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语气轻快道:“我是天都姬氏继承人备选者中唯一的纯血饕餮,饕餮军团未来的统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屈就于皇储殿下便算了,公主殿下似乎还不够格。” 不够格。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棠溪雅的脑袋上,敲得她头晕目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时一沅到底说了什么。 她是皇室公主,自从被皇后抚养,再也没有人敢对她说‘不够格’‘不配’之类的话。 曾经被推搡在角落里,只能把自己蜷缩起来,任人嘲笑的记忆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犹如大海里翻涌的浪潮,滚滚而来。 棠溪雅睁大眼,厉声道:“你凭什么说我不够格?我是帝国公主!是——” “是什么?你除了是公主之外,还是什么?”时一沅截断她的话,满含笑意地反问。 棠溪雅再次被问住了。 她除了是公主,还是谁? 时一沅不慌不忙道:“你只是活在皇储殿下阴影里的一棵菟丝花,遇到困难了需要他帮你解决,想成为摇光阵营的领导者,却也只能依靠他派到你身边的人。” 时一沅能清楚地感受到棠溪雅的身体有多么僵硬,却还是像恶魔一样,在她耳畔低语:“没有了棠溪晟,你还是什么?” 你什么也不是。 明明没有这句话,棠溪雅却好像听到了。 她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猛然震动翅膀飞向血色禁地深处。 时一沅牢牢蹲坐在她背上,感受着她剧烈起伏的情绪,银蓝色的双眸中渐渐浮起笑。 活在虚假中的人,最恐惧现实降临。 也不知道这位公主殿下被棠溪晟养废了没有。 没有自然再好不过,废了也没关系,再无用的废品,她也修理过,虽无法与精品媲美,但胜在明白自己有了价值。 棠溪雅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血色禁地上方乱窜,时一沅准备给她下一剂猛药,在她低飞之时,从空间指环中取出一颗异植种子,朝下方的森林丢去,并对其使用今天早上得到的拟态天赋【不死神树-葳蕤】。 被注入生机的种子顷刻之间将周围的星力吸收一空,藤蔓翻涌而出,缠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棠溪雅,猛得把她拽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终于拉回了棠溪雅的思绪,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蹲坐在她背上的时一沅已然先一步变回了人类形态,把她捞进怀里。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长剑两侧开刃,微冷的光自剑柄一路滑至剑尖。 棠溪雅还没看清这柄剑具体长什么模样,时一沅已然挥其他向前横切,把即将捆缚住她们的碗口粗藤蔓切断,并且借力踩在另一条试图偷袭的藤蔓上,灵巧地翻过身! 她的脚尖点在空中飘飞的叶片上,而后横过剑身,与拂过森林中的微风并肩杀向还未来得及重新组织攻势的藤蔓! 她像一只活跃在丛林中的灵猫,优雅而从容,又好似最老练的猎手,精准避开藤蔓的每一次进攻和偷袭,将它一根根切断,直至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根茎。 根茎无力地在地上摇摆,时一沅将手中的剑竖直刺下,只听清脆一声咔嚓,位于根茎下方的异化结晶碎裂,异植也彻底失去生机,瘫软了下去。 时一沅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剑入鞘,放回空间指环。 这是姬芜得知她还未拟态化武后,给她防身的武器。 被时一沅单手护在怀里的棠溪雅已经看傻了,金红色的双眼直愣愣盯着地上那株死得不能再死的异植。稍稍缓过劲儿后,她僵硬的抬起头,仰视她以为弱到必须要人保护的女孩。 那头银灰色的披肩长发因为要军训,被她绑成了高马尾,蓝底银边的发带从她肩后垂落,恰有一缕微风吹来,发带缠绕着发丝轻轻拂过棠溪雅的脑袋。 还是那张乖巧无害的面容,眉宇间却多了她此前不曾见过的冷静与从容,她收剑的姿势那样漂亮,像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 姬青沅。 这是姬青沅。 饕餮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似察觉了她的目光,女孩低下头来,银蓝色的双眸像盛着一抔星光,美丽而璀璨。 时一沅松开手,棠溪雅立刻变回人类形态,微抿着唇,神情复杂地望着她。 她眨了眨眼:“怎么了公主殿下?这样瞧着我?” 棠溪雅讷讷道:“你……你不是才觉醒拟态不久吗?怎么这么厉害?” 刺出的每一剑都精准而果决,明明是危险的战斗,她却比参加舞会还优雅从容。 时一沅偏头露出疑惑的神情,“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吗?还是你觉得,我刚觉醒拟态,就必须是弱者?像你一样,需要活在兄长的庇护之下。” 稍稍缓过情绪的棠溪雅瞳孔骤缩,不受控制捏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ē?n?????????5?????ò???则?为?山?寨?站?点 时一沅恍若未觉,俯身靠近她的耳畔,“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领导我吗?” 夏日的风穿林打叶而来,仿佛在应和她语调里的轻蔑。 棠溪雅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时一沅抬手扣住了后腰,捏着下巴被迫抬起头,望进那双冷而瑰丽的双眸。 她轻语:“公主殿下,您可是纯血金乌,别活得像只只能捡食腐肉的乌鸦。” 第28章 吃吃吃(28) 恒星的光辉穿越层层叠叠的枝干树叶, 照进棠溪雅的眼中,那一瞬绚烂的光彩让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时一沅单手执剑,轻轻松松杀死异植的画面不受控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每一次进攻、每一次挥剑犹如拓印在她的意识里, 清晰无比。 不等她消化完那句话的意思, 时一沅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径直朝血色禁地的某个方向走去。 棠溪雅傻愣愣由她拉着,不由将视线放在她的背影上。 两人的身高相差不过一两厘米,她并不需要仰视对方, 但就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中,棠溪雅觉得自己渺小的像一只蝼蚁。 鞋子踩在枯叶上, 发出窸窣窸窣的声响, 她们并未刻意隐藏气息, 有异植从隐蔽的角落里露出脑袋, 长着细密尖齿的大花盘缓缓淌出粘稠的组织液。 组织液掉在地上,刚从土里冒出脑袋的草芽便在噗嗤噗嗤的腐蚀声中枯萎腐烂。 时一沅仿佛没有察觉到暗中贪婪的气息, 继续往前走。 突然, 一朵巨大的花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灌木丛中窜出! 花瓣张开露出花蕊中的一圈尖齿, 尖齿急剧咬合着, 狠狠咬向时一沅的侧腰处。 她的步伐没有任何停留,刚刚被她收进空间指环的长剑毫无预兆出现, 简简单单的一个挑刺便贯穿了异植的花苞。 红艳艳的组织液溅了出来, 又被她握剑上挑挽了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