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浇糖画,十二生肖也有,传奇话本里的经典场面也有,最好看的还是挂在顶上的大闹天宫——要是弘昐看到肯定走不动路! “想吃?”胤禛笑道,“不如停一停叫苏培盛下去给你买两串?” 虞燕倒是不馋糖画,她只是在心里寻思着回去的时候要不要给弘昐带一个。 只是如果给他带了,那弘晖又要不要带呢? 毕竟不管怎么说,从胤禛那论起来他们都是姐弟。若是给两个弟弟都带了,那同样养在宫里的星德是不是也该带上一串,怎么说都算是养在一起的小孩。 想来想去虞燕最后还是决定都买:“阿玛,咱们回来的时候买三串大闹天宫怎么样?” 糖容易融化,如果现在买的话,等回宫估 计就化得差不多了。 “你先下去和那老翁说一声,免得等下回来的时候二格格瞅不着糖人要闹人了。”胤禛吩咐苏培盛,转头又看向虞燕,“你自己不要一串吗?” “没有我喜欢的。” 虞燕看了这么许久也看够了,多花那几个铜板实在是没必要,她只是想带回去给没有出过宫的那些小孩看看外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逗逗他们开心。 胤禛他们坐着的朱轮车一路行至佟府门口时,早有另一辆朱轮车在那侯着了。 “这是……额林珠?” 胤禩有些惊讶地看着打扮成男孩模样的虞燕,最后忍不住笑起来:“这样一看还真像个小阿哥。” 够了,相同的话她到底还要听几遍。 虞燕木着脸,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褂子。 佟府前来迎接他们的正是康熙的舅舅,刚下朝回来的佟国维。他带着自己的长子叶克书和四子隆科多上前问安:“给四贝勒请安,如今外头闷热,咱们有话不如进屋说?” 虞燕好奇地打量眼前的隆科多,历史上这位好像前半辈子荣宠加身,后半辈子那叫一个潦倒窘迫。 但是就他现在看样子,也不像是什么飞扬跋扈的小人,就是个普通的中年人,言语间恭恭敬敬,还是很正常的。 “这位是?”佟国维没有错过四贝勒手里牵着的小孩,不过他心里转念一想,如今四阿哥屋里福晋生的弘晖阿哥如今也就三岁,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孩子,肯定不能是弘晖阿哥,这让他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虞燕笑眯眯:“佟大人好。” 女童清亮的声音让除了早就知晓的胤禩以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胤禩都忍不住闷笑:“小侄女,你这扮相确实让人看不出来,往后若是你还想出来,偷偷换了这一身衣服,满街都不会有人发现你是个姑娘的。” “格格长得与四爷真像,奴才们确实没认出来。”一旁的隆科多忍不住感叹道。 只是不管是格格还是阿哥都还是小孩,总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谈事情,哪怕虞燕表现得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被迫跟着佟府的下人从前院走到后院,与自家阿玛分开。 但是如果这样什么都听不到的话不就违背了她想要接触朝政的初衷了吗? 虞燕纠结得很,但是又不能明着和胤禛说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听听你们要办什么差事,只好怏怏不乐地跟着下人穿过弯弯绕绕的长廊——不得不说佟府确实气派,他家不光是院子大,就连里面的花草树木和假山湖石都是宫中都难得一见的珍稀品种。 后院里佟老夫人赫舍里氏早早就接到前院的消息,连忙带着叶克书的夫人一道准备起茶店,又叫来后院里和虞燕年纪相仿的几个女孩预备陪着小格格玩闹。 只是她们在后面盼得望眼欲穿,却迟迟不见虞燕的人影。情急之下佟老夫人生怕出什么事情,打发好几个小子出去问,最后还是派出去接虞燕的小厮进屋回禀说格格被领去了金风玉露。 “冤孽!还不快去把格格带回来!她算什么面上的人也好招待格格!” 佟老夫人简直是眼前一黑,金风玉露这地方是隆科多的小妾李四儿的院子。 正堂里闹得鸡飞狗跳,虞燕这边却是安然。 梅花香饼透过三足芙蓉石熏炉缓燃,落地罩旁垂下洋红洒金绸帘,罗汉溻上坐着的妇人穿着绯红织金琵琶裙,新月笼眉,目剪秋水,唇夺夏樱,耳边的东珠成色比宫中嫔妃的还要好上几分。 要虞燕说来她这样貌就像是成熟版的李氏,比她少了一分清雅,多了几分风情万种。 “不是说是个小格格吗?怎么穿着小阿哥的衣裳?”李四儿拉过虞燕细细挑剔着她的眉眼。 虞燕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来路,身边也没有可以问的人,只好开口暴露出自己清亮的女孩声音:“阿玛说这么穿利索。” “你知道我是谁么?” 李四儿翘起涂着红艳艳丹蔻的指尖缓缓划过虞燕白皙的脸蛋,眉眼含笑,话尾拖长轻声道:“算起来你应该喊我一声四舅姥姥?” 这辈分也没小到哪里去! 虞燕快速运转自己的大脑回忆佟家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此处宅院住的应该是佟国维一家,他的四儿子正是门口见到的隆科多,胤禛得喊隆科多舅舅,那么眼前这位自称是“四舅姥姥”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妻子赫舍里氏? 她有些犹豫,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虞燕看着她那张色如春晓之花的脸蛋甜甜道:“您看起来就和我额娘一样大,‘姥姥’二字额林珠是在叫不出口。” 李四儿笑得花枝乱颤,一把拉过虞燕搂紧怀里,另一只手去抓边上圆桌上摆着的白盅:“你这丫头嘴巴比我那两个孩子可甜多了,跟抹了蜜一样。我这有你们小孩爱喝的错认水,你也来尝尝。” 她说着让虞燕尝尝,酒盅却递到了自己嘴边,玉液倾倒打湿她薄纱的衣襟,透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胸脯,双眼迷离情浓,叫虞燕这样的孩子看了都面红耳热。 小孩子不能喝酒,可是虞燕又对没干过的事情稀奇,因此她纠结地看向小酒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去拿。 好在没等她做出决定,外边就传来了丫头的声音:“四奶奶,正堂那边派人来接格格了。” 李四儿冷笑一声,手里的酒盅瞬间被她掷到地上,瓷碎的声音吓虞燕一跳:“怎么?我就不能招待格格了?老虔婆一天到晚看我这不顺眼那不顺眼的,如今连我招待个人都不行了?” 她捂上虞燕的耳朵,一脚蹬翻了眼前的桌子,上面原先摆着的花瓶茶盏尽数砸到地上,一时间门外的人只能听见屋子里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李四儿爱怜地摸摸有些怔的虞燕娇笑道:“格格被吓到了?原是我们的家事,如今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没等虞燕回话,她又高声朝着外面喊:“去和你主子说,她如今再怎么看不上我,她儿子也不听她的,她那好侄女照样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