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好很多,这是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致命伤在胸口位置,是枪伤。此外有一只胳膊被人发泄似的砍下来,就在不远处。 断口平整,来自金属兵器。 这说明敌人是人类,但江济堂一落地就进行地毯式感知,附近并没有人类存在,可见敌人要么离开,要么已死。 共和国成立初期并不稳定,敌人除了异兽还有同样的人类。 江济堂想到了少年军团长,她还好吗?在这样的乱世,她是怎么打下这片各方势力争夺的土地的? 巴吉的脸庞还很稚嫩,最多十五六岁,皮肤粗糙,很瘦。他的眼睛还睁着,眼球充气似的凸起,眼球晶体已经浑浊,但仍旧能看见瞳孔。 死亡时间为六到十二小时?江济堂不确定地想,这些杂学在他日常接触常识外。 趁着现在没有异兽,江济堂将巴吉的尸体和手臂都捡回来,塞进棺木里,摆放整齐。放的时候他还看了胳膊断口,伤口皮肤有收缩痕迹,生前被切割。 不知道是为了发泄,还是为了折磨他套取情报。 多痛啊。 他轻叹一声,这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消逝,永远留在这寸草不生的山谷。 尸骨都已经装入棺椁,但他没有急着拿出直升飞机。 因为任务说这里有金雕异兽。 一条只有他看到的红色线指向山谷外,大概是要给他导航,送他离开这里去往戈壁滩。江济堂想了想,将任务者小车的其中一个拟态送给越野车。 在金雕现身前,他决定不动用直升飞机。 江济堂第一次驾驶越野车,他开得很不稳当,但后头棺材里的乘客并不介意。 山谷里的小虫子被他吸引了注意,但它们畏惧这个庞然大物,不敢靠近。 看起来路上很安全,他却不敢放松警惕,他已经听到了遥远另一头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山谷两边的滚石。 江济堂踩下油门加快速度,他根本不去看身后的动静来自哪种异兽,哪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还未离开山谷,金雕的声音出现了。 不是配音演员红尾鵟那酷炫狂霸的声音,而是金雕真实的尖锐嘶哑声音,还有翅膀切割风的声音。 太快了。 江济堂几乎是在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变速,这时他终于有空看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什么都没有,身后追逐的狼群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这样的上下包围,虽然人在钢铁之中,但安全感是一点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皮肤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汗,而心跳也飙高到人体承受的极限,后视镜里终于出现了狼群。 和死神赛跑的刺激让他肾上腺素狂飙,紧迫感、冷静、兴奋彼此纠缠。 这些变异的大家伙最小也有牦牛这么大,大的几乎像个小山堆,它们肌肉抖动,一双眼冰冷残酷。 金雕在空中盘旋,在贫瘠的山谷如死神的影子。 看起来,前方疾行的越野车必死无疑。 但几乎就在它们追上的时候,江济堂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越野车的前方出现一道金色的光圈,越野车冲过那道光,直接消失不见了。 冲刺的狼群猛地刹车,头狼的眼中难得出现人性化的不解。 “咻——”是什么破空的声音,在狼群后方出现。 头狼猛地回头,看到那金属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方,车窗中探出半个身体,而那半个身体正拿着一支枪。 明明隔得如此之远,两个狩猎者却对上了视线,江济堂兴奋地肌肉都颤抖了一下,但手指还是稳稳按下了扳机。 江济堂杀了狼群一个措手不及,在不可思议的短距离里,用争取到的几秒时间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狩猎。 异兽皮糙肉厚,但麻醉枪自带破甲属性。 强效的麻醉剂注入之后就发挥作用,哪怕一剂分量太少,只能让这些异兽倒下来,却不能让它们彻底昏迷,江济堂依旧取得了全面的胜利。 他看向空中盘旋的金雕,那展开遮天蔽日的大鸟似乎也感到点子棘手,目睹了狼群的现状后选择了离开。 很好,省了一只羊。 金雕一走,江济堂转向那些狼,狼这种生物狡诈又爱演,难保不是故意示弱引他上钩。干脆,他用掉剩下的麻醉剂,再次给所有狼都来了一针。 这次狼群是真的动弹不得了,江济堂这次连响指都懒得打,开着车再次短途穿越,朝着山谷入口出发。 越野车全速加持,不过十几分钟他就出了山谷,眼前是一片圆润滚石铺成的戈壁滩。但这还不是江济堂的目的地,他能看到那根红色光指向更遥远的地方。 他果断换了直升飞机,越野车立刻变形。 “真帅。”坐在驾驶舱里的江济堂摸着操作台,方才的变形颇有几分汽车人的神妙。 回应他的只有后排沉默无声的棺材。 “目标戈壁滩,出发。” 这是他第二次驾驶真实的直升飞机,这次他更得心应手,周围虽然还有金雕异兽的威胁,但广袤天空实在魅力无限,让他和他的直升飞机畅游其中难以自拔。 直到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发现了能量集结处。 那是比发现桑树那次更明显的能量变化,他用雷达探测,只发现了几棵已经死亡的白杨树,但不知是不是。 加上有任务在身,不好停下做自己的私事,便先记下坐标,继续前往目的地。 很快,他到了。 巴吉的家就在戈壁滩上,红线指着一处早已没人的小型聚集地。 江济堂进入查探,发现里头的生活用品都被收拾干净了,留下的土屋并无破损痕迹,应该是有计划地搬迁离开,并不匆忙。 “是新成立政府的要求?”江济堂转了一圈,最终走到一个狭小的土屋前,这里是红线的落点。 他将棺木拿出来,同时拿出针线和清理用工具。 虽然已经是死者,估计好评都给不出,但还是善始善终吧。 小心将断掉的手臂缝上,又整理了遗容,巴吉完整地躺在纸壳棺材里。 “你回家了。”他放下一支红色月季。 棺材被放入那间矮小的土屋,他在棺木上刻了‘巴吉之墓’,又在下面刻了一行小字:这是一位牺牲在红河谷的共和国士兵。 棺木内的巴吉睁大的眼睛颤抖了一下,缓缓合上。 关上门,走出这片已经被遗弃的小型聚集地,眼前的天空和大地都是一望无垠的黄色,带着西北的干燥粗犷。 但江济堂只是略略感叹,已经没多少时间的他拿出直升飞机,就直飞之前记住的坐标点。 “石头?” 能量的变化在空中还异常明显,到了地上却化为无形,江济堂也是在周围查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