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了结这些年的恩怨,只是在表白墙上看到自信张扬的周酌远时,他忽然很不高兴,想把人弄得恼羞成怒,最好是脸红红的,眼睛红红的,嘴巴里说出来一些不太好听的咒骂。 可是现在周酌远的脸很白,也不跟他说话。 柳阔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一步。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柳阔捂住下面,弯下腰缩成一团。 周酌远踹完人,扭头就跑,初中一百米冠军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他的本事,跑过的地方都掀起一阵风。 裴鹤坐在教学楼外面的花坛上看月亮,他刚刚花了两百块钱,找人帮自己组织鹤顶红粉丝后援会,他不用“鹤神”,听着太土了。 月亮说:“快跑!裴鹤!快跑!” 月亮不会说话,裴鹤把仰起的脑袋放回原位,看到周酌远朝着自己狂奔:“快跑呀!别发愣了!呆子!” 裴鹤看了一眼他的后面,什么都没有。 “少看点偶像剧吧,根本没有人在追你。” 周酌远怔了怔,他回头一看,确实没有人追,甚至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他停下来,出了会儿神,又开始往回走。 裴鹤好奇地跟上去:“怎么回事?他们很饥.渴吗?” 周酌远没有阻止,好面子的他有着自己的原则,通过欺骗换来的仰慕没有意义——虽然裴鹤也没有仰慕他。 重新回到东门门口,保安和三两个学生围着一个人,那人倒在地上弓着身子,死死捂住下面,杀马特的发型显得有点滑稽。 周酌远走过去蹲下身,拍了拍柳阔的后背:“你还好吗?” 柳阔牙齿都快咬碎了:“你说呢?要是你把我断子绝孙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周酌远:“之前是你送我去医院的?” 柳阔:“废话!除了我还有谁?你自己梦游去的吗?我还回来把你吐的血清理干净了!”其实是害怕学校里老师看到血迹查监控,但是这不妨碍他跟周酌远邀功。 周酌远思索片刻,很不情愿的样子:“好吧,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可以负责。” 柳阔拒绝了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他好像就是为了等周酌远回来跟他说句话似的,刚才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现在就能抖着腿走远,只留下一句:“我以后再找你算账!” 回宿舍的路上,裴鹤憋着笑:“他就是你的后援团?” 周酌远恨恨地说:“不是,根本没有什么粉丝,我让他耍了,群里的全是他小弟。” 裴鹤终于憋不住,边走边笑个不停:“哈哈哈你这个中二病还远神粉丝后援会,哈哈还不是跟我一样。” 周酌远脸涨得通红,伸手去掐他的脖子:“你闭嘴!不许笑!” 裴鹤被掐得直翻白眼:“好好好我不说了,不笑了,远神饶命!” 周酌远放开手,没过一会儿,又听到裴鹤的笑声:“哈哈哈你拉我进群看看呗,我看看他们怎么拍你彩虹屁。” “都说让你闭嘴!!!” 月色清冷,树影婆娑,校园里打闹的少年人欣赏不了凄美的意境,震碎一地的光影。 其实是有一点失望的。 兴冲冲从病床上爬起来,以为有很多的人喜欢周酌远,所以忍着痛要去和他们见面,结果发现只是柳阔的戏弄和报复,让周酌远又变成自作多情的小丑,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 幸运的是,情绪会随着事物的发展而变化,在裴鹤的嘲笑下,失望转变为羞恼和愤怒,保质期更加短暂,回到温暖的宿舍就会消失。 周酌远是个很别扭的人,在领着裴鹤去东门时,他十分忐忑,很害怕裴鹤会同情自己,会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说话,会将自己当成全天下最可怜的人。 好在裴鹤没有。 他只是在过了中二的年纪以后,患上以前没能得过的中二病。 第39章 贺清澜这次带回来的是“平安健康, 万事如意”的福袋,没有双标,每个人都是健康。 周酌远把福袋挂到自己的床头, 才开始中午的学习。 经过这些日子的恶补,他总算是过完了大部分的考点,小测验的成绩有所退步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没有沦落到要老师单独谈话的地步, 他相信期末联考可以取得一个和曾经差不多的排名。 季和修养了一周,吊着胳膊回到学校,他害怕周酌远还没有消气, 一定要换座位, 所以憋在家里, 憋了一周终于憋不住。 他仅仅是一周没有来学校, 黏着周酌远的人就变多了,尤其是贺清澜, 跟铁一样时不时和周酌远这块吸铁石“铛”地碰一下, 上课铃响后再被无形的大手从上面剥开。 老师让他们报出错误的题号,季和趁乱委委屈屈地戳周酌远:“你现在最好的朋友是班长了吗?” 周酌远往边上挪了挪:“关你什么事?” 季和控诉道:“你上午半天一直在跟班长说话, 远远。” 周酌远:“不要打扰我。” 心急如焚的季和又挑选错时机, 让周酌远对他的好感度更低了。 贺清澜拿着水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季和趴在桌子上,脸朝着周酌远的方向:“原谅我吧,远远,原谅我吧,远远,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周酌远将喝空的水杯递给贺清澜,然后不耐烦地回头:“别念了, 原谅你行了吧!” 周傅轩总说他斤斤计较,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贺清澜不要这么觉得。上次季和愿意帮他,其实说谢谢的时候已经原谅,偏偏季和脑子不灵光,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说出原谅以后,好像气势都少了一截。 周酌远憋闷地接过来贺清澜灌好的热水,没有注意到两人视线交汇时里面包含的警惕与审视。 季和很早就察觉贺清澜不对劲了,现在这种不对劲感达到顶峰,而迟钝的贺清澜也终于发现季和的图谋不轨。 近水楼台先得月,在贺清澜回去以后,上课之前,季和抓住机会给周酌远上眼药:“远远,你有没有觉得班长对你的态度有点奇怪?” 周酌远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幺蛾子:“哪里奇怪?不是挺好的?还帮我打水。” 他急得抓头发:“不是,班长确实对所有人都挺好的,但是他对你的好不一样,你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有点问题吗?” 周酌远心想肯定不一样啊,对象和别人能一样吗? 季和盯着他困惑茫然的表情,放弃暗示,压低声音直接道:“你不觉得他有点喜欢你吗?就是想和你谈恋爱,想上.你!” 周酌远眼看着他越说越激动,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脸红得很快,声音也有点不好意思:“被你发现啦?” 季和心口重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