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什么东西,再定睛一看,那东西正稳稳停在主子面前,眼珠子“唰啦”转动一瞬。 广陵王世子似是一愣,紧皱的眉头一跳,沉默地听这这雀鸟中传出的话声。 片刻后,陈皮见主子的脸慢慢黑了,他心中顿时焦急万分,这传音雀分明是李小娘子的那一只,那小娘子真是机灵,还晓得拿这东西传消息,可她到底在这雀中说了什么,主子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似是怒极一般? 颜元今一言不发,只抬手一挥,那雀鸟便又振翅飞起,陈皮尚未反应,便见主子一跃上小桃花,紧跟传音雀,眨眼便消失在他面前。卫祁二人赶至时,便只见陈皮在远去的马蹄声中狂追,不住哀嚎: “主子,等等我——” * “吱呀”一声,房间门轻轻拉开一个角。 小花紧张万分,在后拽了拽前方人的袖子:“娘子,这样可行吗?万一,叫我们撞见……” “那也得跑。”李秀色确认外头廊中无人,这才缩回脑袋,回头小声道:“我眼瞧着他们出去时没将门关死,眼下你我二人又将互相绳索用牙咬开没了束缚,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跑,等他们回来,那才死路一条,我们须得抢占先机……”她说着,顿了顿:“至少拖延些时间等人来救。” 等人来救?小花心中有些疑惑,但闻言倒也勇敢了一把,跟着李秀色一起蹑手蹑脚地逃了出去。 门外是一方长长通道,通道线路曲折,两边是数方黑门,李秀色在前方打起了头阵,二人不知走了多远,却忽听一阵脚步声,小花吓了一跳,李秀色更是一惊,想也不想,推开身旁最近的一道门便拉着小花钻了进去。 二人躲在门后,听着脚步声走过,李秀色狂跳的心脏才稳下了些,却听身旁的小花道:“娘子,有些奇怪……” 李秀色闻言扭头,却见小花手中拿着个火折子,照亮了她二人身后的屋内。 她道:“你还随身携带火折子?” 小花点了下头:“福冬给我的。” 说到福冬她眼睛红了一下:“其实是我抢的。我不过送他剑穗,他非要将自己传家玉佩回赠与我,我知他什么意思,若是收下,我们便……但、但我还是羞涩了些,我说不要那个,随口说拿别的就行了,便胡乱从他身上抢走了这个折子。” 李秀色闻言心中一时也有些酸涩,盯着这火光,忽然不着边际地想起了某道于黑暗中时常亮起的铜钱火,但她身边并没有一枚铜钱。她整理了下心绪,见这屋内果然如小花所说颇为怪异,正中竟有一处向下的通道。 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那老八老九的声响,似是怒骂:“他娘的?!这是给她们跑了?” 李秀色迅速与小花交换了下眼神,朝着那向下的通道快步行去。 下了通道闷头一阵乱行,李秀色渐渐闻见愈发逼近的一股恶臭,那臭味难以形容,却似曾相识。她尚在奇怪,身旁的小花却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火折一松,险些摔去地上。 李秀色吓了一跳,抓住那折子,问道:“怎么了?” 话出口后,却也是一怔。 只见在火光微弱摇晃的照耀下,依稀可见面前现出了数排长长地、望不见尽头的牢笼,而她们便站在其中两排中间。定睛望去,每一个笼中都有巨大锁链,而锁链中,站着高矮不一的黑影。 那些黑影一动不动,沉寂无比,如同进了死人地狱一般,可它们斑驳狰狞的面容却比人死后更加惊骇万分。 小花声音颤抖:“娘子,这、这些是……” “凶僵。”李秀色忍着恶心,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原来他们炼的僵,竟都关在这里。” 虽不知为何这些凶僵皆如入定,但她仍旧不愿多待,说完话后,抓住小花的手转身便要折返,面前却忽然落下一粒石子,那石子径直插入脚下石板路面,拦住二人去路。随后便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说错了。” 李秀色一愣。 转过头去,便见两边牢前的油灯如声控般在那道声音后倏然亮起,四周乍亮,照出道路尽头的那一人影,坐于木轮椅之上,面容俊逸,正微笑地看着她。 他缓缓续道:“这些是我的作品。” 李秀色仔细地看了他两眼,确认此人瞧着格外陌生,她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此人坐在轮椅上,应当是个瘸子。可即便是瘸子,能徒手将石子作暗器镶入石板,定是会功夫,而且功力还匪浅。 她抬手一护小花,警惕道:“你是谁?” 那人笑道:“你不认得我不打紧,我认得你。” 他狭长上挑的眼睛微微眯了下,笑容竟还能看出几分俏感,李秀色看得一愣,心道若非此人年岁看上去颇长了些,若再年轻个十来岁,定也是要在胤都男子榜上留名,却听他又续道:“广陵王府那位鼎鼎大名的世子的心上人。” 李秀色眉头一皱,并未反驳,只道:“你倒是八卦。” 那人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上一回没能让你死了,是我的失手。” 李秀色倏然一怔。 上一次?她什么时候和这个老帅哥结过仇? 她脑中迅速转了一圈,这才终于想起什么,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道:“难道大理寺外对我射箭之人……是你?” 那人没回答,似是未置可否。 李秀色道:“你为何要拿箭刺我?” 那人慢条斯理:“我若不刺你,你们不就查到我头上了?” 李秀色一下心气又不稳了,怒道:“可当时那被问话的人不已被你射死,我们再追查也查不出了什么。在场这么多人,你偏就瞄准了我!我跟你有仇?” w?a?n?g?址?F?a?布?页??????ü?ω?ě?n????0????????c?ō?? “那是因为我高兴。”那人忽然语气愉悦起来:“倘若你死了,广陵王府那小子便会伤心,他伤心,我便高兴,最好他也死了,我更高兴。” ……这是什么道理!这人说话的逻辑简直跟颜元今有的一拼。 李秀色又道:“你跟颜元今有仇?” “没有。” “……” 莫名其妙! 李秀色深吸了口气:“可我记得卫道长于当时捡到了凶手的一枚耳环,分明是女子所用。”她道:“那耳环,也是你的?” 听到“耳环”二字,此人愉悦的表情倏然顿住,他神色现出几分厉色,道:“耳环原是被你们捡去了?在哪,还给我!” “看来你还回去找了?”李秀色道:“那耳环这么重要?是谁的?你心上人?”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给我!” 李秀色道:“我没有。”想了想,故意气他道:“这么破的耳环谁要,没准卫道长也早丢了。” 那人似乎气极,手握拳在轮椅边上狠狠砸了下,吓得李秀色身后的小花抖了一抖,李秀色固然也是怕的,但情况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