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与白色八分裤,脚下踩着五厘米的方跟小皮鞋。 皮肤很白,戴着无框的薄片眼镜,头发高高束起,有种雷厉风行的飒爽美。 女人快步迎过来:“是温太太吗?” 一楼学生来来往往,结伴而行的两名女生恰好从后门口经过,听到称呼,扭头看向陈嘉玉,对视两眼出了宿舍。 陈嘉玉对此熟视无睹:“我是。” “好的陈小姐,我叫陶琰,昨天跟您电话联系过。”不愧是温延总助办成员之一,秘书不动声色就改了口。 她朝车里招了下手,驾驶位下来一名男性司机:“您现在不忙的话,咱们上楼去拿行李?” 陈嘉玉领着两人在宿管做了登记,上楼后,司机二话不说搬起那箱书朝下走。 她跟陶琰也没闲着,拎了两只小号行李袋跟在后面。 东西放上车,目送他们离开,陈嘉玉在原地站了会儿,想到刚才两个女生的表情,她很轻地皱了下眉。 不知怎么,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点苗头来得快走得也快,陈嘉玉没多想,回宿舍休息了会儿,照旧去了实验室。 这一整年除了做分配的任务以及论文,研一课程不少,四点一线的生活尽管很充实,但很多时候同样会疲惫到让人感到烦躁,甚至偶尔觉得生活是能被一眼望到头的。 就像春华馆顶楼侧边的那面大钟表。 内部齿轮日复一日地旋转,毫无例外地嵌合又分开,上足了发条等待下一次交集。 晚上十点,陈嘉玉准时到家。 打开门,客厅亮着灯,温延已经出差回来了,发梢湿润,穿着深色睡衣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陈嘉玉没惊动他,放轻声音换了鞋,将书包搁在玄关架子上,熟门熟路地去了厨房。 因为这几天她都没有回来吃晚饭,阿姨在离开房子前,会特意炖一盅燕窝温在厨房给她做宵夜。试了试温度,陈嘉玉稍作思考,只往碗里装了一半。 抬到餐桌上,决定先吃完再换衣服。 陈嘉玉刚拿出手机。 温延抬起眸子,失去几分焦距的目光落在地毯上,醒了会儿神看向她:“怎么没喊醒我?” “看你样子应该挺累的。”陈嘉玉指了指眼底,喝了口燕窝,“有黑眼圈了。” 温延不置可否:“吃的什么?” “阿姨走前炖的燕窝。”陈嘉玉说着站起身,把另外半盅盛进碗里,端出来放在桌上,“吃吗?” 温延没接话,过去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一份燕窝不多,两个人分着吃只用了几分钟,陈嘉玉没立马回房间洗澡,而是坐在原地翻了翻小群里的消息。 想到白天中午的事,她主动提及:“今天陶秘书去学校帮我拿了东西,厚衣服还在宿舍。” “下学期继续住宿?”温延不经意地问,“我记得你们研究生院的单人单间费用应该挺高的吧。” “对。”陈嘉玉也没否认,“但一次搬的话整理起来很耗时间,八月中旬之前腾空寝室就行。” 听到这话,温延神色舒展地应了一声。 洗完澡,陈嘉玉才发现阿姨已经将衣物挂在了衣帽间,去书房将桌子上的书本资料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漏拿。 而后她整理好书架,打开电脑看了半个小时的资料,十一点才回到主卧。 温延站在窗边,手里还握着手机,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跟那头的人又讲了几句挂断电话。 随后跟陈嘉玉说:“床头柜里面有东西。” “是什么?”陈嘉玉随手拉开抽屉,边低头朝里看,一眼注意到最引人侧目的深蓝色丝绒戒指盒。 随即,她的视线又向狭窄空间的其他地方扫过去。 抽屉底部码了两层整整齐齐的,类似烟盒大小的银黑色盒子,陈嘉玉没看清,下意识凑近瞧了瞧上面的小字。 与此同时温延收起手机,走过来:“领证比较仓促,定制的话时间长,所以暂时先随便买了对戴着。” 见陈嘉玉迟迟没有拿出来的动作,他跟着看过去,眼神倏地一顿。旋即,又移向她侧脸。 而陈嘉玉此刻也看清了盒子外壳的字迹。 男用超薄裸。入、情。趣凸点螺纹。 砰的一下。 陈嘉玉眼疾手快地拿出戒指盒,关上抽屉,面不改色的样子看起来颇为镇定。 只是在转身跟温延的视线冷不丁碰在一处时,眸子微微闪烁,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手指尺寸。” 温延眸色不明地注视着她。 眼看陈嘉玉的表情险些要招架不住,他从鼻息间溢出浅浅笑音,意味不清道:“牵过的手怎么都有点印象。” “唔。”陈嘉玉模糊其词地应了一声。 被温延的笑弄得有些莫名,她只想快点逃离这氛围,想也不想,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接着打开盒子,压根没看清款式,取出女戒自己戴到无名指根,举止间多少有几分手忙脚乱的感觉。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特别忙碌,陈嘉玉故作淡定地举起手欣赏几秒:“很好看。” 戒指是苏确在下班后去珠宝店提的货,拿过来后,大概知道家里有阿姨在,所以放在了床头柜。 至于避孕套,温延确定在此之前这套大平层从没出现过这种东西,唯一可能性只有苏特助。 不过陈嘉玉这反应让他始料未及。 敛起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温延低眸绕过床尾,神色自若地扯了下唇角:“关于婚礼,有 没有什么想法?” 提到这个,陈嘉玉的注意力瞬间得到转移。 其实她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层的,稍稍斟酌,她换了个切入点:“爷爷那边怎么说?” “这是我们俩的事,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温延的语气平和且从容,“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停了一瞬,他补充道:“对我来说有没有婚礼不重要,我只是觉得别人结婚有的流程,也不能少了你的。” 陈嘉玉扭头看他,确定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抬手拢了拢滑落的长发,坦诚:“目前我没有办婚礼的想法。” “可以。”温延一口应下,“那这件事以后再说。” 原以为要被追问理由的陈嘉玉松口气,指尖不停摆弄着戒指盒,轻声说:“谢谢。” 温延挑了挑眉,伸手:“给我戴戒指?” 那一抽屉避孕套着实让陈嘉玉骇人闻见,此刻想起来都忍不住腹诽,哪怕是打桩机也用不了那么多的吧。 陈嘉玉拿出男士戒指,托住温延的手正要套上去,突然往自己左手瞟了眼,动作顿住。 她犹犹豫豫地抬头看向温延:“你要给我戴吗?” “明天再去给你买一枚。”温延言简意赅。 陈嘉玉明白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