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根本来不及重新整编。金军没有浪费任何功夫在路上,骑兵日夜兼程,瞬息之间便再一次兵临东京城下。 刚刚回到东京城来和赵桓扯皮谁才是大宋的老大的赵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想带着宠妃宠臣宠儿子们再跑路一回,却发现偌大的东京城四方城门竟然早已被金军围堵得水泄不通。 朝廷这一次的惊慌失措更甚从前,宰执李邦彦连忙上书赵官家,请求派出使者向金营求和。 “李纲,李纲在哪里!快将李相公召回来!”赵桓赤着脚在宫殿中失态地大喊大叫,他身边的内侍官连忙扶住狂乱的官家,说:“李相公被您贬斥到建昌军作节度使啦,一时半会儿找不回来的。” “那就将兵部尚书孙傅找过来!”赵桓一把推开内侍官,指着殿外,门前的侍卫禁军收到内侍官的眼色转身快步离去。 他们这位赵官家,明明前些天见金人退兵了,就将李相公等人罢免,现在又想临时找回来主持大局,真叫人看不懂。 赵桓他就是个骑墙派,即使头顶带着最高统治者的光环,也依旧是彻头彻尾的骑墙派投降派,只要没大祸临到自己头上,就可以舍弃国家和百姓的利益跪地求荣。但你瞧着,若有人动了他手里的一丝一毫权柄,立刻马上毫不拖泥带水就能处置掉对手。 与孙傅赶来的还有统制姚友仲,孙傅来到赵桓面前,赵桓要他立刻拿出个法子抵抗金军,只见他眼神晃动,显然正在努力思索如何应对皇帝的要求。 失去了各路勤王军,孤立无援的赵桓精神几近崩溃,他抓住自己这新心腹的衣领子摇晃:“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要挡住金军!务必拖延到勤王军到来!” 今时哪比得往日,金人来得这么快,我有什么办法,孙傅心中骂娘,嘴上却极力安抚受惊的官家,他说:“臣马上就去找能打败金军的能人,马上!” 得到孙傅的保证,赵桓狰狞的神情微微缓和,一旁的姚友仲皱眉,恭敬道:“官家,临时寻找能人义士在其次,金军此次声势浩大围困京师,守军和百姓人心惶惶,请官家出面安抚军民,东京城唯有上下一心才能和上回一样抵挡住金军的攻势啊。” “你说的是,朕这就去抚慰将士们!”城外的金军每日摇旗呐喊,吓得赵桓觉都睡不好,此时只是叫他放下身段安抚人心,哪里有不愿意的。当即顾不上散乱的衣帽,一边往外跑一边穿内侍官弯腰递来的靴子。 见赵桓如此,姚友仲欣慰了,看来官家还有得救。 而跟在一旁的孙傅见官家听从了姚友仲的建议,不由咬了咬牙,觉得这姚武夫和李纲一样不是好东西,恐怕会抢走自己的宠爱。要知道李纲那厮便是利用了官家惧怕金军的把柄,谈什么抗战卫国论,一度爬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不能让姚友仲再次钻了相同的空子,他得想法将官家的心拉回自己这头。 这么想着,出宫门后,孙傅便以寻找能人义士的理由与赵桓的仪驾分开,回到府衙去召集手下想办法争宠。 这头,赵桓在姚友仲的建议下,披上甲胄登城墙,将皇帝的饭食赐给士卒,外城的路面因为连日的雨水变得泥泞不堪,赵桓的衣摆都被弄脏了,士卒和百姓们看到赵官家狼狈的形象,以为他殚精竭虑一心抗金,无不感动得涕泪横流。 当天夜里金军尝试攻打通津门,统制官辛亢宗临阵脱逃,被百姓一拥而上杀死,而百姓们披上甲胄登城自卫。 金军的攻势直到后半夜才停歇,皇宫中战战兢兢的赵桓听闻东京城上下万众一心抵挡住了攻势,终于安心睡下。 但第二日,便传来了噩耗,知郑州事朱伯友弃郑州军民逃走,知泽州事高世由据城投降,燕瑛想放弃河阳被守军杀死,赵桓愣愣地听着唐恪汇报外面的局势,这都是因为勤王军队被遣散,当地的一把手官员知道没有援军于是不愿意豁出性命抵抗,直接出卖了国家。 赵桓茫然无措,现今拿不出主意来了,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天下发布罪己诏发布勤王令,希冀着勤王军队能长了翅膀一夜间飞到东京外面拱卫京师。 先前赵芫曾向各路将领发出信函希望他们保留建制以防范金军,但一众将领没有人敢在赵官家的眼皮子底下抗旨不尊,他们知道金人狼子野心不能不防,可若是不听从旨意解散勤王军队,或许自己和手底下的人临不到抵御外敌,就会被赵官家下令诛杀掉了。他们可不是文官,有豁免权。 此时军队要重新集结,重新出发,又是耗费时间与人力物力的大工程,大宋的军队骑兵极少,多为步兵,行军速度必然受到制约。只能眼睁睁看着东京城受困。 雨夜中,从北方而来的军队急速行进,竟是留守在朔州的韩世忠部,在抵达真定时与金军遭遇,双方骑兵混战数个时辰,直到天亮,金军退去。得知真定留守战死,韩世忠决定留下击退金军,他的妻子梁红玉率领分出的三千骑兵继续南下。 另一头,从燕山府出来由霸州而下抵达保定的怨军亦与金军*鏖战数回,金军得知燕地宋军反扑,更加加紧对东京城的攻势,几乎昼夜不停地极尽所能攻打。 城头上,张叔夜刚刚带兵打退了一波攀爬城墙的金军,体力耗尽,不得不扶着城墙坐下休息。却在此时,兵部尚书孙傅领着一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上了城墙,小心翼翼地避过地上的血污和伤员,来到城头前,只听那道人信心满满地指点着城外的金军说道:“区区几万金人罢了,不足为惧,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就可以轻易打败他们。” 此时城中足以拿得出手的将领除了姚友仲便是张叔夜父子,张叔夜本为文臣,乃是此次唯一抗旨不尊没有解散勤王军队,而成功带兵突破金军封锁来支援东京城的将领,但他只是个南道总管,召集起来的勤王军队人数不过三万余人,在突破金军封锁时,已耗去近一半人马,如今剩下的人只能勉力进行防御工作。 见到孙傅带个道人来城头,张叔夜起身拦住他们,“孙相公,城楼危险,闲杂人等不可随意上来。” 哪里知道孙傅竟然趾高气昂起来,说:“郭大仙乃是本官找来的能人义士,官家已经认可了郭大仙的本领,特派我们来打败金军的。” “不知这位郭大仙用什么办法打败金军?”听闻人是官家派来的,张叔夜只得问清道。他的儿子张伯奋和伯熊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形,亦皱眉跨步而来,到了近前,便听见那道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洋洋得意地说只要给他八千人马,他就能施展六甲仙法将他们转变成无坚不摧的天兵天将,金军绝对不是天兵天将的对手。 此人在胡说八道什么?张伯奋二人脸上的血污还未擦干净,怒发冲冠就要上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