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地盯着她。 电话没持续多久,结束通话,温延捏着手机滑入裤袋,侧过身,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她。 “看什么?”陈嘉玉被他的定睛弄得有几分不自然,这几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很久没化妆,技艺难免生疏。 回想过程中的所有步骤,确定没有错漏,她扬起眼尾故意调侃:“看的明白吗。” “看不明白当初怎么在人群里一眼看见你。”温延扣着她掌心往前一拉,女孩子趔趄靠近,暗香霎时铺开。 眼风在她眉眼巡过,随口问:“化妆了?” 对于面孔失认症患者来说,在无数张辨识度为零的相同面貌里,不用费劲思考就能认出爱人的脸堪称天定之缘。 这对陈嘉玉而言,是尤为戳心的话。 那抹被深凝的赧然星飞云散,她应了一声,挂着浓郁笑容的脸直直朝向他:“我漂亮吗?” 圆润的眼型用眼线笔略微勾勒成内勾外翘的轮廓,眼皮打了细微一层珠光,在走廊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浅浅的粉。鼻子挺翘精致,哑光质地的口红给这张脸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嘉玉弯着唇,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答案。 见状,温延的鼻息间溢出一声笑,抬起的指腹若即若离地点了点她嘴唇,给面子地颔首:“漂亮。” 旋即又悠然自得地补充:“秀色可餐。” 第55章 雨后55摸摸我。 “……” 四个字让如胶似漆的氛围恢复正常。 陈嘉玉噎了噎,慢慢跟他拉开距离直起身,盯着温延的眼神也从憧憬变为难言。 无语凝噎半晌,她挤出半句:“你真是。” 温延抬眉,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一般,不解反问:“怎么?” “形容的简直惟妙惟肖呢。”陈嘉玉气闷不已,无法忍耐似的扬起一抹笑,“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温延眸间跟着染上零星笑痕,听她阴阳怪气却不为所动,喉间泛出回应的嗯声:“你怎么知道?” 懒得再跟他费口舌。 陈嘉玉光明正大地翻了个小白眼,抽出手,随便挑了个方向扭头朝前走:“用脚想的。” “在这边。”温延在身后笑问,“去哪?” 陈嘉玉憋滞的小火苗顷刻间窘迫的熄灭了半盏,步伐微停,趁势脚锋一转调头迈开步子。 忍着不尴不尬的表情,她找补:“我知道。” 经过温延身边时,陈嘉玉故作自然地往旁边投以余光,见他还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看着自己。 撞进那道覆含逗弄的眸光,脸一热,陈嘉玉加快脚步绕过温延,自顾自地找寻着饭厅。 下一秒,身后传来脚步声。 手腕紧接着被牵住。 眼睫轻颤,陈嘉玉的唇边掠起不出所料的痕迹,不用回头,已经能够想到温延被轻松拿捏追上来的样子。 她假意挣了挣手:“干嘛碰我?” “没碰你。”温延闲庭信步地来到她身侧,眸光压低,慢悠悠地晃了两下她小臂,“碰的我老婆。” 陈嘉玉下 意识抬眼看过去,对上他悠闲浅笑的神色,俊朗五官在垂直洒落的光辉里显得风姿卓越。 仅剩那点被捉弄后残留的不爽消散,她绷着脸,近墨者黑的学会跟他作对:“谁是了。” 温延轻哼出一声笑。 捏住她细瘦腕口的手指向下,滑入那只将松未松的掌心,五指虚虚沉陷进她指间,十指交扣:“感觉到了么?” 陈嘉玉不解地屏了屏气息:“什么?” 温延指节屈起,温热宽大的手掌彻底包拢住她的,严丝合缝,完全没有余地退让。 拇指摁压着虎口,沿着那处凹陷软肉剐蹭。 他别有深意地答了句:“我只牵我老婆。” 手心触感深刻明显,听到这话,陈嘉玉快要抿不住因被哄好而上扬的面部肌肉,顿了会儿,她回捏住温延的指尖。 这一小段调风弄月揭过,想到刚出电梯时他接听的电话,陈嘉玉不走心地问:“工作没结束吗?” 话题转移,温延随之暂敛了淡然。 架在鼻梁的薄薄镜片后那双平视前方的眼略含威压,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暗芒:“不是。” 敏锐察觉出话里的不对劲,陈嘉玉转过脸:“那怎么了?” 温延回望向她,听着简言语调中不似作假的关切,以及眼里巴巴的认真,令他因回想起那通电话再度浮现的沉闷一扫而空。 步伐速度稍稍变缓,温延斟酌着说辞。 见他这样,陈嘉玉皱了下眉:“不能说吗?” “能。”温延并不愿她为此多想,拉过她的手走到无人的死角暗处,三言两语,“之前跟苏特助应酬结束,撞见梁淑仪和陌生男人关系亲密,他打来电话是来汇报情况。” 谁?梁淑仪? 温正坤的出轨对象兼二婚老婆? 这毫无由头的消息让陈嘉玉的大脑宕机两秒,张了张嘴巴,条件反射地接话:“她又出轨啦?” 温延静默须臾:“也不算。” 捕捉到陈嘉玉顿时茫然的困惑眼神,他显然也觉得难以言喻,停滞半息,没什么情绪地继续说:“梁淑仪跟许栋杨是在温正坤和我母亲结婚期间开始发展的,那时候他们分手,按照前后顺序。”说到这他浅抿了下唇:“温正坤大概率才是那个吃回头草中途插足的人。” “……” 陈嘉玉匪夷所思地盯着他消化了会儿这些信息,抽丝剥茧地捋清楚后,她锁住重点:“温睿是谁的?” “这恐怕得问梁淑仪。”思及她应该不太了解内情,短瞬安静后,温延说明,“这些年两人之间基本没断过,至少苏特助确定他们有超过十五年的关系存续。” 讲到这里,温延的唇角翘起细微哂意:“温正坤完全不知情,在他眼里的梁淑仪贤惠顾家,安守本分。” 这种人要么真纯,要么两级反转。 陈嘉玉没少听许严灵夸夸其谈过类似的小说主角,所以听到这些并不怎么在意,思绪反而不受控地朝另一边游走。 “你说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气死?” 自从上次在西山别苑与温正坤彻底撕开遮羞布,陈嘉玉不再称呼他为温先生,而是用普普通通的他来代称。 此刻得知温正坤居然在梁淑仪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她置身事外只想等好戏。 见陈嘉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怀好意,温延莞尔,轻敲她额角正色提醒:“告诉你这事,是让你最近有所防范。” 陈嘉玉眨眼:“你是担心那个姓许的?” “我是担心梁淑仪。”温延耐心同她分析缘由,“许栋杨有老婆有儿子,温睿母子在他眼里不一定占据重要地位。另一方面,苏特助说他已经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