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剑尊已经灭了他的神魂,怎么还会?” 两位少年虽然疑惑,心中却知晓此等邪修,必然有很多保命的法子,一缕残念附着在石头上,蛰伏五十年重新回来。 贺兰忱装完了,戚宝若有所思道:“所以,无相寺中吃人的东西不是他们说的鬼啊,而是引渡神啊,那岂不是很危险?” “你个小聪明鬼。”贺兰忱笑嘻嘻的说道,打算动手搓搓小奶娃的脑袋。 沈不忘一道冷锐的目光扫来,贺兰忱悻悻的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 渡妄听完这小子一通述说,恍然了一下,原来这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渡妄当年知晓血魔老祖这人,想要跟他约战,不料却被沈君钦灭了,之后这个沈君钦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他,说要灭了魔族拯救苍生,渡妄当时被他逗笑了,当年找他决斗的时候,他说他不是为祸苍生之人,不会跟他打。 那次理由都不找了,便要灭了魔族全部。 两个人恶斗了百日,最后沈君钦将他关在封印中,他自然不落下风,拉着沈君钦也进了封印之中。 两个人都出不去,唯一能够突破封印的法子,便是突破修为。 双修是沈君钦想到的法子,自那之后好久好久,他们两人便一起厮混。 但是封印中不知人间日月,沈君钦离开后他更不知过了多久。 渡妄将目光投向戚宝,这孩子四五岁。 “若是剑尊还在就好了,可惜他已经闭关去了。”赫连月有些感慨的说道。 与魔尊那一战斗,剑尊已经消失五十年了,有人说他闭关去了,有人说他受了重伤陨落了,也有人说他以身殉道,与魔神一起被封印在结界中。 众说纷纭,可青云宗依旧期待着剑尊的回归,重铸青云宗的荣耀。 戚宝拿着那个书册,翻了翻,看得认真。 贺兰忱低声问道:“你不是不识字吗?” “我可以看图。”戚宝头都不抬,冷漠的回答。 青云宗两少年相信了贺兰忱的推断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知敌方底细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轻敌。 赫连月和南宫剑意要去通知还在京城中的师兄长老们,请求增援。 戚宝把那本书都翻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全都记在了脑海里,原来我爹这么厉害。 “上面有说怎么对付血魔老祖吗?”戚宝问贺兰忱。 贺兰忱耸耸肩,道:“剑尊那是实力为尊,需要法子吗?当然是一剑,灰飞烟灭。”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í?f?ū???ε?n??????2???????o???则?为?屾?寨?佔?点 众人沉默着,沈不忘也没有做任何表示,而是坐在了戚宝身边,一边看着他翻动书册。 贺兰忱忽然又说了一句:“对了,我看这里写着,血魔老祖会操纵走尸,以前没有被他啃食完的修士会变成他的手下。” “昨晚死掉的那个?”戚宝问道。 贺兰忱又道:“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走尸生前作恶越多,死后便会越凶狠。” 戚宝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藏书阁外头忽然传来喧闹的声音,寺庙里所有人都出动了,声势十分浩大。贺兰忱跑到窗边往外看,发现是苍穹派的秦想和秦升兄弟将静无从柴房里抓出来,绑了起来,一边对着众人宣称:“此人就是吃人的妖邪。” “不可能吧。” “静无师弟怎么会是吃人的妖邪了?” 秦想必然知道大家会这么议论,便从人群中抓出来一个瘦弱的男子,此人纤细瘦弱,头上戴着毡帽,穿着素色的长衫,被众人围观着有些恐惧,此时他的手腕被秦想拽着,手中还拿着半个素饼。 “大家看这是什么?”秦想问道。 陈秋生有些崩溃了,声音带着哽咽道:“我说小弟,我只是睡过头了,错过了饭点,吃了自己带的素饼。” 所有僧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秦想得意的环视了一下四周,道:“原本我们也无法确认此妖僧是为祸无相寺之人,直到这位书生吃素饼,旁边一个小和尚说:你怎么有静无师弟做的素饼?这位书生便回:素饼是昨日从山上神庙拿下来的贡品。” 秦升补充道:“巍山已经有去无回半年了,为何还有人去给邪神上贡?拿的还是静无小和尚做的素饼?” 众人听到此话,议论起来。 “他想报仇!他想对清尘大和尚报仇。”秦想声音突然提高了个八度,“可是他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将希望依托于邪魔,拿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 秦升得意一笑,拿出一个记忆珠,开始剖开静无内心处最痛苦的记忆,一边道:“刚刚我进了他的灵台,将他为何仇恨清尘的记忆全都拓了下来。” 这是静无脑海里的记忆,十分清晰,也便是这般清晰的记忆,让戚宝更加确认静无并没有失魂,而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不愿意再面对一切。 静无家里很穷,娘亲还是野妓,居无定所,后被娘亲丢在了寺庙。 清尘大和尚虽然出家,却是凡根未了,经常欺辱这对母子,静无想要反抗,却被鞭笞殴打,不给饭吃。 就在十日前,天气最冷的时候,河水都结冰了,清尘让他去凿冰打水。 静无凿着凿着,便看到冻在冰里的娘亲,惨白的脸,死不瞑目,不知道死了多久。 静无吓得瘫软在冰面上,嚎啕大哭。 清尘的嘲笑声在他身后响起。 之后静无得记忆便一片混乱。 “啊啊啊啊啊!!”静无尖叫着,痛苦的嘶喊着,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 “住手,你们不可以这么对静无师弟,不是他,不是他干的!”静海大喊冲到了人群中。 秦升一脚踹开静海,静海倒在地上,只听他道:“你还帮他说话?你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就是被他咬的?” 大家朝着静海看去,他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渗出了血迹。 “天啦,竟然是静无,将那种邪恶的东西弄到我们寺庙里来。” “他只是死了娘,难道要我们所有陪葬吗?” “就是,说得好像清尘没有打过我们一样,为什么只有他受不住?” “每个人都在受苦,难道就他最苦了?” “他娘还是做那个的,无相寺收留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懂感恩。” 和尚中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 静海捂着手腕,一直喊道:“不是的,不是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师弟? “现在我提议,烧死这个邪魔。”秦想得意的说道。 “烧死他,烧死他。” 群声响起,曾经的同门师兄弟。 静海听着鼎沸的人声,沉默了下来,眼泪一点点的落下:“不是他。” “是我干的,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我恨不得你们全都去死,哈哈哈哈!”静无笑得眼睛通红,面目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