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打穿书, 还未和男子一道逛过街,她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点头应允道:“好。” 逛街不需婢女陪同,她让小蚕先行回府,方才与杜衡生一道出了长斋阁。 长斋阁外巷中便是集市, 路两边满是摊贩小店,十分热闹。也有不少郎君娘子结伴出行, 看上去恩恩爱爱, 见着有一对停在了卖冰糖葫芦的摊贩跟前, 那小郎君买了根递给身旁的小娘子, 小娘子咬上一口,相视一笑,二人瞧上去甜甜蜜蜜,李秀色便不由朝那边多看了两眼。 杜衡生顺着她目光看去,贴心道:“李娘子,可是想吃糖葫芦?” 被看穿了心思,李秀色有些微窘。 杜衡生笑笑,先行一步行至那抱着葫芦草捆的摊贩跟前, 递上银钱:“来一串——” 话音未落, 一旁忽然又伸出来一只手来,先他一步朝那小贩手里扔了块大大的银子,整个人都挤上了前, 万般阔绰道:“让让让让,不用找了,我全包了!” 杜衡生一愣,只见那小厮装扮的人一把自摊贩手中将整捆糖架都抱了走,扭头冲他轻哼了一声,一根也未给他们留便扬长而去。 李秀色在旁看得也懵了一懵。 等等,方才这人,好像是……陈皮罢? 他如何会在这里?他在搞什么名堂? 杜衡生收回递银钱的手,无奈笑了笑道:“李娘子,委实对不住,这……” “无碍,”李秀色忙道:“我也不大想吃,杜公子,咱们去旁处看看罢,”她左右看了看,忽而诶一声,指向对面另一处摊贩:“那卖的什么,瞧上去挺有意思的。” 两人行至摊贩前,瞧见上头各式各样的木制雕刻的小玩意,有花鸟树木,奇珍异兽,琳琅满目,李秀色双眼登时一亮,称赞道:“真是巧夺天工。” 杜衡生道:“李娘子喜欢?那便挑上几个,我赠给娘子。” 他抬手摸上去,笑吟吟道:“这鸟不错,小巧玲珑,栩栩如生,娘子可欢喜?” 李秀色点了点头。 “好,”杜衡生笑笑:“那便就要这——” 话未说完,又听一声:“让让让让!” 那小厮模样的人又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挤至摊位前,朝上扔了块大大的金元宝,大声道:“这什么鱼啊虾的,鸟啊豹的,我家主子全要了!现在就包起来!” 那摊贩瞧见如此大的元宝,双眼都登时直了,二话不说就手脚麻利地替他全包了个干净,不过片刻功夫,摊位上便瞬间空空如也。 那小厮将装满战利品的包裹重重朝肩头上一抗,又翻着白眼瞧了杜衡生一眼,自鼻孔里哼出一声,再度扬长而去。 杜衡生:“……” 李秀色:“……” 杜衡生大抵是莫名了半晌,有些想不通似的,低声自语道:“我同这位小哥是否有过些什么过节……” 李秀色在旁尴尬地一抽嘴角,忙道:“不不不,八成只是他也正好喜欢罢,杜公子,别多想了,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杜衡生“嗯”了一声,两人又在集市中逛起来,行至一巷口贩卖各式饰品的摊位前,他率先停了脚步。 上头摆满了一些小娘子家惯用的发簪、花卡,名目繁多,精致非常。 李秀色也停了下来,注意力很快被其中一个烟萝紫色的发饰吸引了去,鸢尾花形状,很是可爱。她心中一时欢喜,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摸,却听杜衡生在一旁道:“李妹妹,这个衬你。” 方才还喊的李娘子,这会儿忽然换了个称呼,李秀色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将将一愣,却见杜衡生已然拿起了面前的一支极其简朴的纯色木簪,侧身于她面前,轻声道:“我替你戴上。” 说着,便抬起手,动作温柔地欲将那发簪簪上去。 二人靠得极近,李秀色还未曾被男子戴过发饰,一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抿着嘴唇,正有些羞涩,忽听身后一声:“打住!” 话音落,一个人影“唰”地从二人中间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如同棒打鸳鸯般,硬生生将两人彻底分远了开,而后一把夺过杜衡生手中的簪子,高声道:“这个我买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i?f?μ???€?n?????????﹒????????则?为?山?寨?站?点 说完,又抬手在摊位上一挥:“这个那个,这些那些,我家主子统统包下了!” 杜衡生这会儿只愣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阁下,你家主子是……?” 那小厮直接一横眼:“管得着么,我家主子也是你配问的?” “……” 李秀色在旁看着,实在有些头疼,眼见那摊主收了银子后利索地替他打着包,终于忍无可忍道:“他一个大男人,要这么多女子饰品做什么?” 瞧见是她问话,陈皮态度瞬间客气了几分,只道:“我家主子就喜欢这些,李姑娘你不懂。” 李秀色一愣。 就喜欢这些?也是,全天下没有比颜元今那厮更骚包的了,骚包的喜好,本身就不可与正常人同日而语。 陈皮接过摊主递来的包裹,又对着杜衡生横吹鼻子竖瞪眼一番,再一次扬长而去。 “……” 李秀色忙安抚上来:“我认得他家主子,天生便是个怪人,杜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她抬头看了看天,而后道:“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今日便到这里罢。” 杜衡生的兴致也被搅和了不少,点了点头道:“那便让我送李妹妹回府——” 李秀色“啊”了一声,推辞道:“不必了。” 且不说她眼下并非是真的要回府,若是再让这杜公子陪着,指不定那陈皮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随意寻了个借口,才叫这杜衡生打消了送她的念头。 二人分别,李秀色见他走远,方才租了辆马车,一路朝城南方向去了。 * 不知行了多久,只听前马突然一声长嘶,车夫也“哎哟”一声,马车就此停了下来。 车夫跳下了车头,去查看那黑马前蹄,看了半晌,终于皱起眉头,朝着车厢内道:“姑娘,这马儿不知怎的伤了腿,怕是走不了了。” 李秀色掀开帘子,伸头瞧了瞧,衬着昏暗月色,果然见那马的右前腿扎着根什么物什,伤口正殷殷冒着血。 奇怪,好端端的,马怎么会受伤呢? 她心中想不明白,却也没有再多问,只下了车,付了车夫银子,又问道:“那我便自己走罢,敢问离吴员外府还有多远?” 车夫朝前一指:“过了前头那个巷口右拐便是了。” 李秀色望了眼那黑漆漆的巷子,点了点头:“多谢。” 别过车夫,她便独自一人进了巷,眼下时辰算不上太晚,但是天已尽数黑了下来,再加上此地稍显偏僻,巷中便也没有什么人影。 走了几步,忽听见身后有一丝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