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机遇。 今天就是六一,孩子们的节日,所以没有上课,而是进行‘游园会’。老师们尽可能的安排了一些游戏项目,比如吹蜡烛、拉乒乓球、你做我猜等等。 江济堂下了车,他看向堵在窗口的那些孩子,有男有女,满眼好奇。 在蓝星,86年才通过法律形式确定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政策,但这个世界更早一点,82年就开始了,所以梅山村的孩子只要到了年纪,就得上学。 这才能有三百多个学生,否则一半都凑不齐,至少其中女孩子会少掉大半。 “校长,咱们从一年级开始?”他转头咨询校长。 “好好。”梅山小学一共五个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一个班级大约三四十人。 不过到了镇二小,将会变成大班教学,一个班级五六十人。好在新学校的教室也大,能容得下这么多孩子。 江济堂便开了车厢门,露出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的书包。这些书包这样漂亮,一个个都像是挺直了胸膛的列兵,校长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这些老师准备礼物的时候去过镇上,甚至还到过县城,就是县城百货商店里的书包都没有这么好看,这么精致。 “小同志,花了多少钱啊?你贴钱了吗?”校长露出窘迫神情,他有老派知识分子的骄傲,不肯占人便宜。 “不多,有个专门做书包的厂家,知道你们凑钱给孩子准备礼物,成本价给了我。这些书包上我都写了名字,还贴上年级班级的标签,一年级一班的先拿走,再拿一年级二班的。” 校长不太明白,为什么还得这么细致地分发到个人,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爬上去拿书包。这一拿,他就觉察出分量不对了。 书包里还有东西! 但江济堂已经抱着几个书包往一年级教室走,校长来不及问,拿着书包赶过去。 很快,一年级一班的书包就放满了讲台和地面,下面的孩子在老师的指挥下乖巧的坐在位置上,还相互做着鬼脸。 “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直接发东西吧。”校长说。这么高兴的日子,干嘛非得让孩子乖乖坐位子上听他们的老生常谈? 老师们也说好,准备帮忙发放礼物。 “背带上面都有手写的名字。”一个老师发现了这件事。 “书包里还有东西。”第二个老师说。书包沉甸甸的,里面东西不少。 见状,江济堂拿起一只书包打开,给大家展示即将发到的东西。 有一叠大约二十本新本子,上面全部写上了名字。 有一个双层铅笔袋,大袋子里有铅笔、原子笔、中性笔、笔芯,小袋子里有直尺、橡皮擦和卷笔刀。 有一盒十二色双头彩笔。 有一个小搪瓷杯子,上面有卡通图案。有一个按压就会发光的手电筒,还有可以挂在脖子上的口哨,和可以挂在书包上的指南针。 “四五点走夜路的时候能用上。”江济堂对老师们说,“这些最好都给孩子带上,别留在家里。” 灯可以照明,指南针能指引方向,还有口哨用于求救。 接着他又摸出一小把糖果,一个小小的彩绘合金赛车,和一个漂亮的弹力球。 而放在最后的是一双鞋子,黄色胶底的小白鞋,小白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也用银色丙烯笔写了名字。 可以说,老师们想到的,没想到的,这里都有了。梅山村的孩子们都将拥有一只新书包,新书袋,新鞋子,以及足够用上一年的本子和笔。 最后还有符合儿童节气氛的糖果和玩具。 这个过程中,细心的几个老师还发现了一件事,江济堂给女孩准备的,全是粉色系的,书包是这样,书袋是这样,搪瓷杯是这样,连原子笔和中性笔的笔壳也是这样。 男孩子就比较多样,蓝色、绿色、橙色、黄色、紫色都有。 再联想到每一个本子、鞋子、搪瓷杯都写了名字,老师们立刻领悟了深意——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些都是属于那个女孩的。 “都是一样的字迹,每一笔都工整仔细。” 这些字端正、稳重,字如其人,看到这些字,仿佛能看到一个可靠的长辈,怀抱着怎样的关怀之心写下这么多的名字。 “是他写的吗?这么年轻。”这些字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社会上滚过一圈的,但又不是被社会打磨得很圆滑的那种油腻中年,规矩中藏着点锋芒。 “不管是不是他,这大概是孩子们收到的最棒的礼物了。” 独属于他们的礼物。 W?a?n?g?址?f?a?布?Y?e?i??????????n????0????5????????? 第187章 在老师们的帮助下,一卡车的东西全部都分好了。年纪小的孩子只知道自己拿到了很多新的东西,一个个傻乐,高年级的孩子就想得更多。 他们要去镇上读小学,镇上的孩子大多数不愁吃穿,衣服甚至没有补丁,有正经鞋子而不是草鞋,有正经书包而不是碎布拼凑的袋子。 想到和这样的孩子坐在一间教室里,孩子们有种难以排解的恐惧和自卑。 现在送到他们手里的东西并不能在本质上改变阶级和生活条件,但仿佛给大家披上厚厚的战甲,总觉得多了点底气。 尤其是那些已经懂事的女孩子们,她们看到写着名字的本子、杯子和鞋子,看到若是男孩子用着会被嘲笑的粉嫩颜色和蝴蝶结图案,更能感受到这种被小心照顾的滋味。 她们中的很多人,从小到大没有独自拥有过一件专属的物品,更没有这个胆气‘霸占’一件物品的所有权。 或许成长的过程中也有过独占的想法,但很快就会被‘教育’:要懂事,要谦让,不能有物欲,要懂得传统女性的美德。 于是她们自己都会产生自我怀疑和自我厌弃,觉得自己太自私,太坏了。 可是今天,有人大大方方在这些美丽珍贵的东西上写下她们的名字,替她们宣告所有权。再乖的孩子,此刻都生出一些期盼: ‘应该,不会再被抢了吧?’ 小孩都能想到的事,大人更能想到。学校外头围着的家长面有讪讪:“大孩子用完了,留给小的不是应该吗?” “呵,只怕大的都没上手呢,就得‘留给’小的。”不知谁嘲讽了一声。 “说什么呢你?” “我可没说谁,谁应谁心虚。” 人群里几个人因此吵起来,还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压下这些没意义的争吵:“我问过校长,人家才给了200块。200块能买到这么多东西吗?还不是外头的好心人自己贴钱买的?人家愿意这么贴钱,咱们也不能让人寒心。” 说着他扫视了人群里几个心虚的:“别的我不管,但这些东西,该谁的就是谁的。咱梅山的孩子,得体体面面的去镇上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