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只胳膊提起来,母鸡们顿时受惊吓,翅膀扑腾,羽毛乱飞。 “啊!”这对老夫妇大叫一声。 夜色让他们看不清来人,只看到镀了一层月光的高大影子,手里还提着狰狞的东西。 “这是你们……”江济堂又往前走一步。 “好汉且停步!”这夫妻两个吓得更厉害,声音都颤抖。 “谁?!”隔壁屋子里传来一声大喝,公牛般的壮年汉子举着锄头冲出来。 “……这是你们花六十文买的鸡。”眼看着汉子要冲出院子,他立刻补充完后半句。 虽然差点受工伤,好在这一单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 在老夫妇的连连歉声中,江济堂离开那座月下小屋,也告别了漫天繁星。 最后一单是店小二的算盘,这一单是在某客栈的门口完成的,还是大白天,艳阳高照。 他出现在附近无人的巷子,一条别人看不见的红光牵引着他找到店小二。 这里是县城,店小二在大堂招呼客人,才擦了桌子,让江济堂喊住了。 “你要的算盘。” 奇装异服一头短发但相貌俊美的江济堂吸引了许多目光,但他很坦荡,拘谨是属于店小二的。 “谢谢先生。”店小二战战兢兢接下用牛皮纸包好的二手算盘。 江济堂点点头,正欲离开,心口刺痛感再次袭来,他感觉到喉头一甜,什么液体从嘴角溢出。 对面的店小二大惊:“您没事吧?” 他摸了摸嘴角,是暗红色的血。 “没事,吐了点血。”江济堂正色道,“记得好评哦。” “……” 结束后,被强行加了吐血减益buff的江济堂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沉思。 三件单子都已经完成,共用时十五分钟,目前正在结算,他有了稍许自由时间,所以他在沉思。 “中午吃什么?” 第4章 进入夏季的锦城真的好热。中午的太阳灼烧空气,街上行人越发稀少,只有汽车烦躁的汽笛声。 忙碌了一个上午的江济堂躺在沙发上,他闭目听着阳台上竹风铃清脆的声音,像是溪水流过寂静的幽林,稍稍缓解了燥热。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ⅰ??????????n?????????5?????????则?为????寨?站?点 但缓解不了腹中饥饿。 饿。 不想烧饭。 也不想点外卖。 要不就这么躺到天荒地老吧。 过了好久,还是饿的江济堂短暂翻了个身,并且很顺手地打开小视频app。 让他瞧瞧,大数据今日会带给他怎么样的惊喜…… “???” 红彤彤的麻辣小龙虾,刺啦一声的沸腾鱼片,滋滋冒油的碳烤牛排,热辣辣的重口味让这个夏天更加炎热。 大数据贵妃往日甚贴他意,但今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拖下去闭门一日。 饿到肚子乱叫的江济堂到底在不可抗拒力量下坐起来。 这个天气,还是吃点清淡的吧。 指尖刮了刮手镯上的暗金色金属眼睛,他顺口问着:“我准备煮点米面,你要吃吗?”这个点吃别的都耗时间,不如直接吃米面。 黄金眼抖了一下,好半天才发出细细弱弱的声音:“吱?” 金属眼发出一串古怪发音,江济堂却能听懂,它在说,‘我也能吃吗?’ 大部分时候,江济堂享受孤独,但偶尔,也就是那么一两天中的一两分钟,他需要一个人或者非人回应他所有的语言。 这个东西平时要和影子一样安静,但只要他有需要,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回应。 江济堂在为难自己和为难别人之间选择了魔法道具,黄金眼由此而生。 而今天他刚刚‘苏醒’,第一时间就将黄金眼找回来。 “我先多煮点,能吃你就吃,不能就留着给我。”江济堂自顾自决定了,他穿上围裙挽起袖子,绑绳在后腰打成蝴蝶结。 厨房的门倒映着他的背影,瘦高的青年,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柔光顺着长裤的线条起伏,微垂的睫毛投下灰色的阴影。 米面,是米浆蒸熟切成的扁长条,状如白玉,晶莹半透,为防结连还会抹上一点植物油。 而江济堂做的清汤米面,是将烫熟的米面放入早就调好味的清汤中。那清汤仅有几种材料,滚烫的开水、盐、猪油、酱油、紫菜、虾皮、榨菜条,简单至极。然而米面落在上面,点点油光散落在清汤和米面上,看着竟也十分美味。 黄金眼都快控制不住流口水了,江济堂又在两碗清汤米面上各放了两根青翠的小青菜,再撒上用剁碎的瘦肉加点盐和味精烫熟的生烫肉,最后盖上用滚油炸得金黄的太阳荷包蛋,撒上绿色葱花。 这样两碗仿佛闪耀着金光的美味出现在餐桌上,江济堂解下围裙:“没时间做别的,先吃点简单的吧。” 竟然还有以后吗? 竟然还有更好的吗? “伊布里!”我太出息了! 张开黑洞嗦面的黄金眼完全迷失在美食的海洋里,江济堂看它就像看着淘气也讨喜的孩子。 “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江济堂忽然问。 黄金眼僵住,吸面的声音都小了。该怎么说,挫骨扬灰,恶名永刻? 江济堂捏着筷子笑:“我走之后,造反的人多吗?” “诶?”黄金眼反应过来,眼睛拼命眨,“多,好多。” 教廷想要在废墟上修建更大更好的神殿,横征暴敛,反叛军治下安居乐业的百姓当然不干,苦就落在教廷势力范围内的农民身上。 有反叛军带头反,他们也就反了,大陆上到处都是举着反旗的农民。 “我这一团火,到底散落成了满天星。”至于死后骂名,谁在乎?光明教廷什么东西,也配审判他? 知道身后事一如预想,江济堂又变回原来温和无害的样子。 为众神之黄昏,吃面。 黄金眼很快炫完一整碗米面,一滴汤都没留下。 看着非人生物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吃光米面,江济堂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似乎很习惯这一切。 不过话说回来,以他现在的经历,就算发生更神奇的事也没法更惊讶了吧? 想想真不可思议,之前还是烦恼毕业后工作问题的普通人,现在却…… “嗯?”他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给江女士传信。 这半年她跟着她的老师满世界飞,时差变动频繁,两人都快习惯语音传信,但这件事他还是想亲自说。 “嗨,宝宝。” 江济堂原本严肃的脸因为这突然的‘宝宝’微红:“亲爱的江女士,请容我向您介绍与您通话的这位男士,他已经二十岁。” 对于生他养他的母亲,江济堂有时喊妈妈,有时喊江女士。 前者是因为爱,后者是为了提醒自己:放这个单身女人自由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