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好。 陈远川结合队里人的话,再加上原主的记忆,大概明白了是什么原因。不过在他看来,队里人说的那些都不算是什么问题。 就像刘银凤,她是泼辣了点,可她一个农村妇女,你还指望她知书达礼吗?再说了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欺软怕硬,你凶一点别人反倒不敢欺负你了。 想他上辈子也是从底层爬上去的,实力弱的时候没少被人欺负,能活下去靠的就是一股狠劲,人善被人欺总是存在的,所以他丝毫不觉得刘银凤有什么可指摘的,比起刘银凤这样的,他更看不上那些唯唯诺诺,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的母亲。 再说老二陈远山,不就是抠门了点儿,爱占小便宜了点儿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而且说到底,这还不都是穷闹的。他上辈子早年也很是抠门,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后来富裕了,一掷千金的事儿也没少做。 还有老三陈远明,如今正在县里的机械厂里当学徒工。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如今的工人那可是了不得的铁饭碗,像他们这种农村户口的,可不是谁谁都能当得了的。而陈家要钱没钱,要门路没门路,之所以还出了个工人,那也是有缘故的。 陈爱国早些年不是在县里大户人家做工嘛,有次他替主家出去办事的时候,意外救了个革命同志,当时为了掩护那人,他还受了不轻的伤。 这都是四几年抗战时候的事儿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当年被救的那个同志,如今退伍转业,成了机械厂的副厂长。有次在陈爱国去县医院看病的时候,竟然把他认出来了。 对方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尤其在得知陈爱国如今的病痛跟早年的伤势脱不了关系,更是深感内疚,硬是把自家一个进入机械厂工作的名额让给了陈爱国,这才有了陈远明去机械厂当学徒工的事儿。 至于家里四个兄弟,为啥人选会选老三,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之前说过陈爱国为人比较传统,家里几个孩子他最重视的就是原主,这点从他让原主上到了初中就能看出来了。 陈爱国因为从前在大户人家里干过活,多少有些见识,知道上学的重要性,家里五个孩子不拘男女,他都送去上完了小学,还逼着原主这个长子上完了初中。 而另一个上完初中的人就是老三陈远明了,其他孩子都不爱学习,学得也不怎么样,但陈远明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早早就知道为自己打算了,他硬是上完了初中。本来他还想考高中的,结果正好赶上闹革命,学校里乱得很,都没什么人正经学习了,陈爱国一看这情况,便不许他再上高中了,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陈远明是个胸有成算的。 当初这工作的事儿一摆出来,家里的人都蠢蠢欲动,陈爱国想把工作给原主,刘银凤却想要给小儿子,理由是小儿子身体弱,干不了农活,其他人也都各怀心思,就连陈美妮也不是没想法的。 陈家因为这事儿闹了好几天,最后还是陈远明站 出来说,这工作不管给谁,其他的兄弟姐妹都不服气,不如抓阄吧。 陈爱国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便同意了,最后的结果就是老三陈远明得到了工作的机会,其他人就算心中不满,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这事儿便这么定下了。 抓阄的事儿,陈家其他人兴许没想到那么多,可陈远川是个活了100多年的老妖怪,他从记忆里的蛛丝马迹,便断定了陈远明在抓阄的签子上动了手脚,不然怎么这么巧,抓阄这事儿是陈远明提出的,还就让他抓到了。 要是换个人发现了这件事,多少要为原主感到不平,可陈远川不一样。陈远明在这事上虽然用了心机,可他对家里人也不是没感情的,这几个月来每逢发了工资,他都按时按点地给刘银凤拿了回来,而且对家中几个兄弟明显有些愧疚。 让陈远川说,这有什么可愧疚的,还是脸皮太薄,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 而老四陈美妮,不就是想嫁进城里过好日子嘛,有什么错?别说陈美妮了,他还想找个城里媳妇养着自己呢。 如果说上辈子的陈远川有什么憾事,那就是年轻的时候没能吃上城主府的软饭。当时他所在的城池城主府招赘婿,彼时他还是个后天三重的小年轻,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终于得到了城主的赏识,差一点儿就吃上这口软饭了。 他前世的长相跟如今这个陈远川差不多,都是剑眉星目,高大魁梧的样貌。按说他们那里以武为尊,崇尚武道跟力量,他这种外形还是挺吃香的。可谁知道城主的女儿不走寻常路,就喜欢那种清俊瘦弱的小白脸,于是陈远川只能遗憾止步于最后一个环节。此后他走了多少弯路,耗费了多少心血,才达到后天巅峰的就不提了。 总之他这辈子的想法也没变,能走捷径干吗要去走弯路,嫌自己不够累吗?就是他这辈子起点貌似比上辈子还低,不但是个没啥本事的农民,还是个丧偶带娃的,等他好了他得好好谋划谋划才行。 最小的老五陈远扬,其实他和陈美妮一样大,他俩是双胞胎,只是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比陈美妮瘦弱很多,刘银凤又最是娇惯他,以至于他养成了拈轻怕重,偷懒耍滑的习惯,平日里上工也挣不了几个工分。但在陈远川看来这是毛病吗?不是,偷个懒怎么了?他就不信还能有人爱干农活。 包括原主的儿子喜欢跟别的孩子抢东西吃,也是因为这里吃的东西太匮乏了,想他上辈子小的时候也过了好些年衣不果腹的日子,为了争抢一个鸟蛋、一点野菜,他当年也没少跟村里的孩子打架。 而原主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最听爹妈的话,孝顺得很,陈爱国活着的时候听陈爱国的,陈爱国不在了就听刘银凤的,就是少了点主见,不善表达了些。 反正在陈远川这个三观歪了的人看来,陈家一家子都挺好的,就算有些小毛病也无伤大雅。 陈远川刚想到这里,那边县医院就到了,原主虽然伤得不轻,还泡了一宿儿的水,但这不是换了个人嘛,又注入了新的生命力,所以医院给陈远川包扎了伤口,又输上水,便说情况稳定下来了,刘银凤几人也就放了心,不过陈远川这情况怎么也得在医院里住上几天。 没多久陈保国就来了。 “弟妹,我这儿有20块钱,你先拿着给大川交医药费,不够的咱们再想办法。”陈保国不由分说地把钱塞给了刘银凤。 刘银凤张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就被陈远山打断了。 “妈,你快来看,大哥好像要醒了。” 刘银凤看看手里的钱,心道,算了,钱的事儿晚点再说吧,大不了过些日子再还给他大伯。刘银凤这人虽然泼辣,但和陈远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