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抽,也不知这个骚包是不是脑门上开天眼了。 她信口胡来:“没有啊。世子,谁看你了?” 广陵王世子气笑了,这紫瓜在他面前倒是圆滑,先前在街上见他多少还有些扭捏,现在这样子,哪像是把他之前的告白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包扎完后才放开她,抬起眼来,像是漫不经心地忽然问起:“先前陈皮说,你退了我的食盒,是怕我挡你的姻缘?” 李秀色眼皮当即一跳,好么,方才她还奇怪并庆幸这厮像什么没发生过,眼下到底是秋后算账来了。 她干笑一声:“世子,其实是这样的,我这个人一向肠胃不适,不大喜吃。我想着您也不必再给我送东送西了,省得陈皮小哥跑来跑去的麻烦。好东西还是你自己收着吃罢,再不济给顾大公子送去也成,他喜欢。” 这解释滴水不漏,眼观面前小郎君的神色,却是皮笑肉不笑:“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没有姻缘的事了?” 李秀色虽心虚,但想着骗人也没用,还是道:“……这倒也不是。” 颜元今:? 她清清嗓子道:“虽说世子替我解决了杜公子的事,我也的确该感谢世子。可没了杜公子,也保不齐以后会有什么张公子王公子,我若是天天收您的东西,一日两日便罢了,时间长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您也知道我的身份,爹不疼娘没有的庶女一个,这事让我爹知道,我日子怕不会再有什么好过。唉!”她说着,佯装沉痛地故意叹了口气,就差以泪洗面了,紧接着又顿了顿:“世子身份尊贵倒没什么,我还要嫁人呢。” 李秀色说这番话其实也是故意的,算得上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不惜又拿着自己在家的境遇说情。虽说她确实有些不太敢跟这骚包敌对,但他实在逼得太紧,倒也让她忍不住有些脾性。 总归先前也非常直白正式地回绝过了,这个世子无论是一时兴起还是脑子不清醒,她这般强调暗示,他怎么也得理解她一点罢? 没想到广陵王世子听了半天,却是一声不吭,久到李秀色都以为他听睡着了抑或是不耐烦了正想着要怎么结果她,却听他忽然嗤了声:“这倒也是。” 这一声轻嗤也不知是在嗤谁。李秀色听着倒是有些放下了心,听着他话间意思大抵是不想再追究下去。 她当即乘胜追击道:“是呀,世子!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咱们大伙儿在江湖上结伴游走的时日多了些,我早便将你们大伙儿都当作朋友了!虽说世子或许没将大家放在心上,但我想着总归是朝夕相处,大抵也是生了些情意的,等世子自己冷静下来理理清,多半就想明白了。” 这小娘子说话倒是百转千回,明面上是在劝他想清楚后后把他们一伙人当朋友,实际上是在再次暗示她确实没半分心思,暗示他高高在上,暗示他跟她表白是他糊涂或是幻觉,让他好好想清楚自己情意。 与其说是恭维他,不如说是字字都恨不得跟他撇清干系。颜元今听着听着就笑了,以前就晓得这紫瓜惯会佯装讨好,没曾想讨好人也可以变得这么伤人。他皮笑肉不笑道:“你说的是,我回去想想清楚。” 又语气凉凉:“不过李娘子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把大伙儿当作朋友’,这大伙里也算了本世子一位?” 一听他这么说她便有些心虚。老实说方才那句话委实有点违心。 她万般诚恳地点头:“那是自然的!”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ⅰ?f?u???ě?n??????2?5???????м?则?为?屾?寨?站?点 颜元今笑了笑,眼神里多少带了点嘲讽的意味,他脾气不算是好,或者说差得他自己心中都有数。这段时日可以说是已经好到不能再好,耐心到不能再耐心,甚至还有些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纯情。 想起方才那般紧张地赶来这里,小桃花腿都快跑断了,他眼下忽然就有一些没了耐心,甚至想直接起身就走。 换做往常或是别人没等她说第一个字他就摔门离去了。 但他也不知为何到底是忍住了,看着面前心中打鼓的紫瓜,说道:“今晚月色不错,我瞧见你院中婢女似是烧了茶,本世子正好口渴了,陪我去喝一点。” * 李秀色也不知这厮怎么好端端地又把话题扯到了“月色不错”上。 她好心提醒道:“世子,小蚕煮的是给我去火固眠的药茶。” 广陵王世子似笑非笑:“那不正好?我正好去一去火。” “……” 这厮语气平和得堪称是诡异,李秀色装傻地“哈哈”了一声,心里却直说完了完了。 两人直接要从室内去了院中,夜晚到底是有些凉,李秀色披了外衣就要朝外走,却听率先出去的颜元今头也不回道:“衣服穿好。” 李秀色只得乖乖把衣服都扣好,又在外衣外再披了个粉色小袄,这才到了院中去。 甫一出门,便瞧见小蚕正蹲在一旁烧着炉子,嘴里的帕子已经不见了,大抵是迫于广陵王世子威力,不敢再说个半字,只是瞧见李秀色出来时眼睛亮了亮,眼神急切道:小姐!你没事罢!世子没将您怎么样罢!瞧他方才踢门那样子,都像是要把您杀啦! “……” 李秀色对冲她挤眉弄眼一番表示自己没事,而后摆手道:“小蚕,这儿没你事儿了,你先回去歇着罢。” 小蚕饶是再担心,听到李秀色这么说,又见着那世子坐在旁边石凳处一声不吭,还是听话地跑开了,边走边小声道:“小姐,那我去院外帮你们守着门,别叫别人发现了!” 说完就一溜烟没影儿了,活像是生怕别人瞧见有人偷情。 不过这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若是被李家其他人发现了,李秀色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见着一旁炉上的药茶沸腾着烟,便将茶水拎了过来,正要去拿杯子给他二人倒茶,却见广陵王世子已经先她一步,给她面前的杯中倒满后,方才给他自己的斟上。 “多谢世子。”见面前这厮阴晴不定,李秀色习惯性狗腿:“不用劳烦您!我可以自己来的。” 颜元今慢条斯理道:“你才受过伤,是病人。” 李秀色刚想反驳自己没什么事,又听他冷笑一声:“况且你觉得本世子是自己没手,还要一个小娘子替我倒水?” 李秀色知道这骚包今晚大概是有些生气了。但说实话她现在也有些不高兴了,上回拒绝他后也没见他多生气,今晚脾气怎么这么大? 再说了,她心道,他也好意思,也不知从前是谁动不动对旁人呼来唤去。 饶是心里这么思忖着,但面上还是打着哈哈:“我自然没这么想!” 颜元今道:“往后这种事我来便好。” 李秀色笑容一愣,下意识看他,却见面前这人面不改色,仿佛说了句最自然不过的话。风吹起他脑后的辫尾,铃铛与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