜不必再担心碰见这般骇人之事。” 话音落下,便事不宜迟,独自进了院中去。 一旁靠墙的广陵王世子也终于站直了身子,懒洋洋打个呵欠:“聊完了?” 他啧道:“聊完便让让,本世子要回去就寝了。” 李秀色瞧见他模样,像是真有些困了似的,忍不住小声嘟囔:“又没人拦着你。” 颜元今双眼一眯:“什么?” 李秀色连忙朝旁边让了个位:“我是说,世子您走好。” 颜元今轻嗤一声,抬手将今今剑拔了,掌心轻轻一挑,剑身闪过银光,利落如流水般顺着剑鞘落了回去。 他拍了拍手,目光扫了扫面前几人,唇角一扯:“再会。” 顾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