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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1 / 1)

怔然瞧向那研墨过的砚台。 定是打盹时沾的…… 温玉仪默叹一声,从命地取上巾帕,在铜镜前不紧不慢地擦拭起来。 终于将墨汁洗净,她挪步退回原地,想大人还未赐下罪来,恭肃再跪。 “方才说到哪了?”这一出过后,原本难熄的怒火如同被瓢泼大雨倾灌,于无声无息中消解,楚扶晏默了一瞬,忽问。 她细细回想,胆怯地回应:“请大人赐罪……” 对了,这女子竟敢去惹常芸,去公主府挑上一衅,可真是有着胆色,他悠缓凑近,于她耳旁轻声问道。 “本王若要你的命去给常芸赔罪,你认还是不认?” “认……”温玉仪眸色一黯,松弛的娇身又倏然一紧,“能令大人欢愉,妾身都认。” 身前肃影不可洞悉,骨节分明的皙指轻抚过女子几缕垂落下的青丝,随即玉指抚向后颈。 她本能阖眼,以为他正思量着该动用何种酷刑。 然而过了片晌,此人缓缓收指,竟只是为她梳理发髻。 “大人为何……”温玉仪如坠云雾,茫然不知所措。 凉寒的眸光渐渐流转于温香玉软上,他难得一敛脾性,深思后问道:“她这般诋毁你,构陷你,让你顶上大不敬之罪,你也认?” 嗯?她听着愈发怪异,半刻答不出话。 楚扶晏心中有数,像是已悉知了来龙去脉,对公主的蛮横无理见怪不怪,只望这无澜双眸,想从中望出些波痕来。 可她安若静水,澄明如镜。 温玉仪微微颔首,却莫名落入怀中,薄凉气息立时弥漫了开,她倚靠他的肩处,心头震颤不已。 “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后颈与腰肢都被覆了浅淡凉意,这清影双手些微使力,她便被桎梏在怀,永不得挣脱般牵扯着。 “护你。” 他低声再言,令人匪夷所思地道着先前应下的话:“本王未护过任何人,你既是本王的妻,本王该护你。” 未料在她与常芸公主之间,大人却选她而护。 然她又一想,定是因这名分在,大人不想被人话闲,才想要护一回发妻。 丝丝缕缕的意绪化作细风,和轩窗上的暖光相融,似有什么在深处一角震荡开。 温玉仪感受他指尖触至肌肤传来的冷意,长指轻绕着发丝,使得脖颈被不经意抚掠。 虽然瞧不见他的容色,她也知大人是宽恕了。 “夫君……”轻启了丹唇,她柔声轻唤,只是莫名地想唤上一次。 “嗯?” 温山软水般的浅唤令他失神,还想着常芸为何这般视她为敌,楚扶晏一回思绪,不解般回道。 余光望至案角砚台,她忽而一笑,离身去取那墨锭:“我继续为夫君磨墨,方才是我走神了。” “不必了,”在她伸手触及磨锭前,他眸光一凛,攥上她的皓腕道,“你去歇息,再说便真是打搅了。” 随后,他坐回书案,双眉微蹙,烦乱地再度翻阅起叠满的奏册,又唤了夏蝉前去接着磨墨。 温玉仪观望了一会儿,心觉大人是真得用心理着朝纲,便听他话语,上了殿内软榻,迷糊地入了梦。 她只感这一觉睡得颇为安心 ,唯有翻阅书册之声回荡于寝殿中,空气里时不时漫着浅浅墨香。 好似有人守着,她更加顺心适意。 被褥间有大人留下的清雪气息,大抵是和他待得久了,她竟觉着这气息是能平复下心的。 待到苏醒已是黄昏时,温玉仪独自用完膳,就在庭园花木丛中散起心来。 长空如墨,月白如雪,雕窗映出灯火明黄。 她有意无意地望向寝殿,那灯烛仍未熄灭。 直到深夜,万籁俱寂,婢女夏蝉前来收了奏本,想让楚大人就此安寝,转身之际,见园中的姝色恭然伫立于殿门边。 将侍从一一遣下,温玉仪款步行上,娴静抬手,轻解起男子锦袍,柔婉道:“大人累了,妾身为大人宽衣解带。” 侍寝……她答应过的,今夜是要侍寝,想于此处,桃面便染了浅浅羞意。 “你会吗?” 许是想起今夜邀她承欢,案旁肃影见她举止生硬,沉声一问。 她一笑置之,不徐不疾地解下每一处暗扣:“次数多了后,妾身就会了。” 解至最后一二颗暗扣,如葱细指忽被紧握。 她见势抬头,瞧他若有所思,冷眸似深不见底。 楚扶晏深邃而望,眸中笑靥盈盈绽放,却和宫墙旁所见的那抹艳丽截然不同。 “看着本王,你真是心甘情愿?” 应过的事,她自然不会反悔。 “是,”闻言嫣然作笑,她答得很是果决,似乎早已思索好了答句,“妾身此生都是大人的,愿伺候大人一世。” 第27章 她回的也仅仅是伺候,除此之外,别无旁意。 未熄的灯火映衬着姝色娇容,他忽觉心烦意乱,霎那后此心绪又化为乌有。 “有时本王也想听听你的怨言,可你真就不在乎。”一语落得疏冷,凉意里竟带有一丝未解的情绪。 “大人想让妾身在意何事?” 温玉仪不明所以,觉此话无缘无故,不可捉摸,猜疑般相问。 白皙面颊透了几分红晕,跟前这娇丽之色的确勾人得紧,他缓缓朝下看去,眸光顺着她的冰肌落至颈间。 “罢了,春宵一刻,时隔多日,本王确是有些想了。” 见他倾身而下,薄唇欲落于颈窝,她羞涩一唤,已忆不起当初是如何与他醉酒圆的房。 “夫君……” 这柔花似的娇娆女子挠人心痒,楚扶晏无声克制着欲妄,又问:“可有学过?” “学什么?”举动微止,她瞧望唇瓣离得太近,耳根泛起薄红。 他意味深长地轻笑,极有耐性地回着:“自然是侍寝。” 那一回圆房后,的确是想过要学帐中之仪,对此她还寻了春宫戏秘图来,可之后将他惹怒多回,这事便忘了。 “还没来得及……我……” 温玉仪羞怯地道着,脑中浮现的尽是那午后翻看的不堪之画。 还有一个原由,便是她找不着人能授她风月之事。府邸的奴才女婢她难以启齿,而去青楼楚馆又太失得体,她暗忖过几刻,皆是无果而终。 楚扶晏漫不经心地一瞥窗外寂空,随之回望,轻抬她的下颌。 “瞧了那么多春宫图,还不会?” “哪有女子一看便会的,必然是要躬身力行才能学会。”语声是愈发小了,她将目光垂得极低,顿了顿,实感羞愧难当。 “哪像你们男子,都是无师自通的……” 眼前清冷像是明了般低笑,猛然一揽,便将此柔色揽至床帐内:“夫人为何不让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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