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让满脸担忧的侍从退下,随后问卫延:“萧元景最后是去了崔郢府中吧,为何当时不立刻和他联络上?”
他自己不把身体当回事,卫延也没立场说什么,闻言,神色有些微妙,摸了摸鼻子答:“理是这个理,但不是我们不想,而是那晋太子——”
他清了下嗓子,用了种委婉的说法:“似乎相当看重我们殿下,走之前留下的影卫能把崔府里外围三层,连只飞虫都进不去。”
“如果不是殿下自愿配合,我们恐怕找不着接近的机会。”
凤先生:“……”
虽然不尊重也不理解萧元景的做法,但这怎么不算一种有志者事竟成的典范。
凤先生顿时觉得头痛起来,他定了定心神,思考别的入手办法,侧头问卫延:“我们从行宫外进来的时候,发觉这两日偏门开启的时间提前,进出采买的宫侍也变多,这是为何?”
卫延明面上的职务就在光禄寺,因此对此事颇为了解,回答说:“大概是因为行宫内马上要举行夏猎,有许多宴饮与狩猎用品要准备,宫中往来的人员比平日更多一些。”
不用凤先生多说,他就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了悟道:“小公子是打算趁这个时候……?”
凤先生点了点头:“如果错过这一时,很难再有这样的良机。”
然而这只是个大致的想法,具体要如何在围猎时混进北晋的朝臣宗亲,还不叫守卫发现,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他这厢正在沉思,一旁少言寡语的穆乘风静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今年北晋皇室的围猎不会太平。”
见原本正在商量的两个人都讶异地看了过来,他沉声解释说:“戌部当初受围剿时,曾在南郡周转数月,所见所闻不少异象。”
“如果不出预料,晋国应当是快要乱了。”
—
行宫地牢。
空气中混杂着血与尘土的气息,在阴潮的地底经久不散。
纪闻在牢狱门口等待了好一会儿,才听得远处的脚步声,和亲卫恭谨行礼的声音。
“殿下。”
“太子殿下。”
“……”
梁承骁刚与几位官员议完事,一身窄袖衮龙服尚未换下,似是因何事心情不虞,周身压迫感沉沉,旁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