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顺着滑下两棵树:“周酌远!能听见我说话吗?!周酌远!” 叫喊声把贺清澜从恍惚中拉出,他学着裴鹤滑下去,好在到达这个位置以后,他们听到周酌远的大声回应:“我在这里,有人受伤了,我和小玉姐下来救人,但是他昏迷了我们扶不动他。” 贺清澜的呼吸终于恢复正常,同裴鹤一起将那个微胖男子救上来。 他们回到山顶,贺清澜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掉周酌远身上的泥,没有看到什么严重的伤口,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你吓死我了……” “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周酌远从怀里面拿出中午的盒子,“我下去前收起来了,果然还是不能戴身上。” 贺清澜这个时候只感到后怕:“我应该陪着你的,对不起,小远。” 裴鹤平静的声音打断他们的恩爱和自责:“你倒是考虑到无事牌,就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素质?” 自从那次打球过后,裴鹤就再也没有说过这样让周酌远难堪的话,周酌远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他的指责:“我怎么没考虑到?我知道冬天蛇都在冬眠,也看了下面的情况才下去的,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吗?” 裴鹤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你能看到什么情况?我在上面都看不到你,你能发誓你下去的时候确保可以靠自己上来吗?” 周酌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我不能确保,但是孩子们在上面可以去找救援。” 裴鹤面上不显,语气中却带上怒意:“别人下去可以等到救援,你在下面又湿又冷要是发烧怎么办?!要是又犯胃病怎么办?!要是低血糖晕倒怎么办?!” 周酌远根本不懂裴鹤为什么要在这样皆大欢喜的时刻、美好的夕阳下冲他发火:“我要下去确认伤员的情况,我是在做好事,在救人!现在的结果证明我是正确的,我没有出事,没有任何人出事!”他的重生是可以救助到别人的,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他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让小玉姐和那些孩子们依赖了。 裴鹤深吸一口气:“你就是一头固执的驴。” 周酌远想不到他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眼睛都红了:“对!我就是固执!就是驴!反正我的命没有别人的命重要!死了就死了!一头驴你就该让它死在下面干嘛要去救它?!” 裴鹤转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周酌远总是有很多暗器,自己这次绝对不会再被暗器偷袭:“你不要添加我根本没有说过的油和醋!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的命不重要?就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命重要才会跟你在这边吵架!” 这一句话成功让周酌远闭上嘴巴,他眼眶红红地望着裴鹤的侧脸,好像是有一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不是百分百安全的做法,继续争吵下去的话会显得他在无理取闹。 贺清澜的目光从裴鹤脸上挪开,抱住自己很容易生气的男朋友:“你的命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顿了顿,说出那句比较老套的台词:“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大片大片的橘红色洒到周酌远的眼睛里,他慢慢抬起来双手,在半颗太阳的见证下回抱住贺清澜:“对不起。” 对不起把对你们那么重要的周酌远看得没有那么的重要。 - 下山的时候有点冷,不过周酌远早有准备,他从背包里面拿出外套把自己裹严实了。 虽然没有受很大的伤,但是周酌远的手套丢掉一只,手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他现在戴的是贺清澜的手套,明明是同一款手套,他却觉得贺清澜的比自己的暖和。 恋爱真是一个容易让人昏头的东西。 裴鹤受不了他们那股子黏糊劲儿,到山下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贺清澜就牵着周酌远的手等周家的司机过来。 第52章 没想到车上还坐着大舅哥, 贺清澜礼貌地打招呼,把灰扑扑的周酌远送上车。 周酌礼朝他点点头,门关上以后才拧紧眉心:“你怎么搞成这样?在泥里面打滚了?” 周酌远脱掉外面的大衣, 羽绒服破掉好几处,崩出的羽绒瞬间在车里面乱飘。 周酌远:“!” 周酌礼的脸色更黑了:“这么大个人疯起来还一点度都没有。” “不是的。”周酌远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没有表情,轻咳一声,平淡地说, “我只是参与一次救人,一个不小心摔下山坡的人。” 周酌礼开始细细打量他,人端坐着直直看向前方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椅背, 两只手带着颜色不一样的手套放在腿上, 有一只手套格外脏, 手套背面也破了, 裤子下面太黑看不清什么情况。w?a?n?g?阯?发?B?u?页?ī?f?????€?n?????????5???????? 车内有些热,周酌远脱下羽绒服, 又飞出一些羽绒, 然后他摘下手套,不经意间露出手上两块创口贴, 这是他救人的勋章, 手是白净的,有被人好好处理过。 周酌礼忍住快到嘴边的“是要我夸夸你吗”这句反问,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说出这句话周酌远肯定又要恼羞成怒:“那你是真的很勇猛。” 周酌远再次轻咳一声,淡淡道:“过奖。” 周酌礼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的佛珠呢?” 周酌远毫无防备,他挣了两下:“和你有关系吗?” 周酌礼让他气笑了,希望自己说出他想听的话时怎么不说这句话?现在得到情绪价值以后就翻脸不认人。 “是不是送给你那男朋友了?这么难得的东西你说送就送?你是恋爱脑吗?” 周酌远见挣不开,又看到周酌礼脸上生气的表情,心中燃起怒火:“我送给他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祝婉让我送给周酌意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这是很难得的?怎么?害怕我的没有了去跟你的小意抢?那你放心好了,我才不稀罕他用过的东西!” 一下子说了这么长串,周酌远很用力地喘几口气,从面色发青的周酌礼手中抽回手腕,伸进口袋轻轻地拿出那个盒子,打开来一点给周酌礼看:“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无事牌,也能佑我平安顺遂!你们的小意用过的东西就是求着我拿回来我都不会要!” 不等周酌礼瞧清楚,周酌远已经很小气地把那块无事牌合上塞回口袋里。 周酌礼铁青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现在身体不好,这么难得的东西你应该留在自己身上,想送礼物送什么东西不行?钱不够我可以给你转。” 周酌远:“我身体好得很!你不要诅咒我!” 周酌礼想不到他还有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项技能:“我什么时候诅咒你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不是想和你吵架,是在跟你讲道理,你不应该那么恋爱脑。” 于是周酌远的声音变得冰冷:“好哥哥的游戏玩够没有?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