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枣木小剑,放在手里掂了掂,而后冷笑一声,掀开一旁的车帘,朝外便丢了出去。 李秀色登时恶狠狠瞪他一眼。 “再看把你眼睛挖了!”这人似是对中了的几针耿耿于怀,奈何眼下也不敢对她如何,只是骂了两句,忽然又见方才翻找间自她袖间掉落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模样丑陋的木鸟,便是眉头一皱,拿起来左看右看:“这又是什么玩意?” 怎么看也没什么特别,做工倒是挺精良,多半是市集上买来的没用物什,这么一想便也要随手扔了,谁料身旁的小娘子忽然膝盖一抬,趁他不备闷头便要朝车窗处扑去。 “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想逃?!” 这人顿时啐了一口,上前一把抓住李秀色的头发,用力将她朝后一拽,将小娘子狠狠摔在车内后似乎觉得不解气,还对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李秀色疼得倒吸一口气,一旁的小花立马扑过来将她挡在身后,挡住了要下来的第二个巴掌,李秀色趁机用脚将那方才被这男子放下的木鸟将旁一勾,隐在自己裙下。 许是车内的动静太大,外头的驾马的另一男子高声道:“好了!别给我多生事端!将人迷晕,莫要叫她们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是。” * 陈皮望着主子背影,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卫祁在低头看着渐渐平稳下的罗盘,也犹豫地盯着面前下马的人影,没有说话。 眼下云层掩了圆月,光线昏暗,广陵王世子恰好站在阴影处,叫人看不清神情面貌。他蹲下捡起地上一柄眼熟的桃木小剑,剑身上还有些粘液血腥,这是他过去为那小娘子所做随身武器的其中一半,她应当是打了一架,却连兵器都来不及再捡。 颜元今紧紧攥去手里,许久才道:“人呢?” 乔吟看到他,先是一愣,迅速答道:“还未查出,我们来晚了。” 她说完,又飞快上前于他面前挡住旁人视线,低声震惊:“今日不是十五?你——” 话音未落,忽听颜元今闷哼一声,朝后踉跄了一步,幸而被小桃花挡住。 顾隽远远道:“昨昨兄,你怎么了?” 他大抵是听出颜元今声音不对,还未上前,却听乔吟道:“无事!世子应当是来得太急了,有些呛了风。” 陈皮机灵得紧,当即也道:“对!主子染了风寒,还病着呢!今夜面色都不大好!” 说完还感激地看了乔吟一眼,虽不知这乔娘子是何时晓得的,但眼下管不了这么多。 谁让主子疯了。 陈皮活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过他何曾这般失去理智,简直拦也拦不住。 虽说出门前吃了慈神丹,但那丹只能压制一半欲望与痛楚,主子此刻分明是忍受了巨大的煎熬,是生生将之压下去的,若换做旁人只怕生不如死。 而这又如何能压得住?他此刻眼底的红早已若隐若现,胤都最容不得的便是僵,若当真在众人面前发作僵状,叫人瞧见那副面容,万一再不心吸了谁人的血……那广陵王世子可就彻底完了! “师弟!”另边厢,道灵已为出事的暗卫贴好全部的符咒,焦急起身道:“此处僵气如此之重,罗盘当真、当真连一点指引没有吗?!” “没有。”卫祁在看着手中物件,摇了摇头,低声道:“是我无能,当初说要护好李娘子,可不过几日却——” “你确实无能。”颜元今打断他的话,嗤道:“这东西既然没用,不如砸了。” 顾隽忙和事道:“大家先别吵,眼下救人要紧,是不是?李娘子危在旦夕,还是多叫些人手,我们赶快分头去寻罢!” 傅秋红眼下倒是最听他话的,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立马拉上刚说完话的他便朝着一处方向寻去。 卫祁在于原地顿了片刻,他捏紧手中罗盘,却是忽而远远看向颜元今:“世子今日气息不对。” 陈皮闻言登时一惊,正要说话,却听自家主子低笑一声。 “确实,你记得当心。”颜元今似乎很没有耐心,只是抬起头,冷声道:“她若出了事,我要你的命。” * 李秀色醒来时,狠狠呛了一口。 她发现嘴里的布没了,身上却依旧被绑着,抬头望去,竟是在一处黑屋内。她有些奇怪地四处观察,见这屋子唯有上方右侧有一小小的连半个人都容不下的方型窗户,除了地上铺着稻草,便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活像一方牢笼。 还在茫然,门忽然被推开,正是之前那两人,瞧见她后便是一笑:“哟,小娘子醒了?” “这是哪?” “你便不要管这里何地了,左右你也不过就只在此处待上一晚。”为首的人道:“娘子不必担心,过了今夜,我们便会送你回去的。” 李秀色皱眉:“送我回去?” “自然,”那被她刺了银针的男子此刻笑容□□:“莫非你这小妞觉得,一夜风流快活还不够?那我也可以如你的愿,叫你多留几晚。” 李秀色一愣。 “行了老九,别把人吓着。”另一人道:“再说还不一定轮得到你。” “怎么不一定?这人可是我亲自抓来的!再说那王甫熊个畜生逃了,往日里仗着自己有钱,供了宅子院子,又借了皇帝的名头得以大摇大摆行事,对我们也呼来喝去,寻常那些女子哪个不是他来取的血?眼下他不在,这种好事总得轮到咱们一回了罢?我瞧着这小娘子虽有胎记,但模样其实也不丑,脾气也泼辣,我欢喜得紧。” 他嘿嘿一笑,似怕另一人不高兴,还道:“八哥难道不想与我一道?” 李秀色听他们二人交谈,简直万分作呕,强忍住恶心道:“你们抓我来是为了血,”她看向一旁小花:“可她呢?她难道也——” “她自然不是。”那老八道:“眼下除了阴山观的那一个,城内只剩下了娘子你一位,这你不会不知道罢?说来也算是你倒霉,原本我们盯上的是吴府的那个小姐,可谁知她怎么就留在了那道观里,主人也不知和那破观有何渊源,一听说人在那里,便打消了念头,叫我们另寻她人。” 主人? 李秀色道:“那她既然并非是,你们为何要将她抓来?” “她也倒霉呗!”虽觉得眼前这胎记小娘子有些话多,但许是因为将人抓了后便没了顾及,那唤做老九哼一声道:“今夜乃最后一次关键,炼的可是最厉害的一具尸,除了需备下至阴血,还得同时另寻一位血型不同的任意女子取全血给这僵尸服下压制臭气,主人说了,这只僵他中意得很,断不能臭哄哄的,惹他心烦。” “说来也巧了,我们今日抓人,于王府外埋伏时便正巧瞧见了你身旁这小娘子出来,偏偏这小娘子我们也见过,几次瞧见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