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而要我理解。” “阿姨,您是打算跟我互换身份吗?” 懂了她这句意犹未尽的反讽,夫妻俩脸色都有些难看,站在陈嘉玉两步开外的程项东更甚。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程项东攥着拳头,“说吧,要多少钱能撤诉,五万?还是十万?” 陈嘉玉懒得理他,多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连头也没回,咬字清晰,一句一顿地回答:“我给你十万,请你立刻马上闭嘴。” “你!”程项东怒不可遏。 “好了好了。”一旁头皮发麻的男导师赶紧出来圆场,试图缓和,“说和解的事,怎么扯这个话题。” “反正这事也到这一步了,小陈啊,得饶……” 砰的一声。 办公室反锁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弹射力度十足地撞在墙上,又迅猛地原路折回去。 西装革履的保镖一掌抵住门,其中落后一位的男人脸上带着很长一道疤,从眉心斜斜横穿过鼻梁,看着唬人。 他大步走到陈嘉玉身前,道过歉,而后挡住她:“关于案件任何问题,建议你们还是联系律师团队。” 体格魁梧,声音雄厚。 加上面部那条疤,程项东即刻认出他来,想到这段时间几次三番找陈嘉玉,都被这个男人拦住。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居然又让这男人横插一脚,生生被激出火气:“操。你大爷,你是个什么东西?!” 保镖公事公办的自我介绍:“我是温老板的人,老板不在场,将由我全权负责陈小姐的人身安全。” 淡然沉稳的声线,成 为程项东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那根控制理智的弦崩断,他不顾形象的崩溃谩骂着,完全听不进父母的好言安抚。 办公室里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印象里,除却发癫当众求婚那晚的油头粉面,程项东一直以来都是很风度翩翩的形象。 可此时陈嘉玉站在保镖身后,忍不住朝他侧目,才发现这人瘦了一圈,嘴角长了三个大燎泡, 本来只能靠气质的长相经此一难,更惨不忍睹。 等他稍稍冷静,保镖见缝插针的好心提醒:“你们有这工夫,还不如趁时间充裕找个好律师。” “我们怎么没有找,可你们步步紧逼。”女人含着眼泪一脸戚戚,“他还只是个孩子……” “是啊。”男导师接着开口,终于说完了被打断的剩下半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为了程度最大化地处理这桩自诉,温延在得到陈嘉玉首肯之后,便直接派给了奥莱总部的律师团队。 十几名精英跟进,其中还有那位在名誉案中战无不胜的袁律,无论程家找谁,对方一听瞬间打消念头。 这些日子,律师团提交给法院的其他模棱两可的补充证据,明眼人不用看都知道。 温氏是真想从行政处罚死死往诽谤罪上按。 这些陈嘉玉都不知情。 眼下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程项东,为他兜底的夫妻俩,几乎有那么短暂半秒,她恍惚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不然怎么连他都配拥有这样一对无条件包容的父母。 移开眼,陈嘉玉品了品齿间分泌的涩意,没有正面回答问题,面朝男导师:“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您都知道。” “我……” “但还是继续助纣为虐?”陈嘉玉笑了下,不容置辩地点点头,“我现在真的很怀疑您作为导师的专业性。” 她说话的时候,刀疤保镖侧耳旁听。 话音刚落,他完全不顾男导师变得警惕慌张的脸色,会意道:“在进门前我已经联系了老板和系主任。” 陈嘉玉延续了一整天的舒坦,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戛然而止,坦白来讲此刻的心情实在谈不上好。 没过多长时间,今晚留宿学校的系主任穿着拖鞋从教师宿舍赶过来,问了一圈经过,表情肉眼可见的黑沉。 他扫过萎靡不振的程项东,正想发作。 咚咚两声。 所有人步调一致地看向门口,只见横空出现的温延穿了一身特别显比例的运动服,长手长脚,立在门框下。 他面色无波无澜,疏冷的目光遮在镜片内,环视一周,找到被护的极度严密的陈嘉玉。 有种在状况之外,只是来接妻子放学的处变不惊。 办公室里的轰然喧嚣一时寂静。 温延敲了门仍抵在门板的手指又轻轻一弹,唇角可有可无地扯了扯:“这么热闹,打扰了。” 第16章 梅雨16尺寸拿错了。 温延声音传开的时候,陈嘉玉还在保镖身后,探头朝外张望一眼,恰好对上他情绪莫测的双眸。 她眨了眨眼睫,站在原地没动作。 “温先生。” 系主任反应快,看到温延几乎一秒变脸:“您怎么有时间来学校,这个点院长已经下班了。” 之前因为心血管实验室的签署仪式,孟与濯来不了的情况下,都是由温延出面跟院长谈事。 有几次系主任也在,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来找院长。 温延轻描淡写地扫过办公室里的另外三人,在程项东脸上停留片刻,缓缓收回:“我来接我太太。” “您太太……” 系主任愣了愣,心道他怎么没听说温家这位结婚了,随后脑间一闪,扭头直直望向这里唯一的女学生。 温延在他身后温声喊:“陈嘉玉。” 猜测成真,系主任心底咯噔一跳,呼吸停了停,眼睁睁看着陈嘉玉越过他,站在温延面前。 “原来您结婚了啊。”系主任表情有点僵。 温延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拉过陈嘉玉的小臂:“刚领证没多久,她还在念书,不适合大张旗鼓。” 回答完,他偏头目光低垂:“有没有事?” “我没事。”陈嘉玉轻声接话,“保镖来得很快。” 面对大家的注视,温延并不适应做出侧耳低语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浅显问一句很快停止。 但他始终扣着陈嘉玉的手腕,坐实了这层身份。 那头女人瞬间会意,赶在系主任开口以前,脚步不稳地穿过办公桌跑近:“温先生,我是程项东的母亲。” 似是很担心被保镖打断,她语速飞快:“你放过他,他以后肯定不敢再去纠缠你太太,我们写保证书,赔钱,只要你们愿意不闹上法庭,私下和解都可以。” 程家虽说家庭条件比较富裕,但依旧无法与金字塔顶层的温家相提并论。 所以尽管这些时间,他们东奔西走猜测到比如能指使奥莱律师团处理这种小事的大概是温氏高层,也很难真正接触到在背后示意操纵这一切的人。 眼下清楚了温延身份,还有什么不明白。 对上温氏,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