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直接指着李兴旺父子俩的鼻子大骂:“我呸,你们当自己是谁,凭什么搜我们家,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吃自己养的一只鸡还吃出罪来了,你们怀疑我们藏了鸡就要搜我们家,我还怀疑你们家藏了金子呢,你们怎么不让我们也去搜搜?他大伯,你就看着李家人这么欺负我们?” 最后这一句,刘银凤转向了陈保国。 “老李,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我弟妹他们就是吃了自家养的一只鸡,你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你也不是公安同志,可没有权利随便搜别人家,你要是坚持搜还没有搜到,你闹这么一出,准备怎么跟我弟妹一家交代?” 陈保国这话一出,其他跟着一块来的队员纷纷打起了退堂鼓。他们本来就是来凑热闹,顺便看看能不能得些便宜的,可不想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刘银凤那婆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没的最后再要他们赔偿。 “要不算了,为了一只鸡的事闹这么大动静也搁不住。” “就是说,都这么晚了,也该回去睡觉了,明早还得上工呢。” 李兴旺被这些人一劝,权衡再三,也怕最后搜不出鸡来再弄的下不来台,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李二牛走了。 等人都出了院子,陈美妮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幸好大哥你反应快,要是因为吃个野鸡再挨顿批斗,那不是亏死了!不过大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来找咱们麻烦的?” “他们在院子外面的时候,我就听见动静了。这可不是挨顿批斗的事儿,那李家人是想把大伯换下去,自己当大队长呢,到时候能有咱们好果子吃?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家吃鸡了的。”陈远川有些疑惑。 “先别管那个,大川,你把我的母鸡弄哪儿去了?”刘银凤还在心疼她的母鸡。 “埋后院自留地里了,妈,趁着这肉香味儿还没散去,干脆把那只鸡也炖了吧,谁知道那李二牛是不是没事就在咱家院墙外蹲着,咱们往后一段时间估计都吃不了鸡了。” “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我那母鸡可是每天都能下蛋呢,就这么让你给杀了,你藏起来不就好了,也用不着抹了脖子。” “那野鸡又不是个死物件,怎么藏起来?难不成我还能把鸡嘴堵起来?再说了,咱们家今天鸡圈儿里少了的那只鸡,明天又活蹦乱跳地回去了,妈你当大队里的人都是傻子吗?这不是现成的把柄。”陈远川对刘银凤的异想天开十分无语。 刘银凤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也知道陈远川说得有道理,为防这只多出来的鸡再生事端,刘银凤只能忍着不舍把它给炖了。 经过了今天这事,陈远川更加迫切地想要寻个来钱的由头了,不然钱都不敢花,有什么东西也不敢吃,还怎么过上好日子,也因此他心底的那点念头越发强烈了起来。 次日陈远川打着去县城给陈远明送鸡汤的借口,又去了县医院,把鸡汤都给了余蔓。 “听说坐月子喝鸡汤比较好,恰好我家昨天刚杀了鸡,我就给你送来了点。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以后有机会了再还我就行。对了,你介不介意你的事情被传出去?” 陈远川直接堵住了余蔓可能会有的拒绝,还顺带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余蔓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她想了下明白了陈远川的意思。 “我没有什么可介意的,何况以孙英的为人,她也不会替我隐瞒的。”就她不能生了这件事,保准能叫孙英在家属院里宣扬的人尽皆知。 陈远川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明白了余蔓的态度后,心中就有了打算,关心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第20章 “借锣子?你没事儿借锣子做什么?” 生产队有一面旧的铜锣,平时上工下工或者队里开大会的时候,陈保国都是敲这个锣,这可是队里的集体财产,还从来没人说要借这玩意儿,所以陈保国对陈远川跑来找他借锣子的事很是不解。 “大伯我就借来用用,这东西摔又摔不碎,敲又敲不烂,我还能吃了不成?反正这会儿上工的锣已经敲过了,下工又还早,我也用不了多大会儿,下工前保准给你送回来。”陈远川也没说自己借锣干吗用的,只再三保证不会弄丢,这才从陈保国那儿把锣借了过来。 拿到锣之后陈远川就直奔县城而去,他早先就打听好了机械厂家属院所在,是以这会儿没费什么功夫就寻到了位置。 机械厂家属院里都是一排一排的筒子楼,陈远川也没管余蔓的婆家到底是哪一户,他找了个老头老太太们扎堆的地方,就把锣拿了出来,梆梆敲了几声。 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本来瞧见家属院里来了个生面孔,就挺好奇,这锣声一响,别说院子里坐的人了,就连待在家里没出来的不少都好奇地伸出了脑袋。 “瞧一瞧看一看,各位大爷大妈们,走过路过的捧个人场哈。”这开场语一出来,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俱都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说小伙子,你这是上我们家属院里来卖艺呢?”这年头买卖物品都不许,更别说卖艺了。 “大爷你误会了,我不卖艺也不收钱,我就是来讲个故事。” “那也够稀奇了,你要讲什么故事?” “我今天讲的这个故事,叫作‘人间绝世软饭男,硬戴绿帽不要脸’,大爷大妈们有空闲的都来捧捧场哈。”陈远川说着还似模似样地敲了声锣。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有工作的都去上班了,能待在这里的不是退 了休的老工人,就是没工作的家属们,大伙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喜欢的就是传传八卦了。乍一听这又是软饭,又是绿帽的,这么劲爆的元素聚集在一起,能不吸引人吗? 不光院子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都凑了过来,不少原先在屋里观望的,连鞋都顾不得提就跑出来了,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地把陈远川围了起来。 陈远川看人聚集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话说有个男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唯一的爱好就是跟狐朋狗友一起喝酒吹牛。而他日子之所以能过得这么舒服,就是因为有人养他,老爹在的时候有爹养着他,爹没了,有媳妇工作养着他。本来日子这么平稳地过下去也没什么,问题在于他媳妇生了个女孩,而且生产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再有孕的希望也不是很大,这下子这男的和他老娘接受不了了,他们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呀,所以你们猜他们做了什么?” 周围听故事的人面面相觑,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回过味来了,什么爹死了媳妇养着,媳妇还怀孕了,这说的不就是他们家属院的雷志高吗?难怪有两天没见过余蔓了,原来余蔓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