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强人所难。 陈嘉玉解释:“因为师兄师姐之前都有请聚餐,轮到我不好不这样。如果你忙的话,我自己没问题。” 黑色迈巴赫平稳行驶,温延的眉眼松展,同样四平八稳地开口:“你这件事比较重要。” 陈嘉玉轻轻一咳:“那定在哪天?” “不着急。”温延做事一贯井然有序,“等我这两天确定好工作安排给你答复。” 或许是在上位者的位置太久,他的言谈多少都沾染着主导意味,但并不令人排斥,因为明显能感觉到,温延每一次给出的答案都是经过反复斟酌的。 陈嘉玉不仅不反感,反而喜欢这样的有商有量。 到了学校门口。 温延这次没让陈嘉玉独自回宿舍,吩咐司机将车停到马路对面,两人一起下了车。 五月份的紫江校区是一年里最生机勃勃的时候,从校门到研究生宿舍,要经过蔷薇园和紫荆湖。这两处最近开满了鲜花,盎然的树荫成片。 正午时分,阳光下如同绿色的生命在蔓延。 陈嘉玉原本以为温延是还有话要单独与她讲,始终耐心等待,可眼看宿舍楼越来越近,对方依旧安静。 她忍不住侧头看过去一眼。 温延穿着白衬衫,定制的版型很合身,两片领子边沿被黑色线条勾勒,简约精致。 西裤笔挺平整,哑光质地的皮带束缚出一截窄腰。 他单手抄兜走在陈嘉玉身侧,闲庭信步的样子好似真的只是单纯送她回学校。 陈嘉玉一顿,面容略微怔神。 记忆里,不管是在玉带镇念小学初中,还是去市里住宿读高中,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风雨兼程在赶路,没有人同行,她也从来没有为了什么停留过脚步。 像温延这样不声不响陪她走完一程的,还是第一次。 宿舍楼下。 两人分开前温延忽然提起:“这周你先住学校,下周六回别苑吃完饭,晚上我们去看房子?” 陈嘉玉挠了挠头:“你不用工作吗?” 电视剧里的霸总不都是周末也日理万机,经常为了工作忽略家庭,怎么到温延这时间这么多。 温延语气沉静:“如果只是由于我缺席几个小时,集团就停止运作,那奥莱也离破产不久了。” “……” 这话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陈嘉玉无言半晌,正准备应声,温延又再度好整以暇地提醒她:“我记得前几天在微信上说过,婚后会平衡好家庭与工作,陈小姐难道忘了?” W?a?n?g?阯?发?布?Y?e?í???ü?????n????〇?②????﹒??????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进入角色。”陈嘉玉一听他喊陈小姐就头皮发麻。 阴阳怪气不到位,反而生出几分促狭。 温延鼻息间似是溢出笑声,回应一句:“接下来还有 一周时间,希望足够温太太做好准备。” 陈嘉玉:“……好的。” - 结束剩下半天的工作,温延回到西山别苑时与出门遛狗的姜姨迎面相遇。 这两天事多,他晚上都住在公司附近的那套房子,Elvis好不容易看到他,兴奋地一个劲吐舌头。 姜姨险些拉不住,打量他一眼笑着问:“今天看着心情不错,有好事?” “没。”温延打算先告诉老爷子,往前走了两步,张开手心摁着Elvis的脑袋胡乱揉了下,“爷爷呢?” 姜姨回看示意:“小澍在家陪着呢。” 温延抬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半夜到的家,老爷子起夜还吓了一跳。”姜姨好笑道,“我出门前正念叨给介绍对象呢。” 结束三言两语,温延径直走回廊下,推开门,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恰逢老爷子说话。 “……人家陈嘉玉是高材生,学习好,性格也好,下次见了面你好好跟人家学学。” 温澍不满意地嚎了声:“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见字就晕见书就倒,还给我介绍学习好的,这不害我吗!” 老爷子气急败坏地拍了他一巴掌:“你看你一天天作天作地的,我就该给你找座五指山把你压着。” “照您这么说,那搞什么对象,您现在拿根大铁链子把我拴起来得了。”温澍破罐子破摔。 “你个小兔崽子!”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刚落地,温延揣回摸出来一半的结婚证,走进客厅:“怎么跟爷爷说话的。” “大哥!”温澍像看见老母鸡的崽儿,撒着娇,“爷爷介绍对象,都要不顾死活把我卖给五指山了。” 前面的对话温延听了点,对这句话也算是一知半解,想到陈嘉玉发顶只过他肩膀两三厘米的身量。 温延明知故问:“五指山?谁?” “就是欠揍,别管他。”温老爷子虎着脸,转而跟温延商量,“我决定下周六请小玉来吃饭。” 按在裤兜里的那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红本,温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您还真这么打算。” 老爷子不以为意地点头:“见个面试试。” 他性子轴,年轻时候就一根筋,那会儿有温奶奶盯着把控着,现在年龄上来越发独断。 即便明白老爷子是不希望温家错过陈嘉玉,所以哪怕适龄的温澍抵触,也想试一次。 可现在陈嘉玉是他结婚证上的另一半。 听老爷子荒谬的安排,温延到底没忍住问了句:“所以从头到尾您就没想过让她跟我试试?” “跟你?”老爷子很认真地疑惑,“所以我现在不跟你催婚,你又开始跟我剑走偏锋了?” “你知道前天我跟徐老头去钓鱼,临走前人家说了什么吗?”提起这事他就憋火,突然拔高声,“他那小孙女让他问我,温总是不是从奥莱卸任改做批发大亨了!” “……” 想起这话的由来,温延瞬间语塞。 一时无声。 须臾,在温澍憋不住的看戏笑声当中,老爷子暴跳如雷地喊出最后一句:“我脸都丢尽了!” …… 老爷子眼不见为净,发泄完作势要赶温延上楼,以至于他压根没找到机会说跟陈嘉玉领证这事。联想到下周六可能会出现的混乱,温延一阵头疼。 吃过晚饭,他有事找温澍,两人去了三楼露台。 浅色系的皮面沙发被昏黄壁灯照得隐隐变色,半步开外的小桌上,放着半瓶威士忌。 温延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离桌较近,无处安放的长腿稍稍敞开,倾身捏来两只玻璃杯,置入汤匙。 手指掀开旁边的小桶,他拿起冰夹,慢慢悠悠地将两只冰球放在汤匙里,沿着杯壁缓缓滑进去。 咚的一声。 温延慢条斯理地往杯子里注入适量的酒水,晃了晃,握着玻璃杯靠进沙发,浅抿一口。 他的动作严谨而考究,一丝不苟间带着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