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即便陈嘉玉未来在学术方面获得很高成就,她与温延也是毫不相干的两类人。 陈嘉玉从来没想过,与他扯上除了资助与被资助以外的任何男女关系。 更不用提结婚。 吃饭的地方依旧定在上次的西餐厅,上楼前,陈嘉玉鬼使神差地朝玻璃花窗看了眼。 二楼,两人陆续落座。 车上缓和气氛的闲聊告一段落,服务员走后,角落里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陈嘉玉心里有个疑问,斟酌片刻,又发现没必要拐弯抹角:“您怎么知道我最近在相亲?” “这件事我先向你道个歉。”温延顿了顿,表情染上几分无可奈何,“你上次来这里,我就在楼上,当时人少,你们的对话很清晰。” 闻言,陈嘉玉一怔。 温延很诚实,完全没有隐瞒。 将情况简单叙述一遍后,直截了当地延续了这顿饭的目的:“那天你说了对另一半的要求,我会尊重你,也会按照你的一切喜好为主。” 这就开始自我介绍了吗? 陈嘉玉没想到他会这么开门见山,艰难地眨了下眼睛,思绪微转:“您知道我为什么想结婚吗?” 温延扬眉:“跟下午这事有关?” 他一针见血,陈嘉玉索性也不再逃避,将自己的处境讲清楚:“我朋友说我是招烂桃花体质,说实话,被纠缠的滋味不太好受。我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所以结婚也是希望另一半能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她也很难理 解,同样都是被追求的那一个,别的女生遇到绅士,她遇到的个个无赖。 纵然之前没有打算过恋爱结婚,但自从念大学起,被麻烦缠身的几年,她只得出一个结论: 梅雨期的降水量都下不过普信男的头。 温延笑了下,嗓音夹杂着独属夜色的散漫:“这不是你的问题,不过是很多男人都喜欢在优秀女性身上寻求自己的价值感,借此来凸显他们的魅力。” 陈嘉玉惊讶他跟自己的想法一致。 唇角稍弯,心里虽然赞同,但没有接话。 温延也不在意她沉默,自顾自道:“婚后我会全权替你处理这些麻烦,或许无法全部避免,但至少可以在你分出精力应对前解决干净。” 说到这,他又从容不迫地抬起眼:“另外我也会保证,绝不干涉你的学业以及未来规划。” 陈嘉玉看着他,被这样一条与韩景截然相反的承诺取悦,感受到温延的态度,她移开视线弯了下唇。 恰好此时服务员过来上主菜,等摆盘结束离开,陈嘉玉反问:“您结婚是因为温爷爷?” “一半是。”温延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沾染的红酒,云淡风轻道,“我有面孔失认症,简单来说,目前我脑海中有相关记忆的人都没有对应的脸。” 陈嘉玉反应过来:“脸盲症?” 温延应了声,继而言归正传:“另外一半,是因为我母亲的遗产信托,我需要一段婚姻。” “那您为什么会选择我?”陈嘉玉不解。 这个问题在温延的意料之中。 尽管不想回答,他还是在缄默两秒后,十分坦然地解释:“因为我始终能认出你的脸。” “……” 陈嘉玉先是愣住,紧接着,又在对方寸步不让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混乱失措起来。 毕竟这个答案实在出乎意料又玛丽苏。 陈嘉玉感觉如鲠在喉。 看出她难以接受,温延顿了顿,神色坦荡:“爷爷给我看过公司目前所有合作方家适龄女性的照片,可惜无一例外,我能记得脸的只有你。” 不是选择,而是唯一解。 比起见色起意或蓄谋已久,这样目的十足的理由听上去的确有些荒诞,只是温延并不希望这段关系的存在,是从有关他病症的欺瞒开始。 温延切开牛排,给了陈嘉玉一些思考时间。 而陈嘉玉也的确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相信温延说的是实话,只是这个实话莫名让她想到年初许严灵看的小说—— 男主嗅觉尽失,只能闻到女主的体香。 许严灵当时用了一句特别肉麻的话来概括:“她就是他的药!” 陈嘉玉被酸得牙疼。 回过神,她悄悄觑了觑温延。 对方捏着刀叉垂眸切牛排,指骨修长,手背露出明显的青筋,姿态赏心悦目。 失神间,她倒扣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串陌生数字的电话。 陈嘉玉心里杂乱,正好打着接电话的托词走到另一边松口气,心不在焉地接通:“喂。” “陈嘉玉吗?”电话那边是个男人,声音熟悉,“你怎么把我给拉黑了呀。” “……”陈嘉玉茫然,“您哪位啊?” “我啊。”男人大剌剌道,“韩景。” 听到这个名字,陈嘉玉一阵烦躁。 顿时从温延带来的纷繁思虑中抽离,如同被程项东纠缠的噩梦好似又要卷土重来。 陈嘉玉厌恶至极,更没心情跟他兜圈子:“韩先生,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要和你继续发展关系的打算,能不能别再骚扰我了。” “这怎么能算骚扰呢。”韩景有理有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你现在还是单身,人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我认为我有追求你的权利。” “你有没有权利是你的事,但你的权利在我这里不奏效。”陈嘉玉直接闷声下了定论,“别打来了。”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 她闭眼咽下被这通电话硬生生激出来的憋闷。 想到韩景说她还是单身的话。 并不算平静的内心此时如同有无数只手,推动她情不自禁地滋生了一个念头。 温延或许是她的最优解。 这想法令陈嘉玉心头一跳,欲盖弥彰般的低头滑动手机,发现许严灵发了不少消息。 最上方的是邬亦思在校门口的视频。 看到这里,陈嘉玉眼神变得复杂。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她跟温延的电话里,还因此而对他说义不容辞。 但抛开这些,平心而论,与温延这几十分钟的相处其实让她很舒适,长得好、能力优秀、情商高。 陈嘉玉并不抵触他。 最重要的,是他言真意切的保证。 陈嘉玉不是犹豫不决的性格,相反她很明白自己要什么。所以哪怕目前走向有种难以控制的慌乱,完全想透后,混乱的思绪也能勉强安定下来。 回头看了眼,温延旁边站了个女人。 穿着绿色的宽松镂空毛衣,露出薄薄的肩头,挂着一根吊带,底下搭配着短裙与高跟鞋,身姿窈窕。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晃着手机要联系方式。 温延环抱胳膊靠进椅背,保持着距离,应该是说了什么,他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