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温延应酬后不爱与人交谈,没再过多注意隔壁,抱着胳膊靠在软皮椅里休息。 周围一切嘈杂似乎都与他无关。 或许是位置过于偏僻,能够照进来的光源有限,昏暗的角落里,温延竟短暂地有了倦意。 直到耳边突然响起陈嘉玉的名字。 困劲戛然而止,温延的脑海不受控制地跳出上次跟她的对话,随即安静地睁开眼。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 刚才那声叫喊的来源此时正气急败坏:“……什么包。养什么小三的,放他的屁。” “邬亦思你急什么眼啊,我这不跟你念群里聊天记录着吗。”对方说,“而且大家都这么说的。” 邬亦思噌地一下起身:“谁说了!让他到我面前来嚼舌根!谁这么长舌妇啊,老子给陈嘉玉砸钱过生日怎么了?别说一百万,一个亿我也乐意!” “可人家这不是不要吗!” 说到最后,他脸上还有点儿委屈。 “哎哎哎这些又不是我造的谣,你别哭啊。” “那你咋不帮陈嘉玉澄清?”邬亦思骂他,“你们学校都什么玩意儿啊,你也是!一丘之貉!” 原本随口提起最近学校八卦的男生好笑:“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大少爷别生气了。” 被朋友按着重新坐下,邬亦思反而越想越气。 忽然站起来,在一众“你干嘛去”的喊声里,头也不回地找他爷爷去了。 温延勉强接纳了这几句话的意思,邬亦思的反应令他莫名哂笑,侧目瞥向几步外的苏确,眼神示意。 …… 两分钟后。 邬亦思的跋扈气焰尽数消失,如同案板的鹌鹑,规规矩矩地坐在温延对面。 分明两人只差三岁,同样是打小的交情,可不知怎么,邬亦思总觉得这人压根不像他展现出的温和,一双黑眸望过来带着令人发怵的压迫感。 他紧张兮兮地喊:“延、延延哥。” 温延正不留情面地寸寸扫视他,从头到尾,定格在他颇有特色的鸡窝发型上。 同时心不在焉地想,不清楚究竟是哪位月老在暗中胡乱牵线,总让他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了解她。 视线往下,温延单刀直入:“你在追陈嘉玉?” “之、之前追过。”邬亦思老实交代,“暗恋了半年,追了半个月,但没追上。” 温延眉眼一松:“为什么没追上?” “不知道,她去年拒绝我的时候说结婚了,我后来想可能是借口。她还是我初恋呢。”邬亦思腼腆了下,想起什么,“延哥,你也认识陈嘉玉啊,你俩熟不?” 都思考结婚的事了,怎么不算熟。 温延没什么表情地嗯了声:“只是认识。” “哦。”邬亦思回归正题,“延哥你找我有事吗?” 温延不答反问:“你打算给人使绊子?” “对。”邬亦思碎嘴子一样叨叨,“虽然陈嘉玉没接受我,但我当初是很喜欢她的,人家连我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他个歪瓜裂枣,开玩笑……” 温延没兴趣听他的单相思,气压稍低,略显不耐地打断:“我给你出个主意。” “……啊?”邬亦思不理解,“这跟延哥你有啥关系啊,你不是最烦管人闲事吗?” 温延慢腾腾地撩起眼皮,沉眉看他。 邬亦思脖子一冷,他可太清楚对方这副看似不咸不淡,实则已经耐心告罄的样子了。 “我错了哥。”邬亦思及时改口,特别卖力地拍马屁,“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听建议。” “……” - 又过了两天,温延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反倒是周末晚上添加的好友昨天找她聊天,陈嘉玉才发现对方是上次的相错亲的对象。 大概是清楚那天聊的内容出现差错,所以韩景在聊天框里各种补充挽回。 特别自信地表示不想错过。 但陈嘉玉并不想了解他的心路历程。 于是在出现无法好聚好散的苗头开始前,她干脆且熟练地把人拖进了黑名单。 周五,陈嘉玉一整天都泡在实验室。 傍晚五点半,她刚刚结束第四次独立重复,只打开了震动的手机在实验服口袋里疯狂响起。 陈嘉玉摘掉手套,接通:“哪位?” “是我。”许严灵飞快接话,“你忙完了没?快抄小路来校门口,我靠,真是好大一场戏!” 陈嘉玉没兴致:“我数据没分析完呢。” “你快点,我录个像等下给你看。”许严灵神秘兮兮地问,“你知道闹事的是谁不?” 陈嘉玉脑海里正铺满了这次实验的内容,明显没回过神,不在状态地答:“不知道。” 许严灵压低了声音:“邬亦思。” 陈嘉玉一怔:“谁?” “就是去年六月份点亮了半个小重山给你过生日的那个。”许严灵说,“他开了辆连号的超跑,正把程项东堵学校门口骂呢,来给你出头的吧。” “……”陈嘉玉沉默三秒,“你确定他不是因为谈对象被程项东截和了?” 也许是许严灵靠得近,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邬亦思中气十足的讥嘲。 “咋?给个碗你就想要饭?你挺会选人啊,逮着陈嘉玉碰瓷,你要脸不要?” “这车落地三千九百万,要不我腾地儿,你躺前面来找我继续碰,我再给你递个破碗?” 挂断电话,陈嘉玉无声加快了速度。 担心情况愈发难以控制,她下楼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穿着白大褂抄近道去了校门口。 旁边也有人同样是过去凑热闹的,看到陈嘉玉,八卦的同时都默默加快了脚步。 “……论脸论身材我哪样不比你,陈嘉玉连我都看不上,能看上你?您咋不照照镜子呢。” “张嘴就说花了几十万,发票呢,证据呢,拿出来鉴定鉴定啊。人陈嘉玉大好前途,你一厢情愿还要污蔑她,那我是不是也能污蔑你不行?” 周围站满了人,等陈嘉玉挤进去,就见邬亦思暗示意味十足地往对方下。体扫过去。 陈嘉玉一言难尽地别开脸,看向程项东。 只见他面无人色,明明穿着衣服,可却像被扒光了供人羞辱一样。 陈嘉玉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毕竟前段时间在学校群与贴吧里,她又何尝不是同样在经历。 邬亦思将诽谤内容一一挑明,看程项东一声不吭,最后吊儿郎当地指对方一下:“我今天就是单纯来警告你,孙子,记得以后绕着她走。” 说完,人群中传出几道“好帅”的起哄。 邬亦思还是那个臭屁德行,自恋的一拨额发,满脸春风得意地看了过来。 紧接着,与陈嘉玉四目相对。 邬亦思的表情一僵,到底 是以前喜欢过的女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