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况且爸爸对你们是一视同仁的。” 温延不为所动地表示:“温副董,你的时间只剩两分钟,确定要继续跟我打感情牌?” 知道这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可为了儿子,温正坤也得低声下气,声线抖得厉害:“这事结束我送他出国,让他离开怀安,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看在我的面子你放他一次,行吗?” “你的面子?”温延的笑音里带着浓郁的讥嘲,“我以为你的面子在拉斯维加斯,或者几次三番替他还高利贷的时候早已经丢光了,你居然还有面子?” 温正坤忍了忍:“温延你——” “还记得倪蓁来老宅,温睿进门接你那次么?”温延毫无征兆地提起这事,索性让他死个痛快,“如果他没攀扯我老婆,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他?” 听到这话,陈嘉玉神色一震。 温正坤顿时也明白过来,连环圈套一般的事件纷纷涌入脑海,他回神,抑制不住的愤怒缓缓攀升:“所以他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后的几次赌博,也都是你?” “对,没错。”温延回答得轻描淡写,“你跟梁淑仪不是以他为傲么,现在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开不开心?” 一阵阵的凉意从后背袭来,温正坤看着他的眼神好似在看魔鬼一般,凛着嗓子说:“你真是……” 震惊着说不出话,过了好半晌他才接上:“你真是个怪物,难怪当初都说你是天生的煞星。” 温正坤的语气听上去宛若被颠覆认知。 门内的陈嘉玉听到这形容皱眉,忽然联想到小时候陈德元对她的谩骂,一股难以抑制的无名怒火窜上心头,她一把握住锁柄拉开门的同时。 温正坤像是想起来什么,面色厌恶又嫌弃地重提旧话:“你以为你妈是怎么死的?” “温延,是你害死了她。” 这话刚说完,温延的表情立时变化,从容不迫 的眸光霎时间满是冷戾,下颌收紧,垂落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 手背皮绷出青白色,经络与血管明显至极。 w?a?n?g?址?发?B?u?Y?e?ī????????ε?n?②?0???5???c???? 闷声的雷响起,耳畔传来一道尖鸣。 下一秒,视野中的温正坤迎面被泼了一杯水,一道纤细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有人为他遮挡住了阴翳。 温延微怔。 刚刚凝聚成结的情绪顿滞在眸间,空白的听觉转而恢复,他听见女孩子随之坚定而义愤的叱骂,僵在原地。 “大叔,你知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做狗彘不若,寡廉鲜耻?”陈嘉玉在听到前一句时怔愣半息,几乎想也没想,就一步上前完成了提前设想好的场景。 只可惜还是迟了。她面无表情道:“这杯水如果泼不醒你,建议脱光了去外面的雨里站一站。” 一杯冰水全都浇在温正坤脸上,带来凉意时也让他大脑稍稍清明过来,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不免懊恼。 但面对陈嘉玉,他到底还是要端着。 可惜陈嘉玉压根不是平时接触到的那些娇娇女,上次在里弄餐厅都能怼的他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现在。 “说句实话,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生出温延这样的儿子,现在想想,我应该问问他上辈子究竟是杀人放火还是投敌叛国,竟然摊上你这样的爹,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陈嘉玉将温延挡在身后,上下打量他:“不过看你跟温睿这样的德行,我算懂了。” “一窝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东西。” 从来没人敢这样毫不留情地指责温正坤,他气得浑身发抖,脸上勉强端起来的威严顿时挂不住。 “原本我顾念着爷爷的心情,压根不想理你,可你倒好,觍着脸厚颜无耻到这种境界也真是少见。温延需要父爱的时候你不闻不问,现在他长大了,你有事没事跟他过不去,是不是贱?”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鼻涕到嘴里你知道甩了?怎么,道德绑架不成功,又开始搞PUA那一套,想让温延放过你心肝宝贝?你白日梦做到现在还没醒?” 陈嘉玉才不害怕他冷脸那一套,小时候挨的打和骂,此时全部变成了盔甲,促使她保护好身后这个人。 嘲讽地看着温正坤,她字字珠玑:“温延欠你便宜儿子的吗,是他让温睿去赌博嫖。娼抢劫的吗?自己养不好孩子全怪别人,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问题。” “妈去世他才四岁半,一个成年人保护不好自己的老婆,反而把罪责推卸到孩子身上,真是恬不知耻!” “我看你才是怪物,什么品种的变异物啊,真应该送你去做切片实验。” “年轻时候道德败坏,临老了品质低下。明知道温睿犯法还要帮他兜底,他是你祖宗啊?我觉得也很应该学习朝阳群众举报你一个包庇纵容罪。” 这番话不免有因为陈德元对温正坤这种劣质父亲的迁怒,但他指责温延的话也的的确确让陈嘉玉接受不了。 为什么做父母不需要考试或者审核? 他们真的配吗。 接连不断的驳斥字眼将她内心的愤懑与厌恶袒露的明明白白,稍稍压下火气,见温正坤怒不可遏却瞠目结舌的模样,她没忘记翻了个显眼至极的白眼。 最后落下总结。 “为老不尊,必有殃灾。” 淅沥雨幕的响动里,温正坤被这掷地有声的大波怒斥激的呼吸急促,喘息声犹似拉动的风箱,半个字都说不出。 看着陈嘉玉这张清纯动人但不知天高地厚的好皮相,让温正坤在恍惚间,以为看到了孟植宁。 又惧又怒之下,他赤红了一双眼,条件反射地上前两步扬起了手掌。 他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可那一巴掌还没落下,手腕一痛,温正坤的神识回笼,发现面前陈嘉玉早已不见,是温延将他的手截停在半空中,不清楚捏在哪里,一阵脱力的酸痛。 他难以忍受地痛喊了一声。 再抬眼,温延压迫感十足地立在他面前,眼皮垂落,居高临下的视线里全是肉眼可见的阴郁和憎恶。 温延迎着他仰视的目光,唇角勾起,眸间却没有半丝笑意:“温正坤,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三分钟,从我视线消失。” - 看着温正坤狼狈不堪地直起身,陈嘉玉一言不发地过去拉开门,而后退回到温延身前,等他消失。 注意到她的举动,温延睫毛起伏两下,眼底情绪渐渐消散,他低着眸子盯住陈嘉玉脖颈那片白皙的皮肤,想到她说的那些,如同母鸡护崽一般的怒气冲冲。 像个被点燃了的小炮仗。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嘉玉。 温延冷不丁地弯起唇,无声笑了。 然而陈嘉玉完全不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所想,迟疑转身后,仰头望向温延垂落的睫毛和无波无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