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上周那男的求婚,他外校对象跳出来说陈嘉玉是小三,真假的啊?” “肯定啊,我这么给你说,我室友表姐跟陈嘉玉是本科同学,给我们说好几个富二代追过她,有个开超跑的光给她过生日就砸了小一百万。所以我感觉就算不是三,关系肯定也不正当,不然能这么花钱?” 话音落,隔壁传来两道抽水声,陈嘉玉没想到八卦能听到自己身上,跟着冲了厕所打开门。 几步外的洗手池前,给朋友科普的短发女生嘴巴不停:“而且你这瓜也太落后了,我消息灵通,最新的听说是陈嘉玉大四就结婚了,还是军婚。” “她这不是出轨……”女生话没说完,目光透过面前的大镜子看到身后的人,愣了一秒。 陈嘉玉垂眼抚平制服外套的褶皱,走过去,打开水龙头边洗手边偏头去看旁边的短发女生。 “消息灵通?”她似笑非笑,“那你怎么不告诉你朋友,陈嘉玉在两天前已经去法院提起诉讼了。” 短发女生显然没料到八卦对象在身边,迎面的颜值暴击以及对方眼底平静的揶揄让她骤然僵住。 她朋友不认识本人,更没见过,还挺心大地探头问:“你怎么知道?” 陈嘉玉惊奇地看了对方一眼,笑着甩了甩手,好心解释:“因为我就是陈嘉玉啊。” - 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整整一周。 这段时间风言风语不断,院里对学生作风不正的问题非常重视,陈嘉玉甚至被系主任几次喊去谈话。 师姐让她解释,可凭什么让她因为没做过的事情陷入自证漩涡。所以任由事态严重发酵到足够起诉的程度,她迅速拿着所有证据直接去了法院。 至于为什么不报警。 陈嘉玉在本科曾以被骚扰为由去过派出所,最终结果只被委婉转达,这些小打小闹达不到处罚标准,继续拒绝并且躲着对方就好了。 直到大四那年,她厌烦至极地编了一个谎话。 虽然这些天陈嘉玉看似云淡风轻,但事实上,眼下看到短发女生一脸菜色,她心里是痛快的。 烘干手,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洗手间。 会议共计四个半小时,陈 嘉玉上台前时间已经过了三分之二。途中,韩教授打来电话让她去问问接待华君医疗的学生,对方负责人是否到场。 她下楼转了一圈,发现提前安排的两个学生不在门口,回去一问才知道正好与她错过。 华君医疗是目前国内唯一一家以医疗投资与服务为主营业务的上市公司,旗下拥有多家眼科、口腔医疗机构,连续六年入选福布斯中小企业一百强。 据说背靠大企业,资源雄厚。 怀安大学医学部与华君医疗有就业协议,目前许多专业对口的毕业生都选择入职机构。 这次仪式对方来了三男一女。 距离远,陈嘉玉看不太清,却注意到他们低声交谈时隐约都以那位穿黑色衬衫的男人为中心。 但最终签署合照的是那位年轻女性。 三点半,参会研究生陆续退场。 陈嘉玉照例去帮韩教授整理今天的会议资料,收拾到一半,手里文件被一把撤走。 扭头一看,是捧着保温杯喝水的韩教授。 他随手将资料丢到旁边,抿了口茶叶:“这些我开完会弄,你拾掇拾掇,别忘了下午的约会。” “您真给我安排啊。”陈嘉玉惊讶又好笑,“我当时真就是随口一说,没这个意思。” 韩教授睨她一眼:“我还不知道你,要是心里没想过,能嘴上没个把门地往出说?” 陈嘉玉重新拿回那沓文件,小声嘟囔:“那也没想这么快就相亲啊。” “就是见个面,又没逼你立马领证结婚。”韩教授敲敲桌子,“人家那孩子名校海归,长得俊,是你师娘当年的得意门生,现在又在中科院搞研究,也是我过了眼觉得各方面不错才介绍给你的。” 陈嘉玉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韩教授又开始虎着脸旧事重提:“你可别学我家里那个不省心的,都快四十了还没个着落。” “您女儿明明才三十五。”陈嘉玉试图分辩。 “你不用帮她解释,再说了,这四舍五入不就是四十岁。”韩教授在女儿大事上总有很多歪理,“你看你那些师兄师姐,哪个不是我一手操办,学业家庭都井井有条的,后方稳固,才能专心致志搞研究。” 话糙理不糙,陈嘉玉认可最后这句话。 她从来没谈过恋爱,更没有什么军人丈夫,所谓的军婚不过是她当时破罐子破摔扯的谎。 只是说来可笑,这么拙劣的谎话居然是她试过的抵挡烂桃花的最好办法。 w?a?n?g?阯?发?b?u?Y?e??????μ???é?n???????????﹒???o?? 让她整整清静了小半年。 “我明白你现在一心只想扑在项目上,但下次再遇到这档子糟心事,你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浪费?” 这句话算是彻底戳中陈嘉玉。 她表情稍稍一松。 韩教授懂得过犹不及,不再多言。 这会儿还有个会议,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发言稿的事我跟院里说了,查到人会处理。” 心知这并不是单纯为她,而是为了给将来有同等重要的会议提前预警,但陈嘉玉仍是感谢。 昨晚韩教授给她私发了地址,是隔壁区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从这边乘地铁过去只要二十分钟。 陈嘉玉吐了口气,还是决定去一趟。 最近她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一劳永逸,可能是被韩教授最后那些话影响到心中衡量这件事的天平。 此时再回想,陈嘉玉发现前几天鬼使神差冒出的结婚这个念头,已婚身份或许可以杜绝八。九成听不懂拒绝的低智普信男,解决这件总会卷土重来的麻烦事。 跟对方约在下午六点。 时间还早,她打算把资料收拾完再走,正好同门的另一名博士师姐打来电话。 “你们那会议结束没呢?” 陈嘉玉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动作不停:“刚结束一会儿,但我今晚要请个假。” “还说我老公订了餐,喊你一块儿呢。”师姐上个月刚结婚,这顿是请客的老规矩,于是多问了一嘴,“晚上那事儿能往后推推不?” 陈嘉玉只好说了实话:“师父给安排的。” “我的天呢。”师姐看热闹不嫌事大,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你才二十二啊,他怎么想的。” 也不怪师姐揣测,韩教授如今年近六十,外人面前风度儒雅,私下其实因为女儿的原因,总喜欢主动给身边的小辈们解决个人问题。 在他眼里,到年龄不成家实属大忌。 时间一长再到如今,大有愈发疯魔的迹象。 今年他手底下排在陈嘉玉前面的学生,全部迈入脱单大军,只剩年龄最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