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视线往上,她看到温延下巴内侧有一颗针尖大小的黑色小痣。 像他这个人一样,内敛又神秘。 思考片刻,陈嘉玉觉得也是。 她第一次喜欢人没经验,告白这种事的确应该正式一点,于是应声:“那明天晚上出去吃饭,我请客?” 温延低叹了一句:“嗯。” …… 次日是周六,陈嘉玉赶在七点半就去了实验室,温延今早也有个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回到办公室里,他仰头闭了闭眼。 自从前天晚上梦到孟植宁,这两天温延感觉耳鸣的厉害,这情况之前偶尔也有过,但每年的按时体检并没有查出什么异常,他只当是最近睡眠不足。 门被敲响,苏确拿着平板与文件进入。 温延摁揉了两下眼窝,坐起身,摊开文件夹翻阅,耳边适时传来苏确汇报下午工作的安排,他拿过钢笔旋转下帽盖:“骏安不是不参与这次项目的竞标?” “具体不太清楚。”苏确扶了扶眼镜,“据说是因为之前的负责人下台,换成了小傅总,就是上个月刚从英国回来的那位。也是他提议参与的。” 温延抬了下眉:“傅明峋?” “是。” “那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温延垂眸签字,旁边的手机震动一声,“给提个醒让留意一点,别被陪跑的坑了。” w?a?n?g?阯?发?布?Y?e?ⅰ????ü???ε?n????〇?②??????????? 苏确笑了笑,临时想起:“元老太太今天从云阳回来了,过段时间可能要请您去家宴,需要我这边另起说辞吗?” 元老太太是孟植宁的继母。 孟家老爷子与第一任妻子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自小有婚约,两人刚到法定年龄就结了婚,五年后生下长子孟植年,又过四年孕育出孟植宁。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孟植宁母亲在两年后病故。 当时两个孩子实在太小,一个六岁,一个两岁,还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孟老爷子抗着族里人的唠叨,硬是等到孟植年十岁,懂了事才松口续弦。 续弦的这位就是元老太太。 元家家世不低,两人相差将近十岁。 其中缘由温延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位嫁进孟家数年没有孩子,直到第十年老爷子过世,她才有了遗腹子。 是对双胞胎,比孟植宁小了十七岁。 老一辈的是非恩怨凌乱错杂。 孟植宁去世后,温延与外祖家其余人少有往来,尽管温延跟孟与濯兄妹俩感情不错,但这不代表与双胞胎舅舅亲厚,和元老太太更是没什么交情。 只是面子上到底要过得去。 温延拿过频频震动的手机打开,看到原满正在小群里发消息询问情况,沉吟两秒后说:“到时看情况。” 几人小群里。 大概是温延半晌没吭声,原满兀自调侃的态度格外怡然自得,越来越有毫无顾忌的架势。 有人劝他:【你还是别找死了吧】 原满:【喜欢讲一些实话,你说呢@温延】 原满:【之前问你是不是一见钟情死活不肯承认,给我甩脸子,现在还不是真香了,对吧@温延】 不知道他这是抽的什么风,上面那人连续刷了好几个问号来表达震惊。 宋淮南:【别理他】 宋淮南:【昨晚温延让他报班学学说话的艺术,这小心眼子恐怕记了一晚上仇了】 而原满还在闭眼乱吠:【人家妹妹一个平A,我们小延直接大招全放,疯狂输出两百五,一抬头发现老婆还在原地岁月静好,好了这下破防了。】 原满:【也是属于温境泽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了呢@温延@温延】 果然小脑偏瘫,大脑全瘫。 温延想起昨晚临时起意的那一幕,全拜这位所赐,低嗤了声:【你智商降到一百二十五了?】 而后动动手指,直接把他从群里踢了出去。 注意到老板不近人情的神色,苏确在离开还是继续汇报间犹豫了会儿,最终问道:“还有太太父母那边。” 温延掀起眼:“怎么?” 苏确说:“今早保镖来传话,说他们过来只是想要钱,拿到钱就离开怀安,再也不会找太太麻烦。” 握在掌心的手机又震了声。 温延垂眸扫过去,是原满无所事事发来的私聊消息:【说不过我就拉黑?你幼不幼稚。】 “他们要多少?”温延淡淡发问。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ǐ?f?μ?????n?Ⅱ?0?2?5?﹒???????则?为?屾?寨?佔?点 同时回复:【说不过就攻击?】 温延:【幼稚反弹给你。】 苏确显然也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过于棘手,自然明白用金钱买安宁的手段向来是无底洞,硬着头皮说:“十万。” “这么点就够了?”温延不温不火地笑了声。 思考半息,他放下手机转而问起另一件事,语调轻慢:“温睿最 近情况怎么样?” “上个月底温副董替他还了新欠下的债款,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这几天貌似跟韦家的病秧子又混在一起了。” “还真是死性不改。”话音落,他低敛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那副轻薄的镜片在光亮的映射下折出弧线,显得温延遮挡在后面的那双眼睛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去准备一百万,顺便让韦家地把这事透露给他。” - 早晨离开家前,陈嘉玉跟温延确定了晚上吃饭的地方,就在春华路隔壁那条街的泰国料理。 想到即将要呼之于口的事,她一整个早上都有些惴惴不安,开组会期间频频出神,好在汇报进度进行的顺利,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继续魂不守舍。 她坐在距离最远的角落,单手撑脸。 看着幕布PPT的同时,脑间思绪却早已飘远,回荡着结婚后的所有画面,以及很多相处小细节。 越想越觉得,有些事情或许不应该按照她的认知一意孤行。 陈嘉玉轻轻吸了口气,垂眼,恰好看到面前的手机屏幕接入一通电话,又是陌生号码。她回忆起之前的那次通话,神色微黯,果断地点了拒接。 只是不出两分钟,电话再次拨打进来。 这架势看来是打不通不罢休。 陈嘉玉抿了下唇,拿着手机从后门离开,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另一边,做足了心理准备接通。 她没有先说话,对面便也沉默着。 双方像是进行一场无声博弈,但曹耘显然没有她能沉得住气,拉锯战仅仅持续半分钟就告终。 “你出来,我们见一面。” 曹耘的声音带着焦急上火后的沙哑,粗糙的犹如磨砂划过纸面:“你真是找了个好男人,有钱又有本事,找了几个人一天到晚轮流守,我们是犯人吗!” 上次匆匆一面母女俩并没有对话。 除了那通电话,时至今日,距离在玉带镇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八年,时间久到陈嘉玉对她的声音都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