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管这么多!”乐双一把将酒壶夺过来,吹胡子瞪眼。 李秀色环顾了下四周:“世子呢?” “怎么,想他了?” “……” 这老头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她脑子里忽然回忆起来,她似乎不记得她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自己是与颜元今坐在树上,然后一冲动就亲了他…… 乐双抬头看她一眼:“别思春了,你脸就是红得再像红屁股,也见不着你的小郎君!” 李秀色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偷偷瞪了他一眼,哼道:“为何?” 未等乐双回应,身侧传来一人的声响:“世子已然回都了。” 李秀色扭头,明秋端着一碗热粥过来,递上她面前,上下仔细看了眼,这才笑道:“看来娘子气色好了许多。” 李秀色呆呆地看着她,低头看了眼那粥,又猛然抬头:“你说颜元今回都了?什么时候,昨夜吗?” 明秋笑了笑,一旁的乐双一把将那碗本要给小娘子喝的粥夺了过来,一边仰头喝了两口,瞧见明秋嗔怪眼神也没半分不好意思,只抹了把嘴,嗤道:“哈哈,昨夜!老头我是治好了你的病,倒是忘了瞧瞧你脑子,还昨夜,你可知你这一睡就睡了几日?”他大剌剌伸出一掌:“五天!” 李秀色倏然一愣。 与此同时,她脑中系统伴随着这道士话音落时忽而发出“叮”一声脆响——“恭喜宿主,距离全书结局,宿主归家,仅剩十一日!” 明秋看着面前的小娘子脸色由青至白,而后又似乎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从这里回都城,最快几日?” “怎么,”乐双笑呵呵说道:“赶着回去给那小子收尸?” 李秀色嘴唇一抽,低头看着这道士的眼神中现出几分震惊,又有不解:“你、你怎么……” 乐双在椅上一摇一晃,眯起眼来,轻嗤道:“我会算命。”他胡须一翘:“你的命不也是我算出来的?” 李秀色忙惊喜道:“那有没有——” “没有。” “……” 李秀色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w?a?n?g?阯?发?布?y?e??????u???ε?n????????????.?????? 乐双只是哼一声:“无论你问什么,都没有。” 小娘子被他气得不轻,不再问了,站起身来望向一旁的明秋,这师太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寺中最好的马,即便是快马加鞭,最快的话,也大抵需……八日左右。” 李秀色一愣。 八日? 也就是说,等她回去胤都,再过三天,就是书中的结局了? 而明明,她原本以为,她至少可以有十七天的时间。 ……可是莫名其妙地睡上这么一觉,再加上遥遥路途,她居然就只剩下了三天的时间?! 天杀的。 李秀色眼下简直不知是该骂老天爷还是骂狗系统,抑或是当初那只好死不死咬了她让她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的僵尸。 可她到底是没有时间再想了,只焦急道:“明秋师太,那观中最好的马,可以借我一用吗?” 明秋愣了愣,道:“自然。” 随后笑了笑,望着李秀色的眸光落了些心疼:“娘子大病初愈,还要赶回去吗?” 见面前的小娘子没吭声,她只是点了下头:“随我来。” 两人走后,人五人六两小童才从厨房内钻了出来。 人六摇摇头道:“散人,就是再上好的马,也不可能八日便……” 人五忙打断他:“不不不,那个世子的那匹马就可以,别说八日,上回来,好像才四五日罢?” 人六想起那匹挑嘴的骏马,咳了一声:“小桃花除外,他若是跑的不快,他那挑剔的烦人主子怎么愿意养它?”说着,又努努嘴,续道:“散人,您这几日耗费心神为您的爱马喂了精心炼制的药丹,强身健体了不知多少倍,原来竟是为的李娘子?您早知她醒来便一定要回去?” 乐双还是一脸惬意地闭着眼,晃着手中的酒,嘿嘿一笑,却不说话。 没一会儿,那道紫衣身影又回来了,应当是明秋为她备好了马与粮食,她来修整行李,在屋内捣鼓了一番,还是回到这院中的老头跟前,扭捏了片刻,认认真真地道:“还未郑重跟您道过谢。” 说着,深深鞠了一躬,就算老头没睁眼也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 鞠躬完又一下直起身子,看着她手中的酒葫芦:“原先是想劝您少喝一些酒的,想来您也不会听,那我便不说了。有机会的话,我……我托人来,给您送上胤都,不、送上这世上最好的酒给您尝一尝。祝您喝得开心。” 小娘子乖巧说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忽听身后人说:“要送酒的话,十坛起送。” “行。”小娘子点头。 乐双睁开眼,看着她背影,又道:“丑丫头,明知结果,你还回去做什么?” 小娘子头上绛紫色的流苏伴随着冷风翩飞,她头也不回,背影远去,声音却依旧清脆灵动:“当然是回去给颜元今过生辰,祝福他来到这世间。” 第211章 准备 又几日, 广陵王府。 颜元今行至落英殿,没有过多思索,叩响墙板, 旋出甬道, 一路进入案室。熄了手上铜钱火, 于夜明珠光亮中见尽头冰床前,玉冠金衣独坐。 广陵王颜安面色比往日气血还要差了几分,声音也显虚弱,轻咳道:“阿姒近日越来越不好了。” 颜元今看着他这幅因日夜相伴尸首僵气病入骨髓之状,心中只觉得可笑。莫要等这女人还未“醒”, 他自己先死了才好。 地面“窸窣”爬来一只碧绿色小虫,此蛊虫素来是广陵王对付亲儿子的手段, 从前颜元今幼时抗拒, 被此蛊虫咬上一口便可叫他暂时心续不宁, 迅速取血。广陵王世子厌恶、惧怕此虫, 眼下却看一眼,只一脚踹开,而后上前,不用对方动手,于一盘石桌上拿起匕首,对着自己腕间用力一划,血水一滴一滴,顺着他白皙的手“啪嗒、啪嗒”地坠入桌上的瓷杯。 “够了?” “够了。” 颜元今冷嗤一声, 连半分眼神都未分给床上, 转身便走,颜安抬头道:“我听闻胤都将有僵尸作乱,穷凶极恶, 你要当心。” 广陵王世子脚步未顿一下,置若罔闻。 颜安望着他远去背影,低头苦笑了下,将瓷杯贴上床上女人的唇边。 这张脸冰霜一般,鲜血滋润后,便可褪去僵状,血管重新跳动,宛若新生一般。 “多好啊,你又活过来了。” 广陵王静静盯着那双紧闭的眼,片刻后,伏下身去,双手鬼使神差摸上那一双白色耳钉。 这耳钉是当初他亲手为她镶上去的,活生生地嵌入血肉,她大骂大叫,发疯一般去咬他喉咙,于是他便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