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此举是在试探妾身。” 行速立时慢了下来,他扬唇淡笑,笑意里掺着冷意:“夫人能想到这一点,本王刮目相看。” 她从容地回道,眼睫却轻微低垂着:“妾身不会替家父求情,更不会让大人为难,大人放宽了心。” “这真是你心中所想?” 缰绳被猛地一拉,马蹄声一止。 赤马停至所到之处,楚扶晏静望怀中姝色,眸色寡淡。 父亲成了罪臣,温府欲遭灭门之罪,危若累卵,迫在眉睫,她如何能不在意…… 紧握缰绳的手发颤不休,她默不作声,抿紧了唇,却不知这颤意已传到了他的手中。 “言不由衷,何必矫揉造作。”他不屑般冷哼,面色尤显阴冷。 温玉仪佯装沉静,知晓大人已瞧出心中慌 乱,斟酌良久,正容回答:“不论大人如何去想,妾身还是那句话,一切由大人定夺。” 仍然洞悉着她微变的神色,其神情若一汪静潭波开了层层潋滟,可这方潋滟硬是被隐忍而下,他再次启唇,言不尽意地问着。 “家道忧凶,温氏许是要遭灭族之灾,事已至此,你还能安定如常?” 她垂眸一望颤抖的双手,才发觉自己早已将思绪暴露,赶忙放下马绳,柔声而诉:“妾身无路可走,也找不到他法。” 烽州一案的贪吏名册上的确有温煊之名,那名姓是他翻开刑部呈上的卷册时,第一眼就望见的名讳。 他当初心有盘算,料想她终究是有向他一再恳求的一日。可这女子将悲苦藏于最深处,连一字乞求都尚未说出…… “你何时能求本王一回?” 楚扶晏凛声作问,似有烦闷未解,眼底浮现着一丝不满。 闻语,她怅然若失地反问,语调已不能再轻:“求大人,大人就会高抬贵手吗……” 想着父亲殚精竭虑地让她攀上这高枝,为温家讨上些手下留情,可事与愿违,是她不争气,是她无能为力了…… 温玉仪心下黯淡一片,似乎觉着自己永不可安生。 这一世只想恬静安然而活,无奈她是一枚棋,身不由主,有口难言。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ì?????????n????????5?????ò???则?为????寨?佔?点 “予你两日,伺候本王满意了,温煊的名姓便不会出现。” 一语忽而落下,犹如绵柔细风一拂而过,她陡然睁大双眸,始料不及地向他回望。 大人竟愿意听她的话保下父亲,大人竟然……应允了? 无尽喜悦冲上心头,宛若有烟火悄然而绽。 枯木逢春,转机从天而降,温玉仪喜不自胜,想道下些谢意。 下马正想跪拜谢恩,她倏尔一瞥,忽见一抹傲艳姿色闯入视线。 马场宽广,四面都为青葱之色,此俏艳显得张扬夺目,一双凤眸直直将马背上的清冷身影凝望。 常芸趾高气扬地走入马厩,目光一定,再高视阔步地朝此二人行来。 “方才有人来报,说楚大人正于项府马厩御马,本宫听了还不信,想着定要亲自来瞧一瞧!” 至此,她赶忙退于一侧,低眉顺眼地如同一名女婢般,不敢抢公主的丝许风头。 清眉顿时微蹙了起,楚扶晏见此景油然生愠,冷语问着:“是谁人敢将本王行踪透露的?” “是我是我!”项辙见势欣喜地插上一句,别有用意地笑弯了眼,只求夸赞般拍上胸脯,“我知晓公主和扶晏哥交好,今日难得出府闲游,心觉有公主陪着,扶晏哥能更加愉悦。” “成日埋于那书案,会闷出病来的!”朝楚大人轻眨着眼,少年道得耐人寻味。 这其中的阿谀奉承不言而喻,项小公子知晓大人心属公主,就借这马厩之行邀常芸前来这四下无人之地。 一来可巴结,二来可言谢。 温玉仪默然再退,觉得此情此景和她毫无干系,她只是枚将这位大人引来的棋子而已。 傲然眸光一掠马旁的淡素姝影,常芸随即转眸,观望起四周景色来:“还不曾有男子带着本宫骑过马,大人可愿带本宫领略这马场之风?” “这惊澜当真解人意,与我极是契合……”一旁的少年识趣而笑,抚了抚马鬃,又向远处奔去,“我再去骑上几圈,与它更作亲近些!” 少年跑远,唯剩三人而立。 温玉仪犯了难,是退是进都觉得难堪,他人的风情月意,她在这凑什么热闹。 端坐马背上的清肃身姿轻拉起缰绳,冷眸扫过垂首不语的秀色,最终看向公主,柔和作答。 “公主之邀,本王乐意而为。” 等公主眉欢眼笑地行上马背,烈马似那呼啸的疾风奔远,她才暗自放松而下,浑身颇感自在。 沉浸于方才被应许的怡悦里,父亲若听了定会欣喜若狂,愉悦似得金,温玉仪良久才掩住喜色,眼下只需等候大人回府便可。 兜兜转转于马场中,在骏马上已看遍了山水景致,她现下悠闲无事,便在马厩前喂起了马。 远处重峦叠嶂,怀中美人相伴,本是个再惬意不过的午后。 楚扶晏时不时地瞥向那抹娇婉皎色,竟鬼使神差地一望再望,逐渐心不在焉起来。 正值风和日丽,那婉色悠然立于几匹骏马前,俯身将干草堆放入马槽内,若浮云淡薄,若微风无痕,偏是不朝他看上一眼。 她的心安之处绝非这马厩,也非那摄政王府。 “扶晏哥哥,昨日母妃送来了好多绫罗锦缎,都叫芸儿挑花了眼,”常芸正欢呼雀跃着,未感到男子的异样之绪,灿笑着往清怀又靠上半分,“你哪日来府上,帮芸儿挑选一花色可好?” “你曾说,让芸儿莫要去王府寻你……”说及此处,常芸伤心不已,昔时揪心之忆再度涌来,话语也带了些哽咽,“芸儿冥思苦想,既然不能去寻扶晏哥哥,那便等着扶晏哥哥来公主府,可是这么多日过去了……” 可男子依旧未言,她顿感忐忑不安,忍不住担忧道:“扶晏哥哥可还在生芸儿的气?” “没有。” 他淡漠地敛回目光,云淡风轻般回着。 常芸一听很是欣然,唇角翘起,娇声嘟囔道:“那……那芸儿便继续等在府邸!扶晏哥哥放心,公主府的人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绝对不会和他人说。” 见楚大人未像旧时那般将她疏远,常芸笑得花枝乱颤,眉梢上的笑意更加浓烈:“芸儿近日学了庖膳,等扶晏哥哥来了,芸儿便做糕点一同品尝,如此可好?” 怀内少女神采奕奕,娇羞语声轻飘于耳畔,楚扶晏漫不经心地听着,思绪不受控地被拉至帐中承欢之景。 那娇姿羞涩轻吟,嗓音悦耳非常,双颊绯红遍布,唯待于怀里,任他欺犯…… 再望马厩一处,他忽地一滞。 她居然不见了。 “扶晏哥哥,你有在听芸儿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