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语气也有点不好:“你确定是闻知柏寄给闻怀溪的?这儿根本没有啊,过两天再来吧。” 她重新坐下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明显是不准备继续找了。 “不可能啊,我妈刚还说了寄了的。就是平江区寄过来的,三天了,不可能还没到啊。” “有延迟是常有的事,哪能每次都准时。”女同志没好气地用下巴示意桌上的领取单,“你看单子,就是没有啊!你要是觉得到了,自己慢慢找吧,找到了我再给你取。” 愿意找自己找去,反正她不奉陪了。 闻怀溪决定自己再看看,她拿过单子仔细翻看。 不巧,名单上什么一个姓闻的都没有,甚至划掉的领了包裹的名单上,都没有一个姓闻的。 她有点怀疑了,该不会真没到吧?那只能过两天再来了。 这个时候这些有工作的同志可没有什么好脾气,这次白白耽误了人家时间,闻怀溪为了不让人家下次故意卡着她,往桌上放了一把大白兔,向那个女同志道谢后说:“不好意思啊同志,我也没找到,估计在路上还没到吧,我过两天再来。” 年轻女人脾气其实没那么坏,刚也是烦了才语气不好。此刻见闻怀溪道歉真诚又给她大白兔,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主动说会帮闻怀溪留意着。 “平江区闻知柏寄给红旗公社闻怀溪是吧?我这两天帮你注意着,等你来了告诉你一声儿。” 另一边刚进门正在嗑瓜子的女同志听到这儿来了兴趣:“闻怀溪闻知柏?哎小刘,”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织毛衣的年轻女人刘晓慧,八卦道,“这不就是昨天那个包裹上的名字?平江区寄到红旗公社那个!还是一个女同志拿着她的介绍信代领的。” 她好奇地看向闻怀溪,问:“你就是闻怀溪同志?你家里真是疼你,那包裹里装的什么啊又大又沉的,当时还是我和小刘一起抬进来的呢!” 这下轮到闻怀溪疑惑了:“我没让谁代领包裹啊,怎么会有人用我的介绍信代领?而且,名单上取了包裹的也没有我的名字啊。” “不可能啊,那个包裹那么大,我不可能记错的。” 董美玲放下瓜子,不信邪地翻着名单,翻来覆去地找。 五分钟后,她开始怀疑自己:“欸,奇了怪了。还真没有。” 她仔细回忆:“就是昨天的事儿啊,我不可能记错啊。我记得是一个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的漂漂亮亮的女同志领的。小刘当时上厕所,是我给她取的,那气质,一看就是下乡的知青。她当时领了俩呢!”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她当时取另一个的时候,我好像划错名字了。” 董美玲继续往前翻着,看到一行字后激动地指着它对几人说:“你们看,我就说没记错吧?我当时帮她划名字的时候不小心划错了划了下面没领的包裹,我怕自己忘了或者小刘不知道,还特意给旁边标注了一个‘未’字,意思就是还没领!” 闻怀溪探头看了过去,董美玲指的地方,赫然写着“江婵媛”三个大字。 第15章 上辈子多半儿也发生过这件事。 “啊,我也想起来了。” 那个“未”字让刘晓慧一下子恢复了所有记忆。 “是有这么一回事,董姐当时还特意告诉我了。” “对吧。”董美玲得意,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记错的。 听到两人这么说,闻怀溪和姜远峰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这上面写的江婵媛,包裹多半儿是江婵媛用闻怀溪的介绍信领的。 在红旗公社的邮局领包裹并不十分麻烦,只要能拿出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就行。不是所有人都有时间专门来公社取包裹,代领也只需带着当事人的介绍信,就可以成功领走。 姜柳大队这种离得近的还好,那几个山里的村子,来一趟公社翻山越岭的,谁有那个闲工夫专门出来看看邮局有没有自己的东西? 他们要么等着邮递员送去,要么村里谁来公社的时候,带上介绍信顺便帮忙领一下,没带介绍信的再回去说一声,咋都比自己专程来一趟方便得多。 因此,对于代领包裹这件事,邮局查得并不十分严,刚好给了江婵媛可趁之机。 刘晓慧疑惑了,既然两人都记得,“那为什么名单上没有这位闻知青的名字啊?” 霎那间,董美玲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 是啊,如果她没记错,名单上为什么没有闻怀溪的名字? 两个人都记得,多半不会有什么错啊。 两人再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名单,还特意往前往后都翻了几页,愣是没有找到一个“闻怀溪”。 那张单子不会丢了吧? 闻怀溪问两人:“同志,你们确定是这个叫‘江婵媛’的女同志拿走了包裹吗?” 董美玲点头,“我确定。我现在全想起来了,就是她取的。当时我还问她,一个女孩子要拿俩包裹,其中一个还那么大,要不要帮忙搬出去。” 当时江婵媛只说不用,脚步匆匆走了,没想到是个骗包裹的。 董美玲只想打死当时瞎了眼的自己,也恨死自己随手一丢的毛病了。 要是她那会儿好好地将取货单东西收起来,也不至于现在找不见了。 如果包裹是被人用闻怀溪的介绍信取走,邮局的工作人员会核验并让代领人签名。这样找不到包裹就跟他们邮局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当事人自己没有保存好介绍信。 但是这一切建立在有那张名单,且上面有记录的前提下。找不到那张单子,又让别人带走了包裹,她们真的百口莫辩,还要负责给人家赔! 更别说那张单子上不止闻怀溪一人的包裹,其他的都没了记录,单子剩下那些包裹怎么办。 刘晓慧的责任相对小一点,毕竟包裹不是经她手,董美玲自己要占责任的大头,她现在也是最着急想要找到那张纸的人。 她急得快哭出来了,眼尾通红,大颗的泪水欲落不落地挂在她的眼眶。她把桌上的东西来来回回地看,一边翻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呢?我记得就放这里啊!” 那么大的包裹,不论装的是什么东西,都够她赔的了。 本来要是出现这种丢件的事情,她们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跟平江区那边的邮局确认,让那边查记录到底是不是有一个名叫闻知柏的,给红旗公社的闻怀溪寄过东西。 如果那边说有,她们再仔细寻找名单和包裹,看看是不是漏记亦或者漏看了。 现在她们俩都记得是有人取了,倒是不用麻烦人家那边帮她们看一眼。只是这样一来,责任也全是她们的。 两人翻遍了桌子,也没找到那张记有闻怀溪名字的收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