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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 1)

做作,连带睨瞧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审视与不屑。 荣夫人笑着上前,体贴将人扶起,眉眼慈和道:“婳儿来迟了,等会儿入了家宴,可得多喝两盏温酒。” 白婳笑靥点头,亲昵挽上姨母的手臂,眼神示意小尤上前献礼。 小尤抱着做工精湛的黑漆描边匣盒走近,手臂前伸,把物件递去。 白婳道:“姨母,这 是为您备的生辰礼,薄礼份轻,望您笑纳。” 荣夫人神色慰然,伸手爱怜地抚了抚白婳的肩头,温声柔语:“婳儿素来贴心懂事,不知要比你的两位表姐强上多少。” 白婳不与人争先,闻言立刻谦然回复:“两位表姐才是真的孝心感召。听说大表姐特意拜访私人藏家,花重金为姨母寻来前朝妃子娘娘佩戴过的梦蝶轩藏金化钿作贺礼,二表姐更是辛苦找寻江南的名手绣娘,为姨母裁绫特制了数件十二破黄紬间裙,姐姐们费的心思实在比婳儿要多得多。” 大表姐荣迟芳道:“都是姊妹们的心意,无论轻重,只管心意到了母亲便是高兴的。” 二表姐荣迟菲却不以为意,目光落在小尤捧着的匣盒上,仰着下巴道:“神秘兮兮的,里面到底放着何物?白表妹出生高贵,曾经可是名冠京歧的大美人,往年生辰时定有不少簪缨公子围上来给你送礼吧,你便是随手拿出来什么不起眼的,都能叫我们商贾人家看得愣眼觉稀奇。” 闻言,白婳脸色微变,这话表面听着恭维,实际却无异于往她伤口处插刀子。 白府获罪,一应财物充公,就算白婳先前用过些珍稀物,也早都是过去式了。如今物是人非,她没了伯爵千金的体面头衔,只是一个寄居他府识人眼色的孤女,哪里有多余财帛。 姨母收留自己,已然尽了仁义,白婳心念其恩,并未回应二表姐的刁难。 好在姨母并不偏帮,察觉此话欠妥,立刻蹙眉一叱,训呵道:“迟菲,莫要口无遮拦,做姐姐的要有做姐姐的样范,你胡诌些什么?” 荣迟菲被责,不甘心地努努嘴,言不由衷地应付一声。 荣夫人收回瞪视,看向白婳,面色恢复温煦,她接过贺礼,目露期待地当众开匣。 木盒一开,未见任何珠光宝气,有的只是一卷朴素带墨香的字帖。 虽看似普普通通,但有广识之人会辨得此物不俗,前朝书法大家颜芾的真迹,可是千金难求,白婳并非行家,无意多言名帖的金钱价值,只道母亲生前爱惜。 “姨母,这是母亲的旧物,她平素喜爱字画,自己也爱钻研,当初我们离京时匆匆慌慌,又经官兵搜查,这是好不容易藏留下的,我见姨母也爱临摹,便备了这份薄礼。” 白婳自谦说是薄礼,荣迟菲竟是当了真。 “什么啊,就几张纸?白婳,我母亲可是待你不薄,甚至不惧人言可畏将你收留家中,结果一年只过一次的生辰还被你如此敷衍了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自己私藏着小金库呢,平日里吝啬着不往外拿也就算了,今天母亲过生辰你还这样抠门,这一年多以来,你吃吃喝喝都在荣府,真是脸皮厚的可以。” 荣迟菲咄咄逼人,俨然一副市井妇人的泼辣之态。 白婳手指藏在袖袂里,此刻用力掐着自己,隐忍着只言未发。 荣夫人一副头痛样子,急厉声说:“迟芳,还不快把你妹妹拉走,这是疯魔了不成,晚上的家宴也不必她来了,叫她到自己房里去面壁思过!” 等两个女儿离开房间,荣夫人满脸歉意地看向白婳,宽慰之余,只道自己教坏了孩子。 白婳哪里有过分苛责的立场,当下寄人篱下的处境,无论她心里如何委屈愤恼,能做的只有宽容谅解,懂事大方。 可当年她在京歧名盛时,也是一副被父母惯养出的娇纵性子,然世道多舛,几经沉浮,她那点爪尖锋芒,早被磨平罢了…… 白婳收回思绪,低低问道:“这副字帖,姨母可喜欢?” “啊……”荣夫人短暂迟疑了下,重新睨看向那黑漆匣盒,脸上堆起笑意,“自是喜欢的,礼轻意重,只要是婳儿的心意,姨母都喜欢。刚刚迟菲的话你别放心上,你纵有钱财傍身那也是应该的,姨母视你为亲生女儿,只盼愿你能过得好。” 闻言,白婳略有所思,她抬了下眸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斟酌着把话咽了下去。 她轻轻点了头,作乖顺模样,把困疑摁压在心里,未再继续言语什么。 …… 晚间,宾客离府,只余近亲之人围聚家宴。 姨母虽严令二表姐闭门思过,可经姨夫一说情,姨母便在得白婳大度的原宥后,吩咐仆妇把二小姐唤来一起用餐。 这般轻拿轻放,小尤在后面气得不行。 白婳则面不改色,寄人篱下者应知自己为客的本分。 菜上齐了,桌上氛围却并不热络,姨夫话少,荣迟菲绷僵着一张脸,还在不悦置着气,姨母偶尔与她或者大表姐闲聊两句,更多时候是在翘首朝门口抻望,盼着儿子早点归家。 半柱香时间过去,趁着饭菜还未凉透,荣临晏终于风尘仆仆进了院门。 听到脚步动响,姨母眼神一亮,立刻起身招呼,两位表姐也笑着与兄长搭话,但荣临晏回应淡淡,只在目光扫过白婳时,微微落定,又不动声色地凝深。 他白日事忙,负责剑馆的门生遴选,没空回府,晚上回来第一件事自是为母亲贺祝生辰,又言道说礼物已送到沉香苑。 荣夫人闻听,按捺不住性子,立刻要起身去瞧。 荣临晏拦住母亲,无奈笑道:“母亲莫急,礼物放在沉香苑又跑不了,等会儿看也是一样的,今日收了这么多份礼,难道还急我这一件不成?更何况我饥肠辘辘,眼下只想沾母亲的光,尝碗热汤汤的寿面果腹。” 荣夫人对独子的溺爱溢于言表,言辞皆露,她拍着荣临晏的手说:“你的自不寻常。” 这话一出,引得荣迟芳、荣迟菲两人故作恼气的一声‘哎呦’,只道母亲偏心不公,其父荣彭远也捋着髯须,附和畅笑两声。 荣夫人笑骂他们调侃自己,边笑边吩咐一旁仆妇去把半凉的饭菜拿去厨房热一热,再将寿面尽快下锅盛来。 仆妇应声退下。 白婳看着眼前画面,只想这才是温馨的家常氛围啊。 她在旁插不上嘴,格格不入,默默低下螓首。 荣临晏的注意力实际始终不离白婳,虽与母亲交谈着,但余光不时便往旁侧瞟去。 等落了座,他便立刻转身,看向白婳问:“不知婳儿妹妹给母亲备的什么礼?” 话音落下,荣迟菲兀自嗤笑一声,带点隐晦的嘲意,被荣夫人瞪了一眼后,她立刻识相地轻咳一声作掩,好像刚刚只是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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