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疑惑,显然,他遇上了不能自己解决的事情。 贺兰忱耐心的听着,他说:“你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回到我们的世界吗?” “我们的世界?”贺兰忱有些疑惑。 “就是21世纪,我们生活的世界。”沈云戚抬眸看他。 “你不是不愿意回去吗?这里有家人。”贺兰忱又想了一下,“唔,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云戚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 “行,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寻找一下办法。”贺兰忱道,“我无条件支持你的所有决定,不过……你要是走了,你爹应该会很伤心吧。” 不会伤心的,他有自己的孩子,他已经找到了他的灵魂。 沈云戚默默在心里说道。 第93章 “21世纪, 那是什么地方呀?” 睡梦中,有人在跟他说话。 沈云戚觉得那声音有些稚嫩,像是孩子一般, 天真懵懂。 “你为什么不理我啊?”小孩继续问道。 沈云戚缓缓睁开眼, 他深处迷雾之中, 远远的有一个巨大的金灿灿的珠子,悬于虚妄之中, 宛如一轮太阳。 可是这个太阳却不知道为什么布满了裂痕,裂痕之下是黑色的触须, 一根一根的将它包裹着,宛如心脏上的暴起的血管。 这是……他的心湖?是他的元神吗? “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啊?”小孩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小崽子拉住了他的手。 沈云戚这才低下头来,看着粉雕玉琢的小朋友站在自己身边, 奶呼呼的小脸煞是可爱, 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像是葡萄一样,身上穿着精致的衣裳。 眼前的小孩一看就是被家里养的很好的孩子。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元神里? 沈云戚再细看的时候,发现他左右耳垂上长着两个红痣,这竟然是他小时候?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戚宝害怕。”戚宝朝着元神的后方躲去, 怯怯的探出半个脑袋,问道,“你是什么人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就是长大后的你。”沈云戚解释道。 小戚宝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问道:“真的吗?原来我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嗯,你今年几岁?”沈云戚蹲在他身边,询问道。 小戚宝道:“我今年四岁了。” 沈云戚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小戚宝却忽然说道:“你不是我,不然你怎么不知道我几岁了,为什么会认不出我?你是什么妖怪吗?” 沈云戚正要解释什么,小戚宝便又说:“你是坏蛋,我爹爹超厉害的,他会帮我报仇,会杀了你。” 说着,小崽子像是小炮弹一样朝着他冲了过来,直直将他撞倒在地上。 沈云戚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剧烈的疼痛从脑海中传来。 “你抢走了我爹,你根本不是我。”小戚宝大声喊着。 “我就是你啊,如果我不是你,我是谁?”沈云戚茫然的问道。 “我爹会杀了你,我爹会杀了你!”小戚宝一直叫唤着。 这句话像是魔音一般,击溃了人心底的防线。 无月崖上,沐浴着月光和夜风静坐的男子,宛如一座山石。 他已经在此端坐许久了,心底的那道声音越来越浅,像是要消失了一般。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稍显释然的表情。 灵气运转一个轮回,他拿起手边的水袋,打开后,饮了一口。 细细品味,眉头皱了起来。 “他没有喝我的水?”伯疏流忽然惊起。 那道远去的声音嘲笑道:“你才发现吗?他一直都在怀疑你,怎么会相信你?” 伯疏流撑着眉心,咬牙切齿道:“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输的彻底。”他继续嘲笑。 “……”伯疏流因为气急,血从嘴角溢出,随后又将口中的血咽了下去。 “我就是你,别抗拒了,你无法消灭我的。”他幽幽的蛊惑。 伯疏流擦了擦嘴角,从月色中站起来,乘风而去,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消失在山顶。 风间谷,他在撞到结界的时候才停下,他疑惑的抚着眼前的结界,蹙眉。 贺兰忱在结界被撞到的时候,便醒了过来,他警惕的环顾四周,想要唤醒怀里的人。 等到他看清沈云戚痛苦皱眉,满脸冷汗的样子,也是心中一惊。 “戚宝,你怎么了?醒醒。”贺兰忱赶紧叫他。 “不是,我不是他……”沈云戚呓语着。 贺兰忱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喊了一声:“颜池,阿池。” “……” 陷入痛苦梦魇的人,骤然睁大眼睛,眼底满是惊恐之色。 贺兰忱赶紧将他搂在怀里,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他点点头,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不是噩梦,是心魔。”一道冷冽的声音,穿破结界,传达到房内。 贺兰忱松开他,转头便看到凭空出现在他们房间里的仙君,问道:“你……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们房间?” 无论他是好心,还是恶意,这么毫无边界感的闯入,都让人不由心生警惕。 何况,眼前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伯疏流目光偏冷,直直的盯着脸色惨白的沈云戚,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沈云戚怔愣了片刻,而后坚定的抬起头来,对他道,“我已经知晓了你的阴谋,我会在仙门大会的时候揭穿你的真面目。” 伯疏流脸上染上了一抹淡笑,道:“那你知道的是不是有点晚了?若是现在,我杀了你们,你们当如何揭穿?” “我不怕你。”沈云戚冷冷的看着他。 伯疏流眯了眯眼睛,房内巨大的威压让人无法直视,沈云戚却惨白着一张脸,与他对视,道:“我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都公之于众,你想陷害我爹。” “哦?真是巧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说服众仙门的。”伯疏流像是来了兴趣一般,嘴角含笑。 说罢便丢出两枚玉石,准确的落入两个人的手上,这就是上清都的令牌。 伯疏流傲慢冷酷的开口道:“我想你们会后悔来此的,那时候你们可以感受一下什么叫与世界为敌的滋味。” 他肆意冷漠的模样,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和儒雅,冷硬的眉宇戾气横生。 这一刻,他终于不再饰演正道魁首了。 贺兰忱问:“你将你做的恶行,全都推到你我们师父的身上,这是为什么?你要毁了他吗?” “有趣。”伯疏流漠然的转身,眼角的余光斜视着沈云戚,“小娃儿,我想你最好已经修炼到可以战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