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点头,痛快答应了她:“行,都听你的。” 出行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身边有个绝顶剑客守护在侧,真是给人带来十足的安全感啊。 并且最关键的是,这位绝顶高手还听从于你,这种体验感,简直不要太好。 若具体来形容那种感受的话就是……有一种狐假虎威,身后有人的得意与满足? 白婳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觉得自己抱上了一条很粗的大腿。 …… 重新回到船舱里。 一进门,宁玦立刻行动起来。 他力气大,很轻松地将两张小床分开,归置于原地,中间留出足够过路的距离。 白婳在旁侧等待着,看着公子动作有序,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思绪外散,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脑海画面还是自动浮闪,一幕幕走马灯似的提醒她,在那张合并的大床上,两人睡过,躺过,拥抱过……越是想,耳尖越红。 她强行克制思绪,转过身去看舷窗外,看海面,看鸥鸟,直至完全将公子的身影从脑海里驱散。 宁玦拍了她肩头,示意床铺已经铺好,可以躺卧休息。 白婳避着与他目光交汇,小声道了声谢,上床搭上绒毯,食饱小憩,也是惬意。 在船上起居,时间过得有些紊乱,也不管上一觉睡到了几时,眼下再想继续眯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两人躺下后没有继续搭话,船舱内一时安静的出奇。 半响过去,白婳想到什么,随意提醒了句:“公子不如把青影剑放到桌上吧,不然压在身后,睡着时容易被硌醒。” 宁玦呼吸轻屏,顿了顿才问:“昨夜硌到你了?” 白婳如实坦言,声音带着一丝轻轻的抱怨:“是,又硬又硌的,磨得我好不舒服,我本想把青影剑抵到一旁去,可一番尝试还是纹丝不动。” “知道了,我会注意。” 说完,宁玦没有再搭话,翻过身,背对白婳后,慢慢睁开眼,眼底一片晦暗的阴鸷。 如果这不算招惹…… 那她真是有本事,能在不经意间钓住他,又搅得他心神不宁,心荡神摇。 第32章 真有主意 海上行程一共七日,除去第一晚的风雨飘摇,浪激涛涌,一番折腾外,之后几日都过得风平浪静,安安稳稳。 白日里晴空万里,殴鸟成群掠过甲板,微风中带过湿咸的味道。 白婳被宁玦托腰扶着踩上围栏处的沿台,一手紧抓着栏杆,另一手缓慢伸出去,手心里放着一把粗粮饼碎屑。 刚刚伸臂,张开手,鸥鸟们像是听到了集结号令,围着朝她扑腾翅膀。 白婳害怕缩肩,担忧被它们啄到,手臂微微生颤。 宁玦从后环住她,胸膛带来安全感,右手托住她手臂,帮忙借力:“放心,它们不咬人,你手臂伸直一些,它们衔了食就走,不然你越是害怕发抖,它们就越不敢吃。” 白婳点点头,鼓足勇气,按照宁玦说的做。 鸥鸟们争先恐后,个个睁着黑豆一般的眼睛,露出尖喙,一副对食物势在必得的扑腾架势,阳光倾洒,衬得它们一身洁白亮羽闪烁出耀目的银辉。 离她最近的那几只争相将粗粮饼屑分食干净,白婳手心觉痒,侧过首,紧张地闭上眼。 她的反应引得宁玦一声轻愉的低笑,从喉咙里浅浅溢出,带着沙哑的浑粝。 白婳脸颊微红,鼓起勇气睁开眼,却见鸥鸟早已经吃饱高飞,消失在湛蓝的海天之间。 将手臂收回,她怔怔看了眼手心,心想,刚刚又完成了一件从未体验过的新鲜尝试。 这时,腰肢忽的被人从后搂住,她脚步悬浮,猝不及防陷进一个结实温热的怀抱里。 熟悉的味道钻鼻,叫白婳的防备转瞬即逝,身子也不再绷那么紧。 奈何甲板上人多,顾忌着旁人的打量,白婳还是下意识推拒出声:“……公子,还在外面。”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页?不?是??????μ?????n?????????5?????????则?为?山?寨?站?点 “公子?”宁玦盯着她,看她面色浮红,眸色下意识加深,顿了顿,他沉沉言道,“你可知前日,为何那个被你错认过的人,敢当着我的面来对你献殷勤吗?” w?a?n?g?阯?f?a?b?u?y?e?i????????e?n???????②???.?????? 公子是指前日来送鱼串的那个人。 白婳想了想,低声回答:“是他轻佻无礼。” 宁玦摇摇头:“不止如此,还因为你对我称呼生疏。” 白婳不解看过去。 宁玦保持虚虚环抱她的姿势,启齿作答:“如果我猜测不错,那人应该在与你会面后,专门寻到船员,从他那里打听到我们是夫妻关系。可你先前认错人时,叫出的那一声已经露了馅,试问,何人会对自己的夫君客套称呼为公子?” 白婳恍悟,眨眨眸,继而生出懊恼。 原来还真是自己这里无意出了疏忽。 她不愿在行路过程中成为公子的累赘,就算做不成他有力的帮手,那不拖后腿就是她最后的底线原则。 白婳蹙眉思忖半响,不知如何解决此事,只得言道:“以后在人前时,我尽量避免称呼公子吧。” 既然多说多错,不如不说少说。 宁玦建议道:“你可以换个身份唤我,演戏而已,只为应急,下了船后恢复如常就是。” 白婳没听明白:“换个身份?” 宁玦继续解释:“代入进角色,就用夫妻关系中正常的称呼,如此能避免不少麻烦。” 白婳抿唇,陷入迟疑。 如果她没有想错,公子的意思是,她可以临时佯装唤他为夫君…… 这才是夫妻间该用的称谓。 虽然明知是假的,是做戏,可白婳还是觉得羞耻难当,启齿艰难,叫不出口。 宁玦看出她的犹豫,目光往旁边一瞥,身子前倾,附她耳边,语气变得严肃很多。 “在你身后,左手边方向,有人正在盯梢我们。领头那人十分眼熟,手上带伤裹着细纱布,不难猜出是谁,至于其他面生的几个,应该也都是那人的手下。显然,对方对你还没有死心。” 闻言,白婳诧异一愣,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瞥过去,果然看到惹疑的几道身影。 他们避身在桅杆与瞭台后,看似藏头藏尾,可聚众成行,又显得有些挑衅之意。 白婳谨慎收回眸,眼底担忧甚深,言语也自责起来:“都怪我给公子招惹了麻烦。” 宁玦摇摇头,声音平和:“不怪你,只是若一开始我们便谨慎用上夫妻称谓,那人也不会起疑,更不会怀着侥幸心理,冒然将主意打在你身上。现在对方派人暗中观察,大概就是想寻我们的疏漏,好确认我们的夫妻关系为假,继续对你纠缠不休。所以,为了减少麻烦,眼下这出戏,我们恐怕还要再逼真地演一演。” 这个麻烦因她而起,白婳思吟片刻,觉得自己当然有义务配合。 于是果断点